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糧的那天,從早上開始百姓們就自覺排隊。

因為溫如蘭巫女名頭的震懾,在這個迷信封建的朝代,倒是沒有人再敢作亂。

只是糧食總是有限的。

大家都想活命,訊息更是一傳十,十傳百,來的人絡繹不絕。

雖然給每個人的糧食都不多,但是有限的糧食總會分完。

溫如蘭在裴子吟的旁邊站了一天。

看著最後因為沒有糧而絕望痛苦的人們,她的心情格外沉重。

她還是太天真了。

只想著借糧之後讓大家多活一些時間。

但是這卻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甚至,她這樣做,還會加劇矛盾的發生。

給了希望,又收回。

豈不是更令人崩潰。

裴子吟看她神色沮喪,猜到了她在想什麼。

他忍不住安慰道。

“這件事本就憑人力難為,夫人能做到這些,已經是極好。”

人力難為?

這幾個字不斷地在溫如蘭的心裡滾動。

既然人力難為,那就藉助天力。

“天。”她抬起頭看著濃濃夜色,嘴裡不斷地輕聲重複這個字。

裴子吟走了幾步發現身旁沒有人了,回頭一看溫如蘭還在原地發呆。

他忍不住迴轉身來,試探著緩慢的用手拉住溫如蘭黑色的衣袖。

“夫人,我們回家。”

他的臉色在夜色看不清楚,但是那雙眼睛裡,滿是隱秘的欣悅。

回到裴府,在昏黃黯淡的燈光下,站著一個有些瘦弱的身影。

雖然隔得遠,但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還是讓溫如蘭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是宴星辰。

他,一直等在這裡嗎?

可是,現在已經是半夜時分,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就連看門的大爺也在門後打著瞌睡。

他這麼小的身板,這麼脆弱的身體,怎麼?

她步伐加快,走到了少年的面前。

她看著站著還比自已高一些的少年,微微有些訝異。

原來他站起來,有這麼高嗎?

她本來還想拍拍他的腦袋,這下也只能作罷。

“你是在等我嗎?”她對上那雙漂亮深邃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像只小狗一樣點頭,“姐姐,等你。”

溫如蘭只覺得心都化了。

“好啦,姐姐回來了,快回去自已的房間睡覺吧。乖。”

少年只是看著她不說話,那雙眼睛眨啊眨,像是會說話一樣。

“姐姐,餓餓。”

溫如蘭和裴子吟對視了一眼。

她給他餵了一些肉乾,讓裴子吟帶他去睡覺。

她則是快速的回到了自已的房間。

雖然如今身體能量機制有了改變,但是也經不住她這麼造。

關了門,她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系統驚呼一聲,“宿主,你沒事吧。”

溫如蘭只覺得頭嗡嗡的作響,她的身體開始崩壞,破碎的裂紋從她的從她的脖頸一直攀爬到臉上。

鮮血迅速的將她的黑色斗篷浸透。

她在地上昏昏沉沉的趴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原來是一個月崩壞一次,這次時間怎麼縮短了這麼多。

系統又心疼又生氣,“宿主,你在這裡停留的時間太久了。這些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

“你不是要去找太子嗎,咱們還是快點走吧,別管了。”

溫如蘭嘆了一口氣。

她本來也沒想管。

可是她碰巧看見了。

看到了和沒看到,還是不一樣的。

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就當撫平自已內心的疙瘩。

天氣也不冷,她就在地上蜷縮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她身上的裂紋已經全部修復好。

她換掉身上血腥味很重的斗篷放進系統空間,換了一件新的在身上。

大概是她待在屋子裡的時間太久,裴子吟在外面忍不住出聲詢問,“夫人,你起了嗎?”

另一邊,宴星辰站在屋內,那雙黑沉沉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溫如蘭的房間。

他的眼神極有侵略性,卻在落到站在門口的裴子吟的身上的時候變得格外的陰冷。

黏膩膩的像是陰冷的毒蛇。

宴星朵唰的一聲將半開的窗戶關緊,厲聲斥責,“哥哥,不許對裴大人下手。”

“為什麼?”少年冷哼一聲轉過了身。

宴星朵一時語塞,她知道對於自已的這個哥哥來說,禮儀道德,根本就不存在。

但是,她又無法責怪。

因為,哥哥,也是為了保護自已。

他經歷的那些事情,換成哪個人不會變成瘋子呢。

“你說什麼?祭祀求雨?”裴子吟滿眼的愕然。

溫如蘭點了點頭。

“我在一個精通此術的人身上學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祭祀求雨,也在其中。”

只是從來沒有試驗過。

但是如今,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就只有這一種辦法。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不行?

裴子吟難得的持反對意見,他眼裡滿是擔憂,“夫人,這個巫女的名頭,不能真的坐實。”

如今大家如何推崇尊敬,但是要是真的問題都解決了。

恐怕他們第一個就會將溫如蘭這個異類消滅掉。

“人性如此,沒什麼奇怪的。”

溫如蘭冷靜道,“我本來就是過客,我有真正要去的地方。解決了這個問題,我馬上就會離開。”

她不想做英雄,也無所謂別人的報答。

如今所作的努力也只是為了自已心安。

“你要走?”裴子吟快速捕捉到了這個詞。

過客?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過客,不僅是一個青城這麼簡單。

她有的時候的眼神。

似乎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眼中似乎沒有任何人。

他一緊張,直接拉住了溫如蘭的手腕。

溫熱的面板相互觸碰,看著溫如蘭不解的眼神。

裴子吟似真似假的說道,“那我,以後能來找夫人嗎?”

“可是,你不是要做一個好官嗎?你怎麼能擅離職守。”溫如蘭只當他在開玩笑。

是啊,做個好官,這一直是他畢生的追求。

可是。

他低垂著眉眼,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眼神落寞。

“夫人說的對,我會好好做一個好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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