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兒巧。”展鵬瞄著張文峰,覺得他是在故意裝傻,只能訕訕地搖搖頭。

張文峰和丁祥對視一眼,又接著說道,“老展,你想沒想過,你這是被人盯上了,我真替你擔心啊。”

“我被人盯上?”展鵬皺了皺眉,不明所以。

“剛才我不是給你看影片了嘛,”張文峰咧咧嘴,“哦,對,沒給你看前邊的。”說完,他從手機調出另一段影片,伸手遞給展鵬。

展鵬接過來一看,是自已進小區那一段的監控。自已搖搖晃晃進了小區,稍後黑衣人小跑著衝進小區。展鵬抬眼看向張文峰,沒說話。

“你接著往下看。”張文峰輕輕揚揚頭。

展鵬耐著性子繼續看,暗罵丁峰是個蠢貨,不大的功夫,黑衣人扶著自已再次出現在影片中,他看著丁峰攙扶著自已穿過小區的大門,走到街邊,揮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把自已放到後座上,然後擠著也進了後座,關上車門,計程車揚長而去。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當天的情形,心中一陣苦笑。

“看完了?”見展鵬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到腿上,張文峰問。

“嗯。”展鵬哼了一聲,把手機還給張文峰。

“能想起什麼不?”

“我真是斷片了。”展鵬揉揉眼睛,訕訕地說,“我喝成這樣的時候還真不多。”

“我就說嘛,你酒量我有數啊。怎麼,和楊毅喝酒,心情不好?”張文峰的眼中閃過關切。

“也不算吧,”展鵬苦笑,“就是好像和他摽著勁兒,怎麼著也不能輸給他。可能他一離開,我那股勁兒就洩了。”

“你們倆啊,有意思。”張文峰揶揄道,“算了,不提他了。老展,你說任誰看了影片,是不是都得認為這個人和你認識?”

展鵬默默點頭。

“但既然現在知道不是那回事兒,那我真替你擔心了。”

“擔心?擔心什麼?”

“你看他跑進小區的架勢,明顯地,就是直奔你去的啊。”張文峰打量著展鵬,意味深長地說。

展鵬暗忖那不是明擺著的嘛,張文峰大驚小怪地說出來,又要弄哪一齣。不過,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兩次展示了小區門口的監控,可能是他根本就沒掌握丁峰上車的監控,包括那些公交車的監控,心念及此,展鵬暗暗鬆了口氣,喃喃道,“誰知道咋回事兒啊。”

“所以我說你是被盯上了啊。”張文峰向前湊了湊,“影片你看過了,這不該是臨時起意吧?”

展鵬楞了一下,只能硬著頭皮晃晃頭,說道,“應該不是。”

“就是,絕對是有預謀的。”張文峰興奮地擠擠眼,掩藏著心中的得意。

展鵬腦袋嗡地一下,他已經知道接下來張文峰將要說些什麼了。

“老展,你就是個典型的獵物,多危險啊,現在想想我都後怕。”張文峰明顯言不由衷,“好在他沒把你怎麼著,你還好端端坐在這兒。”

展鵬瞥了瞥張文峰,沒說話。

“我剛才一直琢磨你被猥褻這事兒,”張文峰頓了頓,“你看,不像你一個人醉倒在四周無人的環境,嫌犯見色起意,咱們現在都認同,這不可能是臨時起意。無論是從犯罪的過程、犯罪的結果,還是犯罪的手段來看,這都是一宗典型的預謀犯罪。老展,咱們是幹刑偵的,上學時也都學過犯罪學和犯罪心理學——”

“咱倆就別提那些理論了吧?”展鵬斜睨著張文峰,打斷他的話。

“行,但有個問題我總得說。”

“什麼?”

“他為什麼選擇你?”張文峰似笑非笑地盯著展鵬。

“我怎麼知道。”展鵬苦笑。

“這可不是刑警的態度,”張文峰笑了笑,“咱們幹這麼多年了,都知道性犯罪基本不可能是無差別犯罪,施害人與受害人之間總能建立某種關聯,我說的沒錯兒吧?”

展鵬看了看張文峰,未置可否。

“即便是犯意的最初,沒有特定物件,但施害人總會出於自已的某種偏好,在非特定物件中選擇最終的受害人,這我也沒說錯吧?”

“你究竟想說什麼?”展鵬壓抑著心底的不安。

“你這事兒,既不是無差別犯罪,又不是臨時起意的激情犯罪,而是預謀犯罪,那偵破的範圍就能大大縮小。”張文峰咬了咬嘴唇,“也就是說,在你和嫌犯之間,要麼是存在什麼關係,要麼是能建立起什麼關聯。”

展鵬嘆息著皺了皺眉。

“我也不瞞你,剛才聽到你去那些聚點兒,我就在想,是不是有誰在那兒碰到過你,對你產生渴望之情,欲得手而後快;或者被你拒絕了,從而懷恨在心,想對你報復;再或者,都不是這些關係,只不過是你的外在形象符合他的心理需求,總之,你刺激到他了,讓他對你產生了犯意,然後不管是出於偶然還是必然的原因,他盯到你了,知道你在哪兒住,一直跟蹤你,伺機下手。那個晚上,趁著你醉酒,他最終得手。”

“誰知道呢?”展鵬故作輕鬆地聳聳肩。

“所以我說你是人家眼中的獵物,老展,你想想,有一雙眼睛始終在盯著你,可怕不可怕?”張文峰白了白展鵬,“沒準兒人家在你家小區門口苦等多日了,對了,那天你是和楊毅喝酒,沒準兒人家在喝酒的地方就盯上你了。這一次,人家是得手了,萬一嚐到甜頭,人家還想來第二次、第三次呢?咱不考慮他會不會對別人下手,光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咱們是不是就得想法抓到他?”

“你小子不危言聳聽,能死啊?”

“這怎麼叫危言聳聽呢,這不是分析犯罪動機嘛。另外,咱們是哥們兒,你的事兒,不就是我們的事兒嘛。”張文峰狡詐地眨眨眼。

“隨你想吧。”展鵬無奈嘆了口氣。

“但是聽你提到車棚,我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展鵬心中一凜,知道該來的終於來了。

“剛才我們分析過,嫌犯肯定很熟悉車棚周圍的環境,這就意味著,他要麼是在那一片居住,要麼是經常在那一片活動,總之得有熟悉環境的原因。”張文峰眯起眼睛,嘴角牽出笑意,“聯想到馬路對面就是你常去的咖啡館,會不會那家咖啡館就是你和嫌犯的交集地點?除了那兒,那一片你不常去別的地方吧?”

“誰說我常去那家咖啡館啊?”展鵬只能苦笑。

“楊毅告訴我的,”張文峰一臉無辜,“難道他說錯了嗎?”

“他說的沒錯兒。”展鵬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張文峰。

“那你說,我是不是得重點盯盯咖啡館,看看究竟有哪些人經常過去?”張文峰俏皮地眨眨眼,“這總比我直接殺到那兩個什麼聚點兒強一些吧?我一想到晚上去那些地方,身上就起雞皮疙瘩。”

展鵬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看向張文峰。

“你別這種眼神啊。”張文峰咧咧嘴,“王可就是在咖啡館和你勾搭上的,這可是你親口承認的。”他詭異地笑了笑,“誰知道你在那兒是不是又惹上什麼別的冤孽了,要真正喜歡你還好說,萬一是恨你的人呢?你要是真有什麼故事就告訴我,省得我再去費勁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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