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散心
怎麼說，柳如煙的父親也是資產上十億的富豪，隨著他去世的訊息不脛而走，往日跟他在生意場上有過來往的大小老闆們紛紛抽出了時間，來到了殯儀館弔唁。
來的人很多，形形色色，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除了一部分人是真心想要過來弔唁的，更多的則是來看檢視情況的，柳家沒有了男丁，她們佔住的市場份額此刻已經成為了同行眼裡的一塊兒肥肉。
更有甚者，柳家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就像看到肥肉的餓狼一樣，一看到柳如煙母女倆就圍了上來，一個個以維護自家企業為名，將各自的後輩推薦給了柳如煙二人。
披麻戴孝的柳母和柳如煙，本來就因為至親離世，內心悲傷不已，卻又被這幫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纏著，有心發作，卻又不想叫外人看了笑話，只能強自忍耐。
就在這時，忙完了外面瑣碎事務的趙凜出現，看到這個場景，再看到過來弔唁的賓客那副看好戲的嘴臉，立刻就明白了過來，有些人窮，真的是有原因的。他正了正手臂上的麻布，然後在一群賓客得注視下，徑直走了過去。
“老公，你來了。”看到趙凜此刻猶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柳如煙的雙眼瞬間迸發出了亮光，鬆了一口氣說道。
“老公”這個詞彙一出口，柳家的這群七大姑八大姨都愣住了，這趙凜不是在訂婚宴上宣佈和柳如煙的婚約作廢了嗎？怎麼柳如煙還會叫他老公?該不會是唬人了吧。
聞言，趙凜愣了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是該說對方聰明呢，還是該說對方聰明呢。
就這麼耽擱了幾秒鐘，柳家的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眼眸裡，立刻就閃出了異色，果然這小丫頭片子是在唬人呢，沒看到趙凜都沒有回話。
“媽，如煙，人都來的差不多了，儀式可以開始了。”感受到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眼神變化，趙凜知道自己就算是天塌下來，自己也必須要演完這出戏了，於是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看著柳母和柳如煙說道，誰讓他答應了柳父的臨終託孤呢。
“好，女婿你辛苦了。”柳母聞言，點了點頭，算是親口坐實了趙凜柳家女婿的身份。
伴隨著柳母的話音落下，柳家的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眼中的光芒開始慢慢熄滅，柳家有了女婿，就相當於有了半個兒子，她們沒戲了。
“如煙啊，帶著這些姑婆，姨婆先過去吧。我這兒還有些事情要吩咐一下阿凜。”感受到這幫窮親戚的眼神變化，柳母繼續道。她打算做一些事情，給外面人營造一個十分信任趙凜這個女婿的印象，這樣才能更好的守住丈夫留下來的江山。
“好的，媽。那我們先過去了。”聞言，柳如煙也十分配合的回應了一下，然後穿過七大姑八大姨的包圍圈，帶頭走了出去。
看到本家人都這麼說了，這些七大姑八大姨自然也不好再圍著了，一個個也灰溜溜的跟在柳如煙身後走了出去。
“阿凜，真是辛苦你了。等這裡的事情忙好了，你在家裡好好休息休息。”看到所有人都出去了，柳母突然上前，幫趙凜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領子，溫柔的說道。
“阿姨，我還好。你們節哀才是。”雖然趙凜心裡面清楚，柳母這是故意做給外面人看的，都不用他回頭看，他都知道不遠處一雙雙眼睛正時不時地往這邊看呢。但是趙凜的心裡面，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連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不自然起來，於是忍不住說道。
“放心吧，你柳叔走了，我和如煙還要好好生活呢，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柳母的情緒現在已經恢復了很多了，這讓趙凜放心了不少，同時意有所指道。
“阿姨，我......”聞言，趙凜還想再解釋什麼，卻被柳母的話打斷了。
“以後，叫我媽。”說完這句話，柳母就越過趙凜，來到了靈堂的正中心，儀式正式開始。
隨著眾人看清楚了柳母幫趙凜整理衣領的這一幕，不管他們相信不相信，柳家一個女婿半個兒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再加上同行的人都知道趙凜在柳家家居的地位，所有覬覦柳家財產的人，只能暫時按捺下了內心的念頭，老老實實的參加了悼念儀式。
一直站在柳母和柳如煙二人身後的趙凜，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猶如一尊門神一般，算是成功的鎮住了場子。
禮畢後，眾人客套了一番場面話後慢慢散。很快整個靈堂上，除了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之外，就剩下了柳母，柳如煙以及趙凜三人了。
看著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將各類白事裝飾撤去，終於到了最後一刻。哪怕看的再開，心裡面想的再透徹，柳母和柳如煙還是淚目，痴痴的看著柳父的遺體，說不出話來。工作人員只能把目光看向了趙凜，因為他們知道，在場能拿主意的，只有他了。
“阿姨如煙，你們在休息室休息會兒，我去把柳叔的骨灰拿出來。”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趙凜開口了，事情都已經來到了這一步了，他也不想為難別人，畢竟殯儀館的人只是為了這份工作罷了。
“不，我們一起去吧。”柳如煙擦了一把眼淚，走到了趙凜身邊，然後一把抓住了趙凜的手，因為剛才趙凜的稱呼變了，她必須抓緊時間，挽回對方的心。
“是呀，我們一起去吧。”柳母聞言，也是主動站了起來，無論如何，她要陪著自己老公走完最後的一程......
殯儀館的事情忙完之後，趙凜陪著柳母和柳如煙母女倆，將柳父的骨灰安放在了城郊的公墓，三人在墓前停留了好久，最後才不舍離開。
開車回到別墅，看著面無表情的母女二人，趙凜沒有多說話，而是默默地回到了廚房，打算簡單做頓飯，先填飽肚子再說。
餐桌上，看著毫無胃口的二人，趙凜的內心也升起了無力感。
“如煙，吃了飯，你跟阿凜遲點出去散散心吧。我想睡一會兒。”簡單的扒拉幾口飯之後，柳母開口道。
趙凜一聽，有些拒絕，卻無力開口，最後只能是預設了。
半個小時後，白色的帕拉梅拉從別墅門口開出，迅速消失在了柳母眼前。
車廂裡，趙凜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地用餘光看一下副駕駛的柳如煙。目光呆滯，沉默不語，趙凜默默地搖了搖頭，這種傷痛只能依靠時間來撫平了。
“我們去商場shopping吧，我剛好打算買點東西。”趙凜話音剛落下，也不等柳如煙回答，手中的方向盤一打，朝著最近的商場就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