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婦現在是被矇住眼,嘴也用布綁著,放了個椅子把她搬椅子上了。葛大夫簡單給她把脈,檢查了下,發現她手上開始長紅疹,還有抓痕,不免擔心的對著田玉澤幾人問道,你們方才抓她時,可有接觸到她外露的手臂這些。”

“放心葛大夫,我姐臨走前跟我們再三強調了,我們抓她時都是帶著面巾,手上用麻布纏著的,回來就將那些都燒了,重新換了。就是現在手上沒綁麻布了,而且我們是直接給她套了麻袋的。”

“那就好那就好,她應該也是感染了天花了。”

聽到這裡,那老婦有點不敢置信,她怎麼就感染天花了,那可是要命的啊。她嘴裡“嗚嗚”的叫。

但此時田玉澤幾人也不想聽她說什麼,待到葛大夫走後,他們就開始審訊這老婦,“你剛才也聽到了,大夫說你染了天花,你也知道這個很難醫治,但也不是沒有希望,但是不治療肯定是沒救的。你想活還是想死。”

老婦被矇住眼,也不清楚綁了他們的是誰,現在只是解開了封住嘴巴的布條,聽到田玉澤的話,立馬喊到,“大人饒命啊,老婆子想活,我想活啊,您有什麼話儘管問,老婆子知無不言。”

“昨日是誰讓你去給田縣令送果子的。”

“果子?哦哦對有這事,是,是一個帶面巾的男子,我也沒見到他長相,他當時就給了我一兩銀子,並給我了我一籃子果子,說讓我把這籃果子送給田大人。他還怕我不做,當時還用刀劃傷我,老婆子我哪裡敢不照做啊。大人是這果子有問題嗎,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就是一些果子啊。我以為那人就是想感謝田大人,但自己不想出面而已。”

“哼,還想騙我。”田玉澤聽到老婦後面的話就一棍子打到那老婆子腿上。

“哎呦。”那老婦被打得一下子叫起來。

“我說我說,那人告訴過我這果子有問題,還有那籃子,他還要我一定要把用籃子的其中一側卦傷田大人讓他出血,這樣田大人就會得病。我也是沒辦法,那人拿到威脅我,我家也需要錢給我兒子換賭債啊。”老婦說著就覺得自己委屈哭起來。

“哼,真是缺了心的老虔婆。自己好好待著吧。”

“大人你要救我,你說過會救我的啊。”

“閉嘴,不然現在就一刀結果了你。”田玉澤氣憤的對著那老婦威脅道,那老婦聽到這就被嚇的不敢說話了,接著田玉澤就吩咐手下道,“去給她頭上套個麻袋嘴巴再綁上,自己小心。”

“是少爺。”

這邊忙完田玉澤就派人將此事審訊結果告知田玉恆,田玉恆收到訊息後,立馬就找人將老婦家以及附近與她有接觸的人,全都拉走隔離起來。

終於夜幕降臨,大街小巷都空蕩蕩的,到處都靜的詭異,只有衙役在巡夜,更夫在報時,因為今日所有人禁止外出,百姓吃完飯只能在自己閒坐,酒樓裡客人很多,但大家今日都不敢亂吃東西,怕出意外,雖然下午衙役通知了,縣衙去年新開的那條河水是可以喝的,但大家都不敢這麼吃,就只吃之前的乾糧。有些人沒存貨,便只好不在乎的吃起來,還有些人直接就打算餓著,想看看明日有沒有人出事。書生們要麼與好友一起讀書,要麼自己一人;縣城的普通百姓家則就早早睡下了。

大夫所在的隔離衛所,還有兩個大夫,徐大夫與周大夫值班,其他人都睡下了,這是按齊大夫要求做的,更夫敲了三更天的鑼,“哈,困了,三更天了,今晚應該不會有事情,要不你我輪換一人先睡會兒。”周大夫提議道。

“也是,那周大夫,你先睡吧,我這正好現在也不困,下半夜我叫醒。”

“行,那我先睡了啊。”

“好。”

此時江寧府城中

“天師,要開始了嗎。”一個身穿華服的丫鬟手扶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美婦,美婦畢恭畢敬的問著面前的天師。

“馬上要子時了,子時時分,本天師就開始開壇作法。”

“好好。”美婦聽了,也只好無奈答應。身邊丫鬟看著祭壇上的男孩,欲言又止,她也不敢有多問,她是被自家主子派來一起看著法事的。美婦是她主子的親姐姐,她不敢有逾矩,只好慢慢等待,如果小主子出了事,她也不用活了,現在只能相信天師了。

過了沒多久,天師突然一手舉起手中長劍,另一隻手中兩指夾著一張符紙,嘴中唸唸有詞。接著就開始繞著法事場地轉,突然法師手中劍就沒了,緊跟著手中的符紙不知何時就被點燃了,法師雙手重新起勢,手中的符紙一直在燃燒但就是燒不到法師手,只能在上半段燃燒著,身邊的丫鬟看得眼睛都瞪大了,呼吸像是停了一般,太過神奇了,但她不敢作聲,不敢有半點打擾。

接著法師開始祭拜天地,似乎仙人聽到了天師的祈求,祭壇兩邊的長燭上的火焰都更旺盛了。火光中連小男孩都看起來似乎更精神了。

此時天空不知何時開始聚集起來了雷雲,今夜的月亮都更亮了,突然遠方傳來雷鳴聲。

湖縣

躺在床上的田縣令在還睡著,現在是葛大夫與他的藥童還有幾名僕人在看著,徐氏先去睡了,下半夜她再來換班。突然一陣田縣令開始不適,半起身,還沒來得及下去,就直接吐在了床邊,“嘔” 一陣狂吐,葛大夫幾人被這突然的嘔吐聲驚醒。葛大夫迅速拉上面巾,過去給田縣令紮了幾針,下人們也趕忙將這些汙穢物清理了。清理田縣令的嘔吐物是有危險的,這批下人是自願過來的,因為如果自己身死了,田府會給家人很大一筆錢,其實田府待遇一直很好,但家裡太缺錢,以命相賭可以得到更多。另外有些人以前得過,也覺得不怕。

這邊剛將田縣令扶好,便聽到天邊雷聲滾滾,怕是要下大雨。突然雷聲炸響,“啊”有個丫鬟,被這突如其來的雷聲嚇得直接跌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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