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接過手機,看了一眼螢幕,不禁大失所望。

那應該是一張匆忙中偷拍的照片,雖然還算清晰,但拍攝的只是背影。照片應該是從高處向下拍攝的,照片左側還帶著一段樓梯,居中的男人一頭毛寸短髮,身著一件半袖藍色T恤,坐在一把椅子上,身體前傾,雙肘搭在桌沿兒上,看不出在做什麼。

楊毅皺了皺眉,問道,“就這張照片?”

“嗯。”大寶用力點點頭。

“還有別的嗎?”

大寶緩緩搖頭,不安地看著楊毅。

楊毅再次拿起手機,仔細端詳上邊的照片,問大寶,“這是哪兒,王可說過嗎?”

“沒有,”大寶想了想,說道,“我看像是什麼餐館或者咖啡廳之類的。”

“從裝飾的風格看,你說的沒錯兒,應該是西餐廳,或者咖啡廳。”楊毅又看了一眼螢幕,把手機遞還給大寶,說道,“你能把照片發給我嗎?”

“行。”大寶簡單操作幾下手機,抬頭對楊毅說,“發你微信上了。”

楊毅的手機也響起了提示音,他摸起手機,點選上面的圖片,又把照片放大,男人的背影充斥著整個螢幕。他看了半天,下意識地摸摸鼻子,皺著眉問大寶,“他像我嗎?”

“我哪兒知道,又不是我說的,”大寶撇撇嘴,“不過這個男人看著挺精幹的,如果臉長得不是太難看的話,應該挺精神的,至少穿衣的品位不錯。你知道,看男人得看細節。”

楊毅看向大寶,臉上閃過戲謔的笑容,“還是你有經驗。”

“去,沒正形兒。”大寶搵怒。

楊毅笑了笑,對大寶說,“你是在暗示我很精神嗎?”

“大哥,我真受不了你,”大寶無奈苦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功夫在那兒臭美,我都快急死了。”

“你還會著急啊?”楊毅白了大寶一眼,“你以為我光顧著開玩笑呢,我是在想,王可為什麼會去那種地方呢?”

大寶也是一臉茫然。

“平時你們在一起,都幹些什麼?”楊毅問道。

“也沒什麼,吃頓飯,或者看場電影。”

“就是啊,去什麼西餐廳,咖啡館,那也不是王可的風格啊,”楊毅搖搖頭,“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也都很少去。”楊毅靠在椅背上,長嘆一聲,眼神變得暗淡,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莫非他專門出去吊人?”

“老楊,這個我真不清楚。”大寶忙說。

楊毅若有所思地盯著大寶,然後晃了晃腦袋,說道,“我不相信。”

“就是,沒準兒是不期而遇呢。”

“不期而遇?”楊毅咧嘴笑了,“你是覺得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心裡能好受些?”

大寶眨眨眼睛,沒說話。

“大寶,照片裡的地方,你看著熟悉嗎?”楊毅問。

“啊?”大寶一時沒明白楊毅的意思。

“你剛才不是說,王可說他抑制不住勾引的衝動嗎?”

“是啊。”大寶看著楊毅,忽然後悔把這句話也告訴了楊毅。

“你知道我不混圈兒,像咱們這種人扎堆的地兒,我基本就沒去過,我是問你,你覺得照片裡的場景,你熟悉嗎?”

大寶這才恍然,忙搖搖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地方可是多了,我又沒都去過。”

“沒概念?”

“沒概念。”

楊毅默默點頭,然後點燃一根菸,靜靜地抽了幾口,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露天兒就是好,上次吃牛腩,不能抽菸,都憋死我了。”

“你現在煙癮真是大了,幾乎一根接一根。”大寶嫌棄地皺皺眉。

“哎,煩呢。”楊毅把弄著手裡的火機,沉默半天,不情願地問道,“王可和那個人,他們都幹什麼了?”

“我不知道。”大寶漲紅了臉。

“王可都給你發壞笑的表情了,就你們倆的關係,你那個性格,還能不刨根問底兒?”楊毅似笑非笑。

“我是問了,可是他死活都沒說啊。”

“真的?”

“真的,不信你看我微信啊。”大寶嘟著嘴,然後小聲說道,“不過後來我猜到了。”

“你猜到了,怎麼猜的?”楊毅好奇地看著大寶。

“他們不是第二次又見面了嘛。”大寶嘟囔著。

那一天正是7月16日,星期天,大寶休息在家。起床不久,他和從老家來的父親又吵了一架。前幾天剛剛出櫃,在家裡的每一天都不得消停。

臨近中午,王可發來微信,“快,和我一塊兒祈禱。”

“祈禱什麼,比賽拿名次?”大寶躲在角落裡回覆。他很感激王可,至少能短暫地換換心情。

“那個還用祈禱?”王可發來一個大大的白眼。

“那是什麼?”

“我需要好運氣。”

“什麼好運氣?”

“他還在那兒啊。”

大寶瞬間就明白了王可筆下的“他”指的是誰,不由得疑惑地問,“沒聯絡方式啊?你上次不是得手了嗎?”

“都沒留聯絡方式。”

“那你們幹嘛了?”

“快閃。”

“快閃?”

王可發了一個害羞的表情,“咬了一口。”

“呦呦呦,真浪。”

“快幫我祈禱。”王可一連串發了七八個害羞的表情,“他說過今天有可能在。”

“在?”

“上次碰到的地方。”

“我這小心臟啊。浪死你。”

過了大約半小時,王可又給大寶發來一條微信。“他果然在。愛你呦。”

這是王可發給大寶的最後一條微信。

大寶的轉述,楊毅聽明白了個大概,可以確定的是,在王可失蹤的那一天,他希望能見到那個沒有任何聯絡方式的陌生人,而且得償所願。楊毅推算,按照大寶說的時間,王可離開家後,直接就去了曾去過的地方,巴巴地期待著鴛夢重溫。

這極有可能就是最後那塊拼圖。

楊毅回憶著王可在小區門口消失的最後的監控畫面,心如死灰。

“咬了一口是什麼意思?”沉著臉的楊毅問道。

大寶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楊毅,但是在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由得心裡犯了愁,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躑躅半晌,他才小聲說,“你把咬字分開讀。”

“果然如此,”楊毅吐出一口煙,“你們果然夠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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