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叔?這才幾天,為什麼會這樣?”柳家別墅的書房裡,趙凜攙扶著虛弱的柳父坐好之後,坐到了他的對面,開口道。

“發現的太晚了,病入膏肓了。做了一次化療,人就成這樣了,所以我乾脆放棄治療了。與其在病床上苟延殘喘,倒不如舒舒服服的過三個月。”柳父不在的揮了揮手,只是因為身體的虛弱,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卻好像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一般。

“三個月!”聽到這句話,趙凜瞬間瞪大了眼睛,對這個結果他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相信的,可是當他看到柳父那雙毫無波瀾,甚至對死亡毫無畏懼的眼睛的時候,趙凜又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

“不用這麼吃驚。所謂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你叔叔我今年已經50多了,也看得開了。”柳父彷彿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樣,一臉平靜的說道。

趙凜知道他肯定還有下文,於是沒有接話,而是微微抬頭,視線落在了對方身上。

果不其然,興許是因為一次性話說的太多了,消耗了不少的能量,柳父的語速也慢了下來,頓了幾秒鐘之後,柳父又開口了。

趙凜皺著眉頭,柳父的話,讓他心裡頭直犯嘀咕,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可千萬別讓他幫忙照顧柳如煙啥的,這可不行啊。

“阿凜,你去把靠牆的那個書架的下櫃開啟。”不過,出乎趙凜的意料,柳父並沒有老調重彈,而是讓他去開啟一個櫃子。

趙凜點點頭,站起了身子走到了那個放在地上的下櫃前,握著把手,開啟了櫃門。

“柳叔,這個保險櫃的密碼是多少?”一開啟櫃門,一個泛著拉絲金屬光澤的黑色保險箱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於是趙凜不由得開口道。

“密碼是950513。”柳父回覆道。

“這個時間,不就是我的......”趙凜聞言一愣,嘀咕道。

“沒錯,這就是你身份證上的生日。”柳父此刻就好像洞悉了一切一般,直接開口給出了準確答案。

趙凜聞言一怔,內心有些觸動,咬著牙沒有回話,只是默默了在按鍵上將密碼一個個輸了進去。

“滴滴滴”,伴隨著幾聲脆響,保險櫃的門開了。

“把最上面的那個檔案袋拿過來。”柳父虛弱的聲音再度響起,趙凜按照吩咐,拿好了檔案袋,隨即重新將保險櫃的關好。

“柳叔,這是什麼?”趙凜將檔案袋放在桌子上,疑惑道。

“這是我一直以來收集的,有關於楊餘做假賬,虛開增值稅發票以及涉黑的證據。”說到這個,柳父就好像來了精神一般,一股腦的全部給說了出來。

耐心的等柳父說完,趙凜才解開了檔案袋上的繩子,看到了裡面的資料。很快,他的臉上就露出了笑意,這一下,楊餘死定了。

“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楊餘的命運交給你了。”柳父舒了一口氣,一臉輕鬆的說道。

“柳叔,你還是把這個交給如煙吧。畢竟她才是你的繼承人。”趙凜想了想,還是把這份檔案放在了桌面上,既然現在手裡拿著如山的鐵證,他也是時候離開了。

“阿凜,我們兩個人之間,還需要這樣玩嗎?我不相信你聽不懂我的意思。”柳父靠在椅子上,緩緩說道,雖然語氣虛弱,但是一雙睿智的雙眼卻依舊明亮,直視趙凜,就好像要把他看穿一樣。

趙凜感覺此刻就好像一個被扒光了衣服的人一樣,渾身不自在,不過他還是開口了硬著頭皮開口了,“柳叔,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唉 ”柳父嘆了口氣,雙眼瞬間黯淡了下去。

“非常抱歉,柳叔。”趙凜依舊咬著牙搖了搖頭,不是他鐵石心腸,而是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舔狗原身了,他對柳如煙是真的不感冒,也對柳家的財產沒有任何的興趣。

“好的,那我知道了。這幾天,多謝你的幫忙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在得到了趙凜的態度之後,柳父就好像失去了繼續交談的必要,揮了揮手,意思是他可以走了。

趙凜點點頭,他本就是因為原身作祟才願意來柳家幫忙的,現在主人家說不需要他了,他也樂的輕鬆。

從書房裡走出,來到了客廳,趙凜一眼就看到了柳母正摟著柳如煙,母女二人正在小聲的說著什麼,於是也沒有打擾,只是默默地走到大門口,開門離開了。

殊不知,他走後,柳父也緩緩的從書房裡走出,剛走到客廳,就看到了柳母看向他的目光。

“失敗了,阿凜真的對如煙死心了。”柳父的內心有些悲慼,絕望,柳母和柳如煙對商場這一套實在是不熟,他真的擔心二人以後的生計。

聽到這句話,柳如煙的眼皮動了動,要是早知今日的話,她又何必當初呢?

“爸,不說這個了。難道少了男人,你女兒就會餓死街頭了嗎?”柳如煙抹了一把眼淚說道,試圖寬慰父母。

“不,趁著爸現在還能動彈,哪怕拼了這口氣我也要幫你解決問題。”柳父搖了搖頭,否決道。

“爸。”在濃濃的父愛之下,柳如煙感動的不能自己。

然而,在她伏著身子的時候,柳父柳母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匯,最後同時落在了客廳酒櫃上面,那兩瓶七位數的羅曼尼康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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