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不管在哪個朝代,在哪個地方,都是一件盛世。

尤其是在小小的青城,更是類似於古老傳說的存在。

所以青城百姓聽到這個訊息,首先是不敢置信。

但是凡事都有萬一。

萬一是真的呢。

畢竟巫女大人可以變出水,可以換來糧食,怎麼就不能求來雨。

但還是有一些人持觀望態度,甚至有一些對巫女的能力羨慕嫉妒的人已經流傳出巫女禍世這樣的言論。

“哦?”

巫女禍世。

姜源的車子慢慢悠悠的經過一個巷道口的時候,無意聽到這樣的言論。

他眼神嘲諷,嘴冷冷的勾起。

奇怪,又不奇怪。

人的劣根性就是這樣。

有人擁護神明,就有人要狠狠的踩上一腳。

所以做什麼好人,到頭來受傷的還不是自已。

他用手帕不斷地擦拭自已的手指,直到面板都變紅髮痛還不停下。

懷林知道這是公子心裡煩躁,他看了一眼馬車外,小心翼翼的猜測道,“公子,這些人是要全部解決了嗎?”

姜源終於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眼皮淡淡的掀起,“既然髒了我的耳朵,那就都剁碎了扔掉。”

懷林馬上領了命令。

亂世一來,公子殺人都不遮掩了。

他正要下車,卻聽見身後傳來男子清冷的聲音,“把說的最多的人的嘴割下來包好。我要去給一個人送禮。”

想想自已也是替她解決了一個大麻煩,要點酬勞不過分吧。

這天正午,在不少人還在休息的時候,武陽街卻滿是血腥味和殘屍斷臂。

幾十人直接被剁成了碎塊,一時間血流成河,慘叫聲不絕於耳。

行兇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姜家。

姜家能坐到首富的位置,自然是黑白通吃。

要是幾個人,可能大家還不敢去找姜家的麻煩,但是這可是幾十個人啊。

就算是亂世,也不能這麼無法無天吧。

因此知府裡,裴子吟遇上了一群烏泱泱來鬧事的人。

他眼神難得有些陰翳。

他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但是那些人的性命,他卻並不可惜。

知恩不圖報,本來就是活該。

更別說針對的還是她。

甚至。

有那麼一瞬間,他對於自已的人生追求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這些人,真的值得他去付出嗎?

或許是太過激動,他一時間竟有些頭暈目眩。

鼻尖卻突然充斥著清新的草木氣息,他神情鬆緩下來。

溫如蘭手裡的荷包遞給他,回頭看了這些人一眼,神情冷冷的。

看來這些人,還是不長記性。

她一步一步的朝著一個離她最近的人走過去,等那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溫如蘭扯住了胳膊。

他還沒來得及發出呼救的聲音,身體就抖成篩糠一般,一會兒變成了焦炭。

熟悉的肉香味開始在人群裡散開。

大家驚懼之下,不少人都彎腰嘔吐起來。

溫如蘭平靜的走回去,聲音淡淡,“我要救的,不是你們這些骯髒的東西。要是再亂跳,礙了我的眼,那就都別活了。”

她雖然聲音不大,也不兇狠,但是在場的人都下意識打起冷顫來。

有人啪啪擊掌,“好,好。真痛快。”

眾人朝著來聲看去,發現是一個藍衣翩翩公子站在不遠處。

等這人走起路來,才發現他竟是一個瘸子。

眾人驚奇。

姜家家主姜源?

男子不疾不徐的朝著溫如蘭所在的位置而來,眼裡洋溢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本來我覺得你是爛好心,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此一舉了。”

他瞥了身後的人一眼,懷林立馬就在地上丟了一個小包裹。

裡面嘩啦啦滾出一堆血肉模糊的東西。

這下,剩下沒吐的也都忍不住了。

“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他風輕雲淡道。

他朝溫如蘭微微揚了揚下巴。

“我幫了你,你怎麼感謝我?”

溫如蘭想了半天,覺得自已沒什麼拿的出手的。

“我不知道。”她無奈。

姜源也不生氣,“那先記下,以後別忘了。”

溫如蘭點了點頭,“還是多謝你。”

有姜家做後盾,她做事會順利許多。

姜源有些不自然的別過臉。

他語氣嘲諷,“要是別人,恐怕會覺得我恐怖又變態吧。”

溫如蘭不解,她看向地上的焦炭。

也沒有吧。

反正她也不是多正常。

癲點好啊,保護好自已才最重要。

姜源又哈哈笑起來,笑了一會兒,面無表情的閉上嘴。

累了。

他轉身擺了擺手,“別忘了,你的謝禮。”

這人真是。

挺獨特的。

不過怎麼說,祭祀的事情還是得以順利的開展。

這些來鬧事的,都灰溜溜的回去了。

再不服氣,在實力的碾壓下也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其中一個領頭人喪氣的一腳踹開自已的家門。

裡面安安靜靜的。

他原本不是光棍,只是當初為了一口吃的,將自已的老婆孩子都給賣了。

桌子上有一個灰撲撲的餅子。

他的眼神一亮。

他怎麼不記得還有吃的。

他一把將餅子抓過來,放在嘴裡哼哼哧哧的啃了起來。

吃完後,他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

正打算去外面抓個娃娃洩慾,卻感覺自已眼前一花,四肢發軟。

他狼狽的一頭栽在了地上。

有一個精緻完美,不似凡人的少年蹲在他的面前。

宴星辰手裡拿著一把小刀,緩緩的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大叔,你今天就要死了哦。”他語氣格外的輕柔,像是在哄一個孩子睡覺似的。

那大漢滿臉的驚恐,他求饒道,“爺爺,你放過我吧。我沒有得罪過您呀。”

少年微微眯了眯眼,眼裡露出嗜血的紅,“你是沒有惹我,但是誰讓你眼瞎,去招惹姐姐。”

那真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我不認識你姐姐,我沒有,你放過我吧,求求你。”

大漢還以為是以前姦汙的哪個女子的兄弟來尋仇。

宴星辰聽的心煩,直接一刀割喉,“真吵。安靜。”

那人大睜著眼就那麼嚥了氣。

宴星辰用刀子開始百無聊賴的在屍體上划著玩。

鮮血迸濺出來弄髒了他的衣服。

他驚恐的丟下刀抱住頭。

好髒,好髒。

要是姐姐發現他是這樣的人,肯定不會靠近自已了。

這不行。

他想起什麼似的,抓起地上的刀子,開始一刀一刀的在自已的身上劃傷口。

所以等到溫如蘭再次回家的時候,就在離門口不遠處撿到渾身是血的少年。

她渾身一震,不可置通道,“宴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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