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好幾天都是安靜的。

初見不似以往活潑,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屋裡,雖然她已經不排斥他們了,但一下讓她徹底接受這個事實還是需要點時間的。

青木和青葉領來十幾個十三四歲的女孩,讓初見挑幾個丫鬟,初見是一個也不想要,她這麼大的人,不需要別人伺候。

“初見,挑個丫鬟在身邊,除了伺候你,她們更重要的職責是幫你打理身邊的事情,處理突發的情況,還有那些複雜的人際關係,你對凌音國不熟,很多事情不懂,我也不可能寸步不離,我需要有人時時刻刻在你身邊照看你,青葉會負責你的安全,你就挑幾個順眼的,就當玩伴兒了,好嗎?”

“不要。”初見還是拒絕了,這幾天她寸步不離的待在景沐陽身邊,頭兩天更是連他上茅房都要跟著,生怕他不見了。

本來是想找個丫鬟陪她說說話,可是她一個都不要,也好,景沐陽也不放心這些不知根底的人留在身邊,回到京城再說吧。

過渡這麼多天,初見除了對景沐陽表現得超級依賴外,情緒上是已經差不多平穩下來,他們又啟程上路了。

初見安靜的坐在馬車裡,偶爾也會看看外面的風景。

一路景沐陽跟她說了很多,告訴她如今國家形勢,以及他眼下的情況。

景沐陽是凌音國九皇子,英勇善戰,這幾年安了北塞,定了南邦,如今天下無戰事,半年前皇帝下旨回召,封戰王,還把丞相嫡女賜給他,一時風頭無兩。

京城各部分勢力蠢蠢欲動,有想扶持他的大臣,有想拉他入盟的皇子,更有忌憚他的太子,各自心懷鬼胎,都想從他身上撈到點好處。

景沐陽處在旋渦,不管他自己怎麼想,都是怎麼躲都躲不掉的。

三個多月前回京蹊蹺受傷,之後沒多久腿出現問題,越來越嚴重,最後更是撒手人寰,世人均是唏噓不已。

當然這是目前對外的情況,畢竟他是一個已經葬了的皇子,他只聯絡了自己的心腹,外界還不知道他還活著,那麼那日截殺他的人是從何得知,他們真是太子的手下?

幸而後面一路還算平靜,青山青木在確認到是自家王爺後,就聯絡了各方人馬,在洇州的時候就已經匯合了一小隊。

又好幾日後終於在一個深夜到了於州,這是離京城最近的一個州城。

“參見王爺王妃!”在一個府邸,聚集著一隊人馬,都是從京城過來早早就在這等著的戰王府的親信,眾人異常激動的跪在地上行禮。

他們可從沒想過自家王爺能從墓裡活著爬出來,不不,是沒想到王妃能把他們家王爺從墓裡活著拖出來,不不不,他們是壓根就沒想過這檔子事!

試問誰又想得到這麼離奇的事呢?

這一個個的,就算已經起身了都還是無比激動的望著景沐陽望著初見,初見哪見過這種陣仗,嚇得趕緊躲到了景沐陽身後。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嚇著王妃了沒看見嗎?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老郎中在後面揮手,“沐陽,先讓人帶我下去,我這把老骨頭再不休息就要散架了。”

“青木,帶芳林先生下去休息。”

“是。”

青木帶走了老郎中,景沐陽也拉著初見進了他們的房。“初見,我們休整兩天,匯總一下來自京城訊息,再回京。”

“嗯。”初見也是累極,進屋後一邊脫外衫,一邊甩鞋,眼裡只有那床板板,倒頭就睡。

初見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這兩日是日夜兼程,連坐了兩天的馬車,她感覺即使躺在床上了腦袋裡都還是那軲轆軲轆的車輪聲,哪裡還聽得見其他,她現在就只想睡,先睡夠再說!

景沐陽看她這個狀態,十多天,她終於是放下戒備緩過來了,作為一個女子,她的適應調節接受能力還是不錯的。

*

初見是聽到自己肚子咕咕叫才醒的,不知道哪個點了,這古代也沒個鐘,反正外面天光大亮應該是不早了。

景沐陽不在房間,她坐起來伸了個好長的懶腰,這十幾天來昨晚睡得最好。

穿好衣服洗漱一下出門,先弄點吃的再說。

這人哪,有時候就很奇怪,明明是個陌生的府邸,初見愣是憑著她那狗一樣的鼻子,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廚房,裡面有兩個人正在準備飯食。

“大叔忙呢。”初見嘻嘻笑的進去朝裡面瞧了一圈,食材可是不少。

大叔像是沒聽見似的頭都沒轉一下,初見站在門口有一丟丟小尷尬,不過後面那個蹲在地上洗菜的大嬸轉過頭來看出了她的意圖。

“姑娘是餓了吧?”說罷起身掀開灶上的蒸籠拿出一個包子遞給她,“先吃著,這飯菜還要好一會兒呢。”

“謝謝大嬸!”初見接過熱乎乎的包子,純肉餡的,超級大個,還滿滿都是汁水,味道好極了。

“姑娘,怎麼沒見過你,新來的嗎?”

“嗯,我昨日才過來的。”初見見大嬸好說話便也聊了起來,“大嬸,你們準備這麼多菜,是有多少人吃飯吶?”

“幾十個人,有得忙呢,都要做不贏了。”

“那我可以幫忙啊,大嬸,我可喜歡做菜了,你跟我說還要準備什麼,要切成什麼樣子?”初見來了精神。

“那倒不用,一會兒我女兒送糕點就要回來了,她切菜很快的。”

“那我幫你洗菜。”

初見想著,可能他們的菜式有自己的一套切法,也不好隨意去插手,但是洗菜就沒關係了,說著幾大口把包子塞完,袖子一擼就跟大嬸一起洗起菜來。

大嬸看她沒有一點架子,恐怕是新買進來還沒安排的丫鬟,她要幫那也隨她去吧,正好自己這幾日扭了腰,早就痛得不得了了,不然也不至於這個點了還沒備好食材,若是耽誤了主家用膳時間,可就大罪了。

兩人說說笑笑的洗著菜,不一會兒回來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

“娘,我回來了,這麼快都洗好了?”她知道母親有腰傷,緊趕著回來的。

“多虧了這姑娘幫忙,金香,待會兒忙完了做點心的時候給這位姑娘做點綠豆糕,好好感謝人家。”大嬸堆著笑。

“好,多謝姑娘!”金香也笑著。

“金香姑娘不用客氣,其實我是肚子餓了才跑過來的。”初見也笑笑。

“那姑娘要吃點什麼,我現在給你下點麵條?”

“不用,我剛才已經吃了包子,金香,你趕緊切菜吧,大嬸說快做不贏了。”初見把洗好的菜端過來,“我可以幫你,你告訴我要切成什麼樣?”

“你還會切菜?”

“當然會啦,我可會做菜了。”

兩姑娘你一句我一句的不一會兒就把菜全切完了,初見看著金香配菜,大叔炒菜,她也在一旁幫忙遞盆遞盤子,又裝菜又打飯,廚房裡是忙得不亦樂乎。

一切都搞定準備好,又有人過來把飯菜提到前院去了。

他們四個也吃好,金香就開始做糕點。

“金香,你好厲害!我雖然會做些菜,可是不會做這樣的糕點,你都是跟誰學的?”

“跟我爹,以前我家有個小飯館,我從小就跟我爹學做菜做點心。”

“那怎麼不開飯館了?是生意不好嗎?”

“不是。”金香嘆了口氣,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手中的活都慢了半拍。

“我們在南安城裡開了個小飯館,生意很好,可是那城裡有個惡霸,他想……他想要我做他小妾,我父親不同意,他就砸了我們的飯館,還把我父親一隻耳朵打聾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後來呢?”初見義憤填膺,怪不得這大叔跟他說話有時候都不應人,原來是聽力受限。

“後來他抬了個小轎就來我家抓人,正好被一個路過的將士看見,他出手救了我們,再後來我們一直跟著就來了於州。”金香語氣又歡快了,“幸好遇到了他們,不然我就慘了。”

“就是就是,幸好幸好。”初見也跟著鬆了口氣,“再後來呢?那惡霸有沒有得到報應?”

“有!那惡霸被扔到了官府,告他強搶民女,他起先還死不認罪,還想掏錢讓我們改口,那將士跟我們說不能放任他胡作非為,如果我不站出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女子落入他狼口。”

“對!他說得沒錯!然後呢,官府怎麼處理的?”

“官府查到他以前可幹過不少這樣的事,還逼死了兩個少女,那官大爺當堂就判了他秋後問斬。”

“大快人心,那官大爺太給力了!”初見聽著別說有多解氣。

“不過南安離這裡這麼遠,既然惡霸沒了,你們還可以重開飯館,怎麼會想要跟過來呢?”初見開始八卦了。

“我父親受傷後,經常聽不全客人的點餐,這生意就不好做了,只能把店關了。後來,那將士來找我們知曉了這情況,說他們需要隨行的廚師,問我們願不願意跟他們去京城,然後我們就跟過來了。”金香紅著臉扭捏了一下。

“哦,原來……”初見笑嘻嘻一副恍然如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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