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峰到衛生間調了溫水,把毛巾潤溼,回到臥室給展鵬擦臉。他的動作很輕,唯恐打擾到沉睡中的展鵬,展鵬的鼻孔中噴出粗重的鼻息,灼痛了他上下移動的手。

擦完臉,他倚坐在床頭,輕輕推起展鵬的身體,幫他脫衣服。他還是第一次侍弄酒醉不醒的展鵬,有些手忙腳亂,剛胡亂地脫掉他的夾克,丁峰就已經氣喘吁吁了。展鵬的身子重重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帶給他充實和安全,望著藍色Polo衫上的紐扣,他放棄了脫掉T恤的打算,只是解開了唯一系著的最下邊的紐扣,讓展鵬更放鬆些。

丁峰欠身抽過枕頭,墊在展鵬的腦下,閃身走到床腳,半蹲著解開展鵬的鞋帶,把兩隻鞋都脫了下來,然後又扒掉襪子,扔到地板上。他湊近聞了聞展鵬的腳,若有若無地飄來淡淡的臭味兒,丁峰皺眉促狹地笑了笑,起身取過毛巾,細心地為他擦拭。

丁峰站起身,望著熟睡中的展鵬,只剩下褲子了。低腰的米色休閒褲,緊緊地箍在展鵬的身體上,薄薄的牛皮腰帶穿袢而過,看起來是那麼協調。展鵬穿衣一向都很有品位,低調而不庸俗,這一點,丁峰一直很欣賞。丁峰咧了咧嘴角,跪到展鵬身旁,解開他的腰帶和褲子上的紐扣,拉下拉鍊。展鵬依然沉睡著,丁峰嘆了口氣,伸手把褲子向下拽了拽,然後一隻手從展鵬的身子下邊穿過去,向上用力,另一隻手快速地把褲子褪到展鵬的膝蓋處,然後下床,拽著兩個褲腳,把展鵬的褲子抽了下來。

把夾克和休閒褲掛好,丁峰轉身望著床上的男人,搖搖頭,把被子開啟蓋到展鵬的身上,然後到衛生間簡單洗漱,又回到臥室,脫了衣服,關掉燈,在黑暗中摩挲著躺到展鵬身旁。

展鵬的味道再一次包裹住他,他的頭依偎著展鵬的頸,暗暗吞嚥了兩口唾液。黑暗中,丁峰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他卻懶得下床。晚上的情景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閃過,他不禁對身邊的男人又愛又恨。

展鵬身子動了動,發出了一聲含混的夢囈。那聲短促的夢囈就像催情的號角,飢餓的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丁峰心底的慾望悄然抬頭。

他把放在胸前的手向下移去,扭頭看向展鵬的臉,黑暗中,他的面孔只是個輪廓,模糊不清。丁峰吸吸鼻子,雄渾的男人味道再次撲鼻而入,他舔了舔嘴唇,輕輕吻了吻展鵬佈滿胡茬的下巴,然後掀高被子,從裡面一點一點退下去。

又是一場激情,一場前所未有的激情。

“啊。”展鵬發出了一聲短暫的呻吟。

呻吟聲隔著被子,聽起來有些縹緲。展鵬的身體不安地扭動一下,丁峰不禁回想起兩人第一次的情形,心中充滿甜蜜。

“啊!啊!”展鵬一遍又一遍低沉地呼吼著。

聽到男人忘情的怒吼,丁峰的眼中噙滿淚水。

世界在那一刻靜寂下來,丁峰抑制著狂亂的心跳。

“啊!”展鵬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丁峰迴味著這激情的一刻,心中充滿感動。

他重新又躺回到展鵬身邊,扳過展鵬的臉,吻了上去。

展鵬側身摟住他,兩片薄薄的嘴唇柔軟而火熱,顫抖又富有彈性。兩隻靈巧的舌纏繞著,溫柔地搏鬥。

纏綿過後,世界再次陷入沉寂。展鵬滿足地喘息著,柔聲說道,“給我點根菸。”

丁峰跳下床,找到煙,點了兩根,把一根插到展鵬的嘴角,然後又把菸灰缸放到他的胸前。黑暗中,兩支菸的火星忽明忽暗,展鵬把丁峰摟在懷中,手指溫柔地捻著他的耳垂兒。

“幾點了?”展鵬問。

“我看看。”丁峰翻身開啟床頭櫃上的檯燈,看了看錶,說道,“快兩點了。”

“哦。”展鵬應了一聲,繼續閉目抽菸。丁峰享受著這溫馨的瞬間,轉過頭看著展鵬,心中充滿感動。

抽完煙,展鵬摸索著把菸蒂在菸灰缸裡按滅,睜開眼。碰到丁峰目光的瞬間,他的表情凝固了。

“怎麼是你?我怎麼會在這兒?”展鵬疑惑地皺起眉。

丁峰眼中的光亮黯淡下去,心隱隱地痛。“不是我是誰?“

“哦。”展鵬嘆了口氣,直起身子,說道,“我得回家了。”

“不是,你以為剛才是誰?”丁峰霍地坐起來,按住展鵬的身子,緊緊地盯著他。

“大寶兒,我今天喝多了,沒以為是誰。”展鵬避開他的目光,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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