六年後--

翎遙正端坐在座位上聽著祭酒講大夏的法律。

來國子監學習是她提出來的,其實這些東西她早都會了,聽不聽都是一樣的。

但她還是來了。

只為了從國子監裡挑選自己人,順便了解學子們的想法。

國子監的子弟大多是貴族子弟,當然也有憑藉自己本事一路考上來的,更有其他國家送過來為了專門學習大夏技術的。

這裡其實也算是小的朝堂。

翎遙是這裡年紀最小的學生。

但她的身份卻是最尊貴的。

其中跟她走得比較近的,自然還是武將家孩子多一些。

她沒坐前排,反而坐在最後一排。

無聊了就揉紙團砸前面犯瞌睡的世子和公子們。

當然,其實翎遙跟他們是差著一些輩分的。

所以真論起來,有些世子還要叫她一聲姑姑或者小姨。

沒辦法,明德帝四十歲生的她,對比其他十六七歲,或是二十來歲才有孩子的,她屬實出生的有點晚。

國子監裡現在的人大多都是第三代了。

“oi,小姑姑,小姑姑!”

翎遙剛提筆寫幾個字,耳邊就響起了某顯眼包的聲音。

“小姑姑,今日我約了李十三去打馬球,你去不去?”

“不去,本宮有事。”

翎遙十分冷淡。

某顯眼包:“別這麼無趣嘛,你都拒絕我們好多次了。”

翎遙深吸一口氣,“你和李十三好歹也是王公貴族子弟,課業向來倒數,還有臉玩?”

顯眼包和李十三的頭瞬間低了下去,不敢再提了。

其實玩也不是什麼錯,只是他們父輩已經坐到高處,若是他們再顯眼,難免讓帝王猜疑。

自古以來,武將子弟爬太高都沒有什麼好處。

儘管翎遙身上有著二分之一武將家的血,可那也不能保證她是完全站在武將這邊的。

這六年來,翎遙明顯是偏向拉攏那些文臣世家的。

也對,反正現在還不是適合作戰的時候,再有作戰的時機,也是賢妃的家人,那個秦昭海帶人去,壓根就輪不上他們。

翎遙看他們的神色就知道他們心裡想什麼。

少年郎的心思其實都很好懂。

只是如今賢妃也得寵,為了佈局,翎遙也不可能對他們講實情。

六年前翎遙得知秦昭海打算用與西南再次一戰來害死當年那些可能知情的戰士們,於是便四處賄賂拉攏群臣激趙琛出面,讓他帶著大軍去打。

在沒有糧草和援軍的困境下,趙琛和他的兒子都死在了戰場,頭都被砍下來當作戰利品帶走了。

雲意弦也去了,她是帶著那個並沒有現身的援軍部隊一起去的。

趙琛一家確實背叛了雲家軍。

所以戰報傳回來的時候,是十萬大軍全軍覆沒。

但真相是隻有趙琛帶著的三千先頭部隊覆沒了。

其餘部隊都分散開,以五年為期,分批進入東瀛偽裝起來。

只等著絕海中津質子期限一到,便同他一起,徹底剿滅東瀛。

而如今,那邊的佈置也隨著絕海中津的回去,而逐漸鋪開了。

但這事不能對任何人講。

下了學,這些學子三三兩兩的走遠,翎遙卻沒走。

年輕的祭酒拿著書冊坐在了翎遙對面。

“小殿下,今日我講得可還好?”

翎遙撐著下巴看他,“特別好,就是沒幾個人聽而已。”

祭酒拿書敲她的頭,“你說話就不能好聽些,小小年紀嘴那麼毒。”

“我從出生會說話以後嘴就一直這麼毒,父皇都沒有意見,你就算有意見也得憋著。”

“好歹我也算你師兄,你就不能給我點好臉色?”

祭酒名叫衛青雲,是大夏開國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十七歲高中,然後就被翎遙薅到了國子監當了國子監祭酒。

按說他這個年紀正是步入朝堂報效的大好年紀,來國子監教書屬實是委屈他的,但他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翎遙讓他來,他乖乖的就來了。

如今已經兩年了。

“胡來只是當街救了你一命,又沒答應收你當弟子,你算哪門子師兄。”

翎遙對他的底細十分了解,全託了胡來的福。

“秦王殿下不也是被師父救下才收作弟子的嗎?只是我沒有求仙問道的天賦,俗家弟子也是弟子。你不認,我是認的。”

說起來他和胡來倒真像是師徒,自說自話不要臉的本事如出一轍。

“行了,別在這瞎扯了,你覺得今年的科舉,這幫人裡有幾個人有把握?”

翎遙是為了人才過來的,三年一次科舉,還有內閣舉薦,為的都是儘快淘換朝堂老臣,不怕人多無崗,就怕人少。

“今年的所有學子裡,粗略估計,至少三十五人能上榜。”

衛青雲說著,將一本冊子交給了翎遙,那裡面都是他跟國子監這些先生們分析出來的能為翎遙所用之人的名單。

國子監裡也不全是翎遙能用的人,哪怕是衛青雲也只能小心謹慎。

翎遙收了冊子對他道了聲謝。

“師妹不必如此客氣。”

翎遙黑著臉走了。

她並不喜歡除了翎望之外的哥哥叫她妹妹。

她這樣黑著臉走,反倒是坐實了她跟衛青雲不和的傳聞。

衛青雲袖手而立,看著她步履飛快的離去,心裡默數了五個數,果然見翎遙摔了一下。

她這動不動就摔一下的毛病並沒有隨著年紀的增大而有所減緩。

衛青雲有點擔心。

難不成這毛病真要等她十六歲時才能好?

那還得十年呢。

這剛六年,明德帝的後宮就添了三個兒子了。

就這頻率,再等個十年,先不說明德帝還能不能生,萬一真的又給她添了幾個礙眼的兄弟,她的勝算就未必能這麼大了。

哪怕她已經是嫡出,可世人對女子的刁難和苛責,遠比她想的要嚴重的多。

衛青雲一路從最底層爬上到了如今的位置,他太清楚這個世界對女子的不公平了。

她再能殺人,也殺不盡天下人。

殺不盡天下人的心。

後宮如今是雲意弦為後,她御下極嚴,后妃們畏懼,但她從不攔著后妃們生子,也不故意加害她們性命,其實算是個良性迴圈。

但怕就怕再有個像賢妃那樣的。

賢妃在得知太子和太子妃失蹤後就瘋了。

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瘋,而是要拉著家族一起去死的瘋。

她把所有的賭注都賭在了她孫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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