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帝豐下令關閉須口貿易。

戾劊崖的話,法帝豐一個字都不會信。

但敖穹溺愛三木是事實,再加上他軟弱的性格,極有可能被迷惑、做出蠢事來,他不能不防。

而且法帝豐也不會袖手旁觀,須口就是他給敖穹的一個警告。

然而這一次關閉須口,結果卻遠沒有達到法帝豐的預期,反而加重了雙方的矛盾。

首先是夙龍族的商人。

這幾年,他們在須口賺的盆滿缽滿,須口一關,生意消散。

夙龍商人敢怒不敢言。

於是到處誇張行事,說他們是怎麼被梟龍衛兵趕出來的,梟龍衛兵又是怎麼破壞他們的商鋪、物品等。

很快,流言就像疾風一樣迅速傳開,口耳相傳,以訛傳訛,最後傳到敖穹耳中,竟成了梟龍族要驅趕夙龍族。

“可能、可能是因為外族人吧…”官員結巴,不敢指名道姓。

敖穹卻心知肚明。

法帝豐針對的人,是三木。

關閉須口是給他一個下馬威,要他識相。

然而這段時間,敖穹與三木的感情越發深刻,用情愈深;敖穹知道,自己這輩子只能是三木。

法帝豐追求血統純正,他會殺了三木,這種事情絕不能讓它發生。

“傳令!即刻起,陳兵須口,若梟龍軍團有任何不軌行為,責令將其驅逐。”

“是!”

—須口.市中心—

左邊是夙龍軍隊,右邊是梟龍軍團。

兩族軍民對陣而立,隱隱火苗似一觸即發。

城民都已離去,空蕩蕩的商鋪與昔日的繁華形成了鮮明對比,曾經喧鬧歡樂的場所,變成了如今肅穆緊張的戰地。

大家都在想,這樣的對峙,要進行到什麼時候呢?夙龍族與梟龍族真的會打起來嗎?應該不會吧?

奴殿卻意識到,他的機會來了。

敖穹與法帝豐互相忌憚、相互猜忌,現在只缺一個小小的火苗,就能引爆這場內戰。

奴殿潛入夙龍軍團內部,扔下了狼族炸彈。

哀嚎聲、痛哭聲、求救聲頓時爆起。

火光染紅了整片黑夜,宛如幕布燃燒。

雷聲炸耳……

三木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

他好像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夢裡充斥著危險的訊號,他緊張地想要去找敖穹,卻看到眼前一片火光,讓他無法靠近。

他平復了一下心境,摸了摸枕邊的龍蛋,發現它自是一派安然自得。

三木下了床,徑自去到窗邊,關上了窗戶。

夙龍與梟龍開戰了。

半個月前,他從敖穹口中聽聞了訊息。雖然敖穹一再表示,和他無關,可三木知道,最終還是因為他,走到了這一步。

是奴殿做的吧…

三木十分懊悔,當時,就不該放奴殿走的;他其實是有機會抓回奴殿的,可他一念之差,錯過了機會。

我該怎麼辦…

“三木。”忽然一個聲音從暗處傳來,三木愣了一下。

轉身,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奴殿!

“我是來帶你走的。”

奴殿向三木伸出手。

“ 我們回家吧,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我可不認為那傢伙能做出什麼逆轉之事,雖然我不認同你的做法,也無法理解你的選擇,但我們是家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毒發身亡,我帶你回去。”

“奴殿…”

“不用擔心,我會報告族人,這一切都是你完成的;你是狐族的英雄。”

奴殿的表情認真嚴肅,他是真心想要這麼做。

這讓三木沒由來得一陣感動,他腦海裡浮現出了很多小時候的畫面,他和奴殿在黑色的世界裡,相互依偎相互扶持。

他們不是血緣上的家人,卻勝似親友,三木的體型在獸人世界裡並不佔優勢。

他也總是受傷;沒有奴殿的守護,他也活不到現在。

心裡隱隱發痛,三木硬是把眼淚憋了回去,朝奴殿走去:“向族人撒謊可是違背了你的原則啊,真的可以嗎?”

“為了你,我願意違背一次。”

“我曾那樣對你,你也不記仇嗎?”

“不會。”

“你還真是固執啊。”三木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奴殿。

奴殿施咒準備離開此地,誰知突然間,一把長刀就刺入了他的腹腔,鮮血讓咒術失效,奴殿只覺一痛,還沒反應過來,整個身體就被三木壓制在地,動彈不得。

“這次,你是掙脫不了我的術了。”

三木俯視著奴殿,眼裡的冷漠讓奴殿一時恍惚,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掙扎著要起身,嘴中還說道。

“不要這樣,三木,現在可不是展現這種詭異的個人英雄主義的時候!”

三木收回長刀,沒有說話,然後他摘下手臂上的面具,再次戴在了奴殿的臉上。

“走馬上戲,一世命定。溯洄星河,道阻且長。吾令一開憶!”

光,從面具上浮現出來。

那一尾一尾的光,慢慢地在空中越來越大,變成了一塊塊的方形之物。

無數方形接連起來,連成一長條,纏繞在奴殿周身,如走馬燈一般,川流不息。

三木正伸手,想要取走那一塊記憶。

那是奴殿對他的所有記憶。

但此時,奴殿被一人所拽,然後脫離了三木的掌控。

三木定睛一看,是…那個白虎。

奴殿也清醒了過來,他看了看自己一旁的雨凡,又眼神複雜的看了眼錯愕的三木,他很憤怒,但並不是被背叛的憤怒。

而是三木想要犧牲自我,讓奴殿一人成為狐族英雄的憤怒,奴殿甩開了雨凡拉著自己的手,然後瞪著三木,也不說話。

直到…

“你為何要阻止我?”

“因為這樣就違背了我和這個小狐狸的賭約了。”

“你阻止不了這場戰爭,我現在能做的是讓這場戰爭的犧牲儘量變得少量。”

雨凡嘆息一聲,揣著下巴,摸了摸自己的虎鬚說道。

“小狐狸,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你每次認真想為敖穹做好事的時候,但是最終都會搞砸,你知道為什麼嗎?”

三木怔怔地看著雨凡,似是想起了什麼,然後低下了頭也不說話。

雨凡見狀,閉著眼睛解釋道。

“你的想法太過於天真了,如果什麼事都想著你的想法發展,那這片大陸早就被狐族統一了,不是嗎?”

“或許你還不知道吧,你做的事情,小敖穹他都有目共睹;而我旁邊的這隻小狐狸,他做的事情反而更加醒目,很容易就能讓人猜出他的想法。”

“或者說…小敖穹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也說不定。”

三木靜靜的聽著這一切,沒有說話,而是看著雨凡,又看了眼緊皺眉頭的奴殿,雨凡笑了笑,又看一旁的奴殿說道。

“還記得我和你的賭約是什麼嗎?”

奴殿皺了皺眉頭,像是知道雨凡想說什麼,他開口道。

“你阻止不了他們之間的鬥爭。”

“我討厭別人質疑我,不過如果對方是狐族的話…情有可原”雨凡挑了挑眉,不由的說道。

眼見奴殿還想再次反駁,雨凡眼神狠戾,威脅道。

“我討厭不守誠信的傢伙,我希望賭約結果還沒出來之前,你能安安靜靜的陪在三木身旁看著這場戰爭的結果,畢竟你可是始作俑者之一呢。”

眼見奴殿還在猶豫,雨凡以為是他語氣重了,於是他放緩了語氣,問道。

“怎麼?是不相信我能信守承諾嗎?還是說你現在很恨他?”

奴殿看向三木,良久後…

“沒有,我將他視為家人,又怎麼可能…會恨他呢?”

三木聞聽此言,眼睛一亮,似又想起剛剛自己所做事情,慚愧地低下了頭。

奴殿見狀走了過去,抱了抱三木,示意他不用擔心。

雨凡見狀也沒再說什麼,他看向三木,好像知道他要做什麼,雙手負背,然後緩緩說道。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不會攔你…”

三木驚訝於雨凡的觀察能力,但他也沒時間問雨凡是怎麼知道的,他看了看枕邊的龍蛋,又看了眼身為龍師的雨凡,沒有過多言語,就出去了…

雨凡看了眼龍蛋,然後摸了摸,似是感到受到不同於三木的陌生氣息,龍蛋抖了抖,但那觸感卻又讓他很安心,龍蛋發出了微弱的青色光芒後,然後便不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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