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打過第三遍電話,張文峰才慢騰騰地從樓上下來,見到楊毅,有些不耐煩地問,“找我有什麼事兒?”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啊?”楊毅咧了咧嘴,笑了。

“咱們關係有那麼近嗎?”張文峰瞥了瞥楊毅。

“看你說的,怎麼越說越遠了呢?”楊毅訕訕地笑了笑,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支,遞向張文峰。

“不抽。”張文峰一點兒面子也不給,直接拒絕。

楊毅只得自己點了煙。

“我說你到底有事兒沒有啊,我可還忙著呢,”張文峰雙眉微蹙,“有事兒就快說,沒事兒我就上去了。”

“聊聊天不成啊?咱哥倆上次喝完酒,可是有日子沒見了。”楊毅不慌不忙。

“你少和我套近乎,咱倆真沒啥關係。”張文峰冷哼一聲。

“這真是,”楊毅搖頭苦笑,“上次我姐夫——”

“楊毅,我告訴你,”張文峰不客氣地打斷楊毅,“我知道你是李東旭小舅子,但我就是一小警察,沒當官的命,他管不著我,你不用拿他來壓我。”

“我哪兒有啊?”楊毅痛心疾首,“再說,還有展哥呢。”

“你還和我提展鵬?”張文峰瞪著楊毅,加重了語氣,“你還有臉和我提展鵬?”

楊毅一臉愕然,說不出話。

“我他媽最煩你們這種人了,自己又不是沒長,幹嘛還喜歡別人的?”張文峰的眼睛裡充斥著鄙夷的神色,“一個個害人都不淺,往後少來找我,我可得離你們遠遠的。”說完,張文峰轉身欲走。

“你等一下。”楊毅忙喊出聲。

張文峰停住腳步,轉回身,虎著臉望向楊毅,一言不發。

“展鵬怎麼樣了?”楊毅問。

張文峰瞪大了眼睛,就像看著個怪物一樣。

“他怎麼就故意殺人了?”

張文峰向前走了兩步,伸手指點著楊毅的鼻子低吼道,“你是我領導還是我老婆啊,我有向你彙報的必要嗎?”

“你不需要向我彙報,好,咱們不談展鵬了,”楊毅嘆了口氣,“咱們說王可的案子吧,展鵬是因為那案子進去的吧?他真的是兇手嗎?”

“王可的案子,”張文峰冷笑道,“那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是受害人家屬啊,你應當向我通報案情進展。”

“受害人家屬?你是受害人家屬?”張文峰冷冷地盯著楊毅,“別他媽開玩笑了,你算哪門子家屬?”

“我——”楊毅驀然心虛了。

“我記得你不也是什麼狗屁的學法律的高材生嗎?”張文峰撇撇嘴,“你回家好好學學法律,看看咱們國家有哪條法律認可你們的關係。”

楊毅當然比誰都清楚。

“我他媽地有跟任何人通報案情的義務,也輪不著向你通報,你聽明白了嗎?”張文峰幸災樂禍地打量著楊毅,倒退著向樓裡走。

“你不想救展鵬了嗎?”情急之下,楊毅使出了殺手鐧。

張文峰一愣,說道,“救不救,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我也想救他。”

張文峰好奇地看著楊毅,問道,“你不是過來看笑話的?”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楊毅苦笑。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人?你們他媽地哪兒有一個好人?”張文峰白了白楊毅,“要不是因為你們,展鵬能落到今天的境地?”

“我真是想救他。”楊毅真誠地說。

“謝了,我們可用不起。”張文峰又欲轉身。

“沒有我不行。”

“你可真是高看自己啊,”張文峰冷笑道,“沒有你,我們就不辦案了?”

“我手裡有疑點,你們不掌握的疑點。”楊毅迎著張文峰的目光。

張文峰望著楊毅,沉吟良久,點點頭,說道,“行,那你說說看。”

“你不告訴我展鵬是怎麼交待的,我怎麼說疑點?”

張文峰瞪了瞪楊毅,再次轉身。

“展鵬和我承認了他和王可到過河邊,但是他親口告訴我,他沒殺人,王可的死和他沒關係。”楊毅急匆匆地喊道。

“真的嗎?”張文峰背對著楊毅,沉聲問道。

“絕對是真的,前幾天晚上喝酒他告訴我的。”

張文峰嘆了口氣,轉回身,看看楊毅,衝著不遠處的大樹揚了揚頭,說道,“咱們別堵著門口了,去那邊說吧。”

楊毅跟隨張文峰站到樹下,想起不久前展鵬還曾和自己在樹下談笑風生,一時間恍如隔世。

“展鵬交待,他和王可在河邊發生了爭吵。”張文峰一臉落寞。

“之前的事兒說了嗎?”楊毅問。

“你是說車震?”張文峰看見楊毅點頭,接著說道,“他說了。然後在爭吵過程中,他氣憤之下搖晃王可的肩膀,王可猝死。”

“展鵬那天開車離開過。”楊毅提醒道。

“他也交待了,他離開回來過兩次,猝死是發生在第二次的爭吵。”

“怎麼會這樣?”楊毅疑惑地皺起眉。

“怎麼了?”

“他和我說只回去過一次,根本就沒提第二次。”

“是嗎?”張文峰打量著楊毅,“現在說你的疑點吧。”

“這算第一個。”

張文峰點頭。

“第二個,就是手機定位的最後時間,也就是拋屍的時間,大概是在十點半左右,那個時候,展鵬應該已經回到城裡了。”

“你接著說。”張文峰不動聲色,催促道。

“第三個,展鵬自首前一切正常,剛剛去張家口談了業務,沒有任何要自首的跡象。”

“就這麼多?”張文峰問。

“暫時就想到這麼多。”楊毅看著張文峰,問道,“殺人定得住嗎?”

“哎,”張文峰嘆了口氣,“他自己親口承認的,還帶著我們指認了現場,最關鍵的,切手指的兇器在他身上找到了,上面有王可的DNA。”

“我操,還有兇器?”楊毅大感意外,驚詫得瞪大了眼睛。“那是什麼?”

“就是他隨身帶的瑞士軍刀,他媽地,我都認識。”張文峰懊惱地說。

一時,兩人陷入沉默。

“這裡邊疑點太多了,無論如何,哥們,你得拖到三十七天啊。”楊毅雙眉緊鎖。

“他媽地,我還用你教?”張文峰瞪了瞪楊毅。

“我打算做他的律師,你們隊裡不會反對吧?”楊毅想起另一件事兒。

張文峰好奇地打量著楊毅,嘆了口氣,說道,“那是展鵬的權利,我們反對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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