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考試
謝老夫人病癒了,不少人都知道是溫如蘭的功勞。
夫人真是厲害啊,竟然認識這麼牛逼的大夫,一腳踏進鬼門關的人,都能給拉回來。
只可惜老夫人如今還是要再躺上一段時間。
袁斯的說法是損傷的器官在這個階段會慢慢修復,必須靜養。
溫如蘭也沒有再去打擾病人的想法,她這人毛病很多,不習慣與人過分親近。
彼此保持適當的距離,互相尊重,才是她最喜歡的相處模式。
等她終於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時候,就看見謝嘉玉在屋子裡坐著等她。
男人背挺的筆直,正低頭沉思著什麼,聽見聲響,抬眉朝她看過來,臉上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
溫如蘭覺得很是違和。
這種虛偽的笑容還是她剛來這個世界,和謝嘉玉演恩愛夫妻時常見的摸樣。
這,又怎麼了?
她在男人對面坐了下來,聽見這人溫柔的朝她道謝,“母親的事,多謝你。”
溫如蘭客氣的笑了笑,“一家人,應該的。”
謝嘉玉意味不明的瞥了她一眼。
一家人?
可沒見你把我當做一家人。
他喝了一口小桃準備的熱茶,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竟與她談起了科考。
溫如蘭掐指算了算時間,現在已經是三月底。
燕國的春闈在四月份,相對古代更晚一些。
而且選拔人才的方式也略有不同。
有後臺有背景的人,想做官的,最起碼都可以舉薦個小官噹噹。
寒門子弟,則是需要一層層的參加科考,憑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來。
官家子弟中,也有一些有學之士,他們若是想證明一番自己的實力,也會參加。
比如謝嘉玉,三元及第,名動京城。
溫如蘭聽了半天,還是不知道他說這個做什麼。
謝嘉玉看她聽得無聊,這才進入正題,“裴子吟,我安排了他參加了這次的考試。”
溫如蘭一時反應不過來,這位裴兄弟,是哪位啊?
謝嘉玉神色複雜的看著她,提醒道,“梅園外,山茶花。”
溫如蘭這才想起來,原來是這位仁兄。
她笑了笑,“他的才學如何,你很看好他嗎?”
謝嘉玉矜持的點了點頭,“很不錯,有他父親的風采。”
他父親?
但,若孩子真是可塑之才,怎麼會如此磋磨自己的孩子。
她提醒謝嘉玉道,“他家有小人作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擔心這次恐怕又會有意外發生。”
謝嘉玉安撫的笑道,“我看中的人,要是有人想從中作梗,會有什麼下場,他們最好都掂量清楚。”
“裴衡這老傢伙在我面前像只鵪鶉一樣,你猜猜這次會不會有人動手腳。”
說這話時候的謝嘉玉,是溫如蘭沒有見過的模樣。
他在她面前,要麼是沉默的,要麼是陰鬱的,這樣袒露出自信的風采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才是外人眼中的他吧。
拋開別的不談,在學問上,確實是驚才絕豔之輩。
有能力的人,自帶光環,她看謝嘉玉的眼神有了一絲光亮。
男人端起茶杯掩飾自己嘴角的微笑。
看來自己的策略是對的。
至於這個裴子吟,本來他還以為是一個潛在的有威脅的情敵。
現在看來,根本不足為懼。
不是他提醒,溫如蘭都想不起這個人。
倒是有些多此一舉。
但是凡事還是不能大意,有的萌芽就要及時的掐滅。
他現在都這麼幫他了,作為受恩於他的人,總不會再有什麼歪心思吧。
再者,他可以給他順坦的仕途,當然也可以收回。
孰輕孰重,有腦袋的人都知道怎麼做。
等到謝嘉玉走後,溫如蘭又讓小桃在院子裡給自己支起椅子,她蓋了一個小毯在上面閉著眼睛曬太陽。
現在正是春天,雖然偶爾會飄雨絲,但是大多時候天氣明媚。
陽光暖洋洋的,曬著十分舒服。
還是擺爛更適合她啊,這樣的日子摩多摩多。
院子裡的丫頭們動作都放的很輕,四周很是安靜,溫如蘭睡了一覺起來,格外的神清氣爽。
取過蓋在臉上的書本,就看見謝言之坐在椅子旁邊的地上,定定地看著她。
她起身摸了摸少年的頭,笑道,“什麼時候來的?”
謝言之提了提懷裡有些沉重的狗,乖巧的回道,“母親,剛來。”
溫如蘭注意到那隻狗。
這傢伙原來只是醜,現在還長胖了許多。
大概知道溫如蘭是如今餵養它的鏟屎官,於是對著她很是諂媚的笑,掙扎著要溫如蘭抱它。
謝言之沒好氣的拍了拍它的大屁股,斥責道,“沒良心的東西,小胖狗。”
那狗很是生氣,狠狠的咬了少年的胳膊一下,然後氣呼呼的跑遠了。
每個人的變化都很大,從前少年的眼神像個狼崽子,現在變成了溼漉漉的狗狗眼。
她不由的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在心情很好的情況下,她也願意多關心別人一些,於是詢問一番他在學府的上學日常。
謝言之事無鉅細的回答,似乎很是高興,“就是春闈快要到了,最近的功課比較多。”
溫如蘭驚訝道,“你也會參加嗎?”
謝言之點了點頭,他們這些官宦子弟,有才學的都想試一試,畢竟也有人不想只做個混吃等死的廢柴。
他從前從沒想過參加,畢竟,他只想學武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但是現在,他的基本願望已經實現。
他還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證明自己一點都不比那個男人差。
溫如蘭對考試可太有心得了。
想他們現代的學生,不知參加了多少場考試。
中考,高考,考研,考公,考編。
彷彿人活著就是要考試一般。
“你也可以讓你父親指導一二。”
以謝嘉玉的水平,這不是手到擒來。
謝言之沒說話。
他才不要去問那個老男人,他要憑自己的能力贏。
可是他沒想到的事,上天似乎是格外不待見他,總是要在他即將站起時候,狠狠的將他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