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一家晝夜營業的燒烤店內,參與抓捕行動的五個人圍坐在一起,酒興正濃。

“來,兄弟們乾一杯,”姜浩峰端起酒杯望著大家,“咱就權當做接風酒了。”

張文峰低頭苦笑,舉起酒杯,和大家幹了酒。

“大家趁熱吃,他們家烤得還不錯。”姜浩峰嘴裡嚼著肉筋,舉了舉手中的釺子,見張文峰悵然若失,又說道,“張隊,喝酒時就別考慮工作了,你們可是首善之區來的,得做個表率啊。”

張文峰抬眼看了看其餘的幾個人,嘴角綻出笑意,拿了串肉串,咬了一口。

“這就對了嘛,”姜浩峰笑著揚揚頭,又轉向丁祥,說道,“丁隊,你也趁熱。”

丁祥點點頭,也吃了起來。

“今天太晚了,找不到別的地方,明晚咱們兄弟好好聚聚。”姜浩峰說完用釺子指了指自己的夥伴,“小宋,小董,你們兩個啊,都不許缺席啊,知道不?”

“沒問題,”小宋擠眉弄眼,“張隊他們給咱們送來這麼大一個案子,明晚我捨命陪君子。”

“我也沒說的。”小董也連忙表態。

“你們這是幹嘛?”張文峰啞然失笑。

“這是必須的嘛,”姜浩峰咧了咧嘴,咕嘟咕嘟又給自己滿了酒,端起來望著張文峰和丁祥,“你們真是雪中送炭,幫了大忙了,這杯酒,我代表太原刑警敬首都刑警。”

“說得自己像局長似的。”小宋一邊給張文峰和丁祥倒酒,一邊揶揄道,“你代表得了嗎?”

“說的也是啊,”姜浩峰訕訕地撓了撓頭,“反正就是那個意思吧,咱不弄虛的,就代表我們仨,敬你們兩位。”

“說遠了。”張文峰皺皺眉,和丁祥對視一眼,都和姜浩峰碰了杯。

“痛快。”姜浩峰放下酒杯,用手背抹抹嘴角。

雖然說張文峰抓錯了人,但控制住丁峰後,在他房間發現的一溜排開正在工作的七八臺電腦,卻牽出了一宗網路賭博案件,看情形,丁峰即便不是頭目,也是團伙的一個關鍵人物,姜浩峰當時就喜出望外。

回到隊裡,姜浩峰趁熱打鐵,一口氣審了兩個多小時。起初張文峰和丁祥還參與了審問,但一看和自己的案子無關,雖說心裡挺不是滋味,還是識趣地回到辦公室避嫌。審問結束,姜浩峰非要拉著大家出來喝酒,張文峰本有些心灰意冷,但架不住姜浩峰攛掇,便不忍拂他的好意,和丁祥一起跟了出來。

“我和你說,”姜浩峰不掩興奮,興沖沖地盯著張文峰說道,“我當時一看他那反應,就覺得咱們摸到了一條大魚,沒想到,還不是你要找的人。”

“丁峰什麼反應?”小宋和小董當時都在樓下,不禁好奇地問。

“啥反應?不反抗不叫屈唄。”

丁峰的反應的確令人琢磨,張文峰想。

“就那麼直挺挺地等著你銬?”

“可不是。”

張文峰強打精神,笑著說,“你們是沒見啊,姜隊的身手,那才叫一個敏捷,著實了得,”他豎起大拇指,“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人摁地下了。”

“見笑,見笑,”姜浩峰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就想啊,那小子身上肯定有料,總算沒白忙活幾天,幫你們抓到人了。”

“結果我們還搞錯了。”張文峰搖搖頭,嘴角牽出自嘲的笑意。

“嗨,這也不算稀奇,”姜浩峰寬慰道,“幹咱們這行,什麼事兒沒碰到過,這點兒挫折算什麼?”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小董在一旁插話道。

“就是就是,前途是光明的,我們領導最愛說這句話了。”姜浩峰笑著再次端起酒杯。

大家又幹了一杯酒。

“你們也別太著急,”姜浩峰看了看張文峰和丁祥,“丁峰那邊,等天亮了我們再突擊一遍,把他送進去之後,我們三個全力以赴,和你們一起找人。丁峰不是說他丟過身份證嘛,我們就從這兒著手。假如那個人真是從我們這兒跑出去的,你放心,我們肯定不會讓你們白跑這一趟。”

張文峰暗忖也只能如此,於是點點頭問道,“他都撂了?”

“撂得差不多了吧,估計還得再抓幾個人。”姜浩峰略一思忖,繼續說道,“我明早和領導彙報一下,抓人就派其他人去,我們繼續配合你們。”

“那就謝了。”張文峰忙說道。

“這有什麼可謝的,咱們不是一家人,應該的嘛。”姜浩峰笑了笑,“一會兒喝完酒,你們就去賓館睡覺,我忙完了就過去接你們。”

“行。”張文峰應道,又問道,“你們呢?”

“我們?都這時候了,回隊裡對付一下吧,不回家了。”姜浩峰渾不在意,“哎,真沒想到,摟草打兔子,我們還攤上一個網路賭博案子。”他面露苦笑,問張文峰,“你們辦過這類案子嗎?”

張文峰看了看丁祥,搖搖頭說道,“還真沒辦過,北京資金面監管得嚴,網路賭博這種事兒,一般也就是參與,組織什麼的,不會放在北京。”

“有道理,”姜浩峰一點就透,笑著說道,“你們這回來開眼了吧?我們這兒就是煤老闆多,一個個有錢又會玩,都玩出天花了,我們被他們折騰的,可真是不輕。”

“有錢我們倒是經常聽說,”張文峰咧了咧嘴,“買樓都是整個單元整個單元的買。”

“那都不算啥,關鍵是還都心狠手辣,跟上邊牽連得還緊,你都想不到他們會惹出什麼案子。”姜浩峰瞥了瞥張文峰,意味深長地說。

“是嗎?”

姜浩峰半噘著嘴,默默點頭。

“哎,丁峰還是山財畢業的,沒想到幹這個,真是可惜了。”小宋感嘆道。

“山財?”張文峰疑惑地看向小宋,“山財挺有名嗎?”

“可能在全國排不上,不過在我們這兒還是挺認的,畢竟是老牌學校了,”姜浩峰接過話來,“反正我們三個的成績,當年肯定都考不上。”

“還有這說法啊?”張文峰笑了笑,問道,“那你們——”

“嗨,我們都是警校出來的,就一大專。”姜浩峰自嘲地笑了笑,看向張文峰和丁祥,促狹地問道,“你們學歷肯定比我們高吧?”

張文峰打心眼裡喜歡上這個耿直爽快的同行,不以為然地說道,“咱們辦案子,學歷頂用嗎?能力最重要。學歷高的多著去了,你看看哪個刑警隊招博士和碩士?”

他的話引起了大家的輕笑,大家又幹了一杯酒。張文峰咬了兩口肉串,張羅著給大家倒酒,提議道,“咱也不是領導,我這杯酒也不代表誰,就敬兄弟們,這幾天你們辛苦了,為了我們的事兒,這麼晚了還不能回家。來,我先乾為敬。”

眾人鬨笑著,又幹了杯中的酒。

“老張這回可真是破戒了。”丁祥笑著說。

“怎麼?”姜浩峰饒有興趣地問。

丁祥說了張文峰“封山育林”的事兒,免不得大家又一陣嬉笑。

姜浩峰發了圈煙,湊近張文峰低聲說道,“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冒用別人的身份這麼多年,除了你們這次命案,身上肯定還揹著別的事兒,估計還小不了。”

“是啊,大隱隱於市啊。”張文峰吐出一口煙。

“我的胃口都被他吊起來了,”姜浩峰撇撇嘴,“沒準兒咱們還得查查積案。”

“看吧,在車站我沒說錯吧?”張文峰眯了眯眼,“咱們都是屬狗的,不僅能聞著味兒找同類,還更善於順著味兒找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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