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上次的洗浴中心。
望著楊毅狼吞虎嚥的樣子，王偉啞然失笑，他放下手中的螃蟹，說道，“你這孩子得是餓成什麼樣了，你看，我這午飯還沒吃呢，也沒像你那麼慘啊。”
“午飯？”楊毅皺皺眉，邊嚼著食物邊斜睨著王偉，“從昨天午飯到現在，我就早晨吃了袋速凍餃子。”
“怪不得。”王偉咂咂舌。
“你也趕緊趁熱吃吧，這兒的自助餐不錯，”楊毅側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餐檯，對王偉說，“一會兒上蟹子，你再去搶兩隻。”
“嗯。”王偉笑著點點頭，掰開蟹殼。
“羅娟上班怎麼樣？”楊毅問。
“挺好的，”王偉邊吃邊說，“老闆挺照顧他的。”
“那可是我哥們。”楊毅看著王偉。
“知道，不能給你丟臉，是吧？”王偉嘴角咧出笑意，“你放心吧，羅娟這兩天還張羅著要學辦公軟體呢。”
“我倒不擔心她——”楊毅笑了笑，欲言又止。
“原來是擔心我啊。”王偉也笑了，“進去一回，好多事兒我也想明白了，我不會再像原來那樣了。就像你說的，我把羅娟看得那麼緊，不也顯著咱們對人家不信任嗎？不會了。”說完，王偉搖了搖頭。
“那就好。”楊毅用紙巾擦了擦嘴，“我記得家裡還有幾本辦公軟體的書，哪天給你們送過去，羅娟也該好好學學了。”
“行。”王偉點頭，又問道，“你怎麼一直沒吃飯？”
“我白天查資料，午飯就忙活忘了。”
“那昨天晚飯怎麼也沒吃？”
“嗨，昨晚上光顧著喝酒了。”楊毅愣了愣神，若有所思。
王偉注意到楊毅神情的變化，小心地打量著他。
“昨天是王可的生日。”楊毅喃喃道。
“想王可了？”
“能不想嗎？”楊毅苦笑。
“你不會一個人喝悶酒吧，怎麼不叫上我陪你？”王偉的眼中閃著關切。
“剛開始是一個人，後來難受得不行，我就叫了個哥們。”楊毅懊悔地搖了搖頭，說道，“就是，我怎麼把你給忘了，還不如找你呢。”
“怎麼，鬧出什麼不愉快了？”王偉問。
“那倒沒有，”楊毅皺皺眉，“我倆都喝大了，然後回我家睡了。”
“一張床？”
“嗯。”
“你該不會是老毛病，摸人家了吧？”王偉忍著笑。
“要是光那樣就好了。”楊毅嘆了口氣。
“還有什麼？”王偉瞪大了眼睛。
“算了，不說了，不說了，挺沒勁的。”楊毅搖頭。
“別介啊，我這好奇心都被你吊起來了，說說。”
“哎，我昨天趴人家身上了，還鼓搗出來了。”楊毅的臉微微發熱。
“我操，你小子行啊。”王偉吃吃地笑個不停，“那哥們啥反應？”
“沒啥反應，當時我意識也是不清醒。”楊毅咧了咧嘴，“這不，我都鬱悶一天了，我是怕人家不好意思當面和我撕破臉。”
“撕破臉？不至於吧。”王偉勸慰道，“他要是受不了，當時就給你踹地下去了。”
“是嗎？”
“你問我啊，”王偉笑了，“我又沒幹過，我怎麼知道？”
楊毅眨眨眼，沒說話。
“嗨，你鬱悶個啥勁兒啊？男人就這點兒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又沒缺胳膊缺腿兒的，有啥事兒說開了不就完了？”
“這種事兒，哪好意思開口啊。”
“做都做了，還有啥不好意思說的？”王偉不以為然。
楊毅白了王偉一眼，“我就是擔心往後哥們兒都沒得做，總覺得挺對不起人家的。”
“你這毛病啊。”王偉笑著搖搖頭。
“你還笑話我？我這心裡都急壞了。”
“挺看重他？”王偉問。
楊毅默默點頭。
“你給他打個電話，看看他什麼態度。”
“電話？我能打嗎？”
“你怎麼都變傻了？”王偉嘴角浮出笑意，“我說怎麼感覺你心神不寧呢，原來藏著這麼多彎彎繞繞的。打吧，我看你要是不打這個電話，晚上覺都睡不好。”
楊毅在餐桌上摸起手機，看了看王偉，遲疑地撥打展鵬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聽筒裡傳來展鵬的聲音，“怎麼了，楊毅？”
“我沒事兒，”楊毅忙說道，“我就問你到沒到家。”
“哦，剛到家。”展鵬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昨晚沒回家，嫂子沒生氣吧？”
“沒有，”展鵬嘿嘿笑了兩聲，“昨天你拉著我去唱歌的時候，我就知道回不成了，給你嫂子發了條簡訊。”
“那就好，要不我這心裡邊挺過意不去的。”
“沒事兒，”展鵬頓了頓，又問道，“你幹啥呢？”
“我？我和朋友吃飯呢。”
“又吃飯？少喝點兒吧，昨天可沒少喝。”
“就是吃飯，沒喝酒。”
“那還差不多。估計你昨晚也沒睡好，吃完飯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我知道了。”楊毅結束通話電話，還在回味展鵬的聲音。
“你看，我說的沒錯兒吧？”王偉衝著楊毅擠眉弄眼，聽筒傳出的聲音不小，通話內容他聽了個大概。“人家可能根本就沒太當回事兒。”
“不會不當回事兒，”楊毅晃晃腦袋，“就是人家容忍我罷了，人家把我當弟弟。”
“你這哥們對你還真不錯。”王偉點點頭，“不管怎麼說，這回你心放回肚子了吧？”
“但願吧。”楊毅輕輕嘆了口氣。
王偉打量著楊毅，壞笑道，“往後碰到這種時候，找我，摸啊，趴啊，鼓搗啊，隨你。”
“滾吧，”楊毅被王偉逗樂了，“這話你還能說出口？你能說，我還不敢做呢，這要是你家羅娟知道了，還不得撓我啊？”
“不會，”王偉壓低聲音，神秘地說，“咱倆的事兒，我都告訴羅娟了。”
“你虎不虎啊？”楊毅不可置信地看著王偉，“那事兒你還能說？”
“這有啥啊？”王偉撇撇嘴，“她問我在裡邊憋不憋得慌，我就告訴她了。”
“完了，完了，完了。”楊毅羞得滿臉通紅，“這往後我怎麼見羅娟啊？”
“特殊環境嘛，看你緊張的。”王偉眼裡都是促狹的笑。
兩人吃過飯，下樓在水池裡泡了一會兒，又請師傅搓了澡。楊毅在樓上開了個雙人房間，叫了兩個按摩技師。技師的手法不錯，楊毅昏昏欲睡。
按摩結束，房間裡只剩下了楊毅和王偉。楊毅給兩人點了煙，對王偉說道，“把你拍的照片給我看看吧。”
王偉來了精神，拿著手機跳下地，竄到楊毅的床上。“還別說，這手機畫素就是好，拍的照片可清楚了。”王偉興沖沖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