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哭泣

“我接到阿姨的電話了，你先開門。”好不容易劃開了接聽，柳如煙剛剛把聽筒放在耳邊，就響起了趙凜的聲音。

迷迷糊糊的之間，柳如煙就猶如行屍走肉一般，整個人腦子裡面嗡嗡作響，遲遲沒有回應，更不知道趙凜是如何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走。”趙凜沒有太多的言語，看著坐在椅子上一臉呆滯的柳如煙，開口道。

“走，去哪兒?”柳如煙迷迷糊糊的回應道，整個人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去機場，接機。”趙凜語氣淡然道，這個時候必須要保持鎮靜。

“好。”聽到“機場”，柳如煙整個人才稍稍緩過神來，抬起了頭，但是一雙眸子裡依舊毫無神色。

“譁”，就在這時，看不下去的趙凜，突然抄起桌上喝剩的涼水，一下子就潑了上去。

“給我清醒點。”遇到這麼大的事情，人出現恍惚等情緒波動很正常，但是趙凜理解歸理解，必要的理智還是要存在的，特別是這個關鍵的時候，楊餘躲在暗處磨刀霍霍，要是柳如煙這個柳家人自亂陣腳的話，剩下的人，就完了。

“哇”的一聲，被趙凜用冷水這麼一潑，柳如煙瞬間清醒，極度的悲痛感隨之湧上心頭再也按捺不住，她直接失聲痛哭了出來。幸好趙凜進來的時候鎖好了辦公室的門，不然柳如煙在公司大哭得訊息，肯定會被楊餘的人將訊息傳到楊餘耳中。

“行了，控制一下情緒。”看到柳如煙六神無主的樣子，趙凜的心裡面感覺到有些不耐煩，作為孤兒的他，天生地養，對於親情這一塊，是真的一點都不感冒，也無法感同身受，於是忍不住呵斥道。

“我，嗚嗚。”柳如煙聞言，算是收斂了哭聲，不過自然上頭的情緒還是讓她緩了好一段時間才緩過來。

“臉上都哭花了。你這樣出去合適嗎？”趙凜看著柳如煙的樣子，開口道。

“給我一點時間。”聽到這話，柳如煙抬頭看了趙凜一眼，先是做了一個深呼吸，隨後開始拿出自己的化妝包補妝。幸好她準備完善，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除了眼睛還有點泛紅之外，其他基本上看不出來剛才大哭過。

“我來開車吧。記得控制一下情緒，在公司裡你絕對不能哭，一定要記住。”趙凜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車鑰匙，囑咐道。

“我知道了。”柳如煙活動了一下面部神情（詳情請參考星爺的電影 賭俠），然後重新恢復了清冷的樣子。

機場高速上，趙凜握著方向盤，雙眼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柳如煙則是呆呆的靠在副駕駛柔軟的座椅上，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車廂裡的氣氛顯得十分的沉悶。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著，柳如煙一言不發，趙凜也樂的清淨，一口氣開到了機場的內部停車場裡。

“阿凜，我該怎麼辦？”這時，柳如煙感覺自己被一股幽暗的恐懼籠罩了全身，滿臉絕望的說道。

“現在還能怎麼辦？吃飯，睡覺，打豆豆。”趙凜坐在駕駛位上，將帕拉梅拉熄火，看了柳如煙一眼，甕聲甕氣的說道。

“你怎麼會這麼無情?”柳如煙聞言，似乎有些驚訝，趙凜居然會說出如此冷血的話來，忍不住開口質問道。

“那不然呢？已經註定的事情了，現在你自己要學著堅強起來，公司裡楊餘這個第二大股東蠢蠢欲動，難道你想讓柳叔半輩子的心血給他人做了嫁衣嗎？”趙凜冷聲道，一邊說著，一邊還點開手機，指了指螢幕上面顯示的時間。

“現在才上午的9點鐘，柳叔和阿姨的飛機，最快也要才能落地，我為什麼把你從公司帶出來，你知道嗎？”趙凜轉過頭，看著柳如煙說道。

“我，我不知道。”柳如煙此刻已經被恐懼的情緒圍的裡三圈外三圈，哪還有空想這些，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越是天天待在公司裡，楊餘越會認為你隱瞞了事情，畢竟你以前也不是經常在公司呆的住的主兒。”趙凜解釋道。

“我明白了。”趙凜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柳如煙茅塞頓開。

很快時間來到了11點，辦完了手續的柳父柳母來到了出站口，趙凜算著時間把車停在了出站口，兩人剛好在出站口相遇。

趙凜趕緊將車停穩，顧不上多看，下了車，打算幫柳父柳母放個行李。

下一刻，趙凜的腳步頓住了。天呀，這才過去幾天的光景，柳叔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爸。”柳如煙也驚呆了整個人就這樣扒拉著副駕駛的車門，要不是這樣，她非癱倒在地不可。看著柳父虛弱的樣子，柳如煙不由得悲上心頭，這才多久沒見，怎麼人就變成這樣子了。

“如煙，阿凜，先上車吧。”柳母的臉上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開口道，只是那沙啞的聲音，聽的人心酸，可見這幾天在協和醫院柳母承擔了多少的壓力。

“是呀。”柳父虛弱的點了點頭道。

趙凜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接過了拉桿箱，放在了後備箱裡。

一個多鐘頭後，趙凜開著車帶著柳家三口人，回到了別墅。

“還是回家的感覺好呀。在病房裡，天天到晚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難受的很。”別墅裡，誰都沒有說話，除了腳步聲就只剩下趙凜搬動行李箱得聲音了。

或許是因為氣氛的壓抑，柳父強撐著身體開口了，試圖改善一下相互間的氣氛，只是他這一開口，柳如煙就徹底繃不住了。

“爸。”柳如煙一把摟住了柳父，開始在他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她這一哭不要緊，本就勉強壓抑著內心悲傷情緒的柳母也按捺不住了，母女二人一前一後圍著柳父大哭了起來。

此情此景，饒是孤兒的趙凜也不由得為之動容，他開始有些理解何為父子親情了。沒有說話，趙凜默默地從繞過三人，從茶几上拿起了一包紙巾，扯下兩張，分別給二人遞了過去。

柳父見狀，興許是覺得有些難為情吧，蒼白的臉上不由得冒出了一絲絲紅暈，朝趙凜點了點頭。

趙凜也是笑了笑，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完成了一次意見交換。

半晌，在柳父的耐心勸慰之下，二人的情緒稍安，這才放開了柳父，默默地接過趙凜手中的紙巾，擦拭著眼角的眼淚。

“如煙，你跟你媽媽坐一會兒。我有幾句話要跟阿凜說。”柳父這時開口了。

“爸。”柳如煙聞言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柳母一個眼神制止了。

“如煙，讓你爸和阿凜聊幾句吧。”柳母看了自己老公一眼，二人的眼神交匯處，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