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隊來了兩個人,到健身房和警方見面。分別詢問兩人後,展鵬和張文峰大失所望。其中的一個人,完全記不起王可這個人,另一個說自己可能隱約有點兒印象,但當時忙著幹活,根本就沒關注他。

代合勇和周曉衝依舊露出了緊張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重新講述了一遍王可到健身房的情形。

“你們這兒有幾個攝像頭啊?”張文峰見榨不出更多的資訊,轉換了方向。

“我想想啊,”周曉衝皺著眉頭,“前臺這有一個,裡邊有三個,一共有四個。”

“裡邊也沒多大地方吧,用得著裝三個嗎?”張文峰有些詫異。

“就怕有糾紛啊,”代合勇接過話來,“現在這消費者啊,一個個都是爺,還有奶奶。”

張文峰理解地笑笑,和展鵬對了個眼色,轉頭對周曉衝說,“帶我們去監控室看看吧。”

幾個人去了裡邊的監控室,果然,三個攝像頭令整個大廳一覽無餘。

“能看看以前的錄影嗎?”張文峰問。

“能啊,”周曉衝俯身操縱滑鼠,又回頭問,“想看哪天的啊?”

“你給我找找王可來那兩天的,一個是7月7號,一個是7月16號的。”

周曉衝站直了身子,明顯鬆了口氣,咧著嘴角說道,“那真是抱歉了。”

“怎麼?”展鵬和張文峰同時看向他。

“我們這監控過了十一才裝,還沒裝幾天呢。”周曉衝解釋道。

張文峰埋怨地看了看展鵬,展鵬聳聳肩,表示自己事先也不知情。

代合勇和周曉衝送兩人出去,走到樓梯口,張文峰看看走廊的方向,轉身問代合勇,“你說那天王可臨走去了廁所?”

“是。”代合勇點點頭。

“走,咱們進去看看。”張文峰對展鵬說。

“廁所有什麼好看的?”展鵬站著沒動地方。

“走吧。”張文峰攬住展鵬的肩膀,帶著他往前走,又轉回頭,笑著對代、週二人說,“今天謝謝你們了。”

走出幾步,張文峰湊到展鵬耳邊小聲說,“我早看出來了,你都憋壞了,過去抽根菸吧。”

“出去不是一樣抽啊?”展鵬不滿地掙著身子。

“是我想解個手,行了吧?”張文峰終於得意地笑出聲來。

“我操,你小子真行,上廁所還得有人陪。”展鵬哭笑不得。

展鵬留在衛生間外間,點了根菸,愜意地抽了一口。張文峰進了裡間,四處察看一番,然後走到小便池前,解開褲子小便。剛尿了幾秒鐘,他就扭頭衝著外間喊道,“老展。”

“怎麼了?”展鵬推門而入。

“過來。”張文峰揚了揚頭。

“幹嘛?”展鵬皺皺眉,但還是走到張文峰身旁。

“哎,”張文峰眨眨眼,“你把我當成你。”

“什麼?”展鵬一時沒反應過來。

張文峰促狹地笑了笑,“你給我學學,那個晚上楊毅是怎麼看你的。”

“你大爺的吧。”展鵬抬起腿,踹了他一腳,張文峰笑著閃了個趔趄,忙伸手撐住牆,才沒跌倒。“無聊。”展鵬瞪了他一眼,轉身往外走。

“你等一下。”

“又怎麼了?”展鵬停住腳步,不耐煩地回過身。

“你看看,這屋裡哪兒有設計缺陷?”張文峰笑著說。

“設計缺陷?”

“你轉一圈看看嘛。”

展鵬看了張文峰一眼,狐疑地在裡間走了一圈,搖了搖頭說道,“沒發現什麼缺陷。”

張文峰繫好褲子,故作神秘地說,“你跟我來。”

展鵬隨著張文峰走到窗前,張文峰指著最裡邊的隔間說,“這個就是缺陷。”

展鵬來了興趣,歪著頭看了看,說道,“沒看出有什麼缺陷啊。”

“你看這塊擋板啊,”張文峰指著擋板,“光看外邊,好像遮得挺嚴實,但你看見沒有,因為窗沿兒的緣故,這擋板和窗玻璃間有個十公分左右的縫隙。”

展鵬看過去,果然如張文峰所說,他不解地問,“那又怎麼了?”

“你從縫隙看窗玻璃。”張文峰似笑非笑。

不看不打緊,這一看,展鵬驀然心驚。在吸頂燈的照射下,透明的窗玻璃儼然成了反光的鏡子,隔間裡的一切都異常清晰,他不由低呼,“我操。”

“這回明白了吧?”張文峰得意地擠擠眼,“一般人都會以為,這個最裡邊的隔間私密性一定是最好的,殊不知,在四個隔間裡,恰恰它是最不安全的。”

“你隨意走了一圈,就發現這個了?”展鵬不可置信地望著張文峰。

“是啊。”張文峰點點頭。

展鵬猛地拍了張文峰一掌,說道,“你丫不是平時偷雞摸狗慣了吧?這一雙眼睛真賊。”

從健身房出來,兩人順理成章地進了咖啡館。服務生看見展鵬身邊跟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識趣地只露出公式化的微笑,說了句“歡迎光臨。”

展鵬和張文峰徑直走向吧檯,張文峰從口袋裡掏出警官證晃了晃,說,“我們是公安局的。”

服務生偷偷瞄了瞄展鵬,見展鵬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於是笑了笑,問道,“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啊,我們想看看你們的監控影片。”

“那你們進來吧。”

展鵬和張文峰繞著走進吧檯,察看監控影片,他們遺憾地發現,最早的監控影片是7月18日的。

“為什麼會這樣?”張文峰疑惑地問。

“可能是硬碟滿了就覆蓋了吧,”服務生解釋著,“其實我們也不大懂,這是老闆找人弄的,我們平時就看當天的影片,最多也就看看前一天的,還真沒注意過這影片能儲存多長時間。”

張文峰難掩失望,想了想,從公文包裡找出王可的照片,問服務生,“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服務生接過照片,端詳片刻,搖搖頭說道,“沒印象。”然後轉身喊另外一個服務生,“你過來看看。”

另一個服務生也表示沒印象。

“你仔細看看。”開局不利,張文峰暗暗著急。

“我仔細看了,”服務生為難地撓撓頭,“我們這兒整天人來人往的,要是沒什麼特殊的,還真記不住誰。”他扭頭看向展鵬,眼角閃過一絲笑意,“如果是經常來的,沒準兒還能有些印象。”

張文峰敏銳地捕捉到他的表情,看著展鵬納悶地問,“他為什麼衝著你笑?”

“他對我有印象唄。”展鵬忍著笑意。

“為什麼啊?”

“這地兒,我倒是經常過來。”展鵬笑了笑,補充道,“我是說休息日,有時候不想在家裡待著,就會來這兒坐一坐。”

“我還真沒想到,你檔次還這麼高呢?”張文峰像以前不認識展鵬似的,然後狡黠地說道,“那你今天是不是該請客啊?”

“必須地啊,小意思,”展鵬含笑點頭,“這兒的咖啡還挺地道的。”

十分鐘後,兩人端著咖啡走出咖啡廳,展鵬單手摸出煙,點燃。

張文峰倚在牆邊,喝了口咖啡,咂咂嘴,說道,“味道的確不錯。”

“那還用說,我還能騙你?”展鵬吐出一口煙。

張文峰邊喝咖啡,邊等著展鵬把煙抽完,忽然,他心念一動,問道,“老展,你經常來這兒,會不會碰到過王可?”

“大哥,他是去健身房,又不是來咖啡廳,我怎麼能碰到過?”

“說的也是啊,”張文峰訕訕地笑了笑,沉默片刻,卻又執拗地問,“那沒準兒他順道來過咖啡廳呢,就算他沒來過,沒準兒你們在街道上也遇見過呢。我沒別的意思,我知道你觀察能力不一般,基本是過目不忘,我是說,你會不會恰巧觀察到什麼呢,比如說,他和誰在一起,或者,他往哪邊去了。”

“你腦洞挺大啊,”展鵬笑了,“說得好像王可成天不幹別的事兒,專門在這兒溜達等著我一樣。”

“那倒是,”張文峰自嘲地搖搖頭,“我腦洞是夠大的,但是那兩天你來沒來過?”

“哥們兒,這都過去多久了,誰能記得請?”展鵬斜睨著張文峰,“我只能說,如果是休息日,我有可能來過。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你瞧我這毛病,”張文峰有些不好意思,笑著說,“我就是想激發一下你的潛能。你看那些美國大片,主人公穿著黑色風衣往那兒一站,嗖地閃過一張圖片,嗖地又閃過一張圖片,多帥啊。”

“你丫看大片看傻了吧?”展鵬瞪了張文峰一眼,又衝著街道揚了揚頭,“你小子真是笨,雖然剛才的兩家都沒有影片,但這街道兩邊有這麼多監控,我就不信咱們就那麼點兒背,一個影片都調不到。我們看了影片,不就都明白了?”他拍了拍張文峰的肩膀,“重任在肩啊,兄弟。祖國和人民就指望你了,人民可請你喝咖啡了啊。”

那個下午,展鵬和張文峰沿著街道走了個來回,和楊毅他們一樣,最終也調了便利店、房產中介和停車場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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