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電話,楊毅仍沉浸在失落的情緒中,呆呆地望著腳下的廣場,隔了好半晌,他才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欠身摸火機的時候,他習慣性地向四周張望,只見一輛SUV緩緩停在廣場邊的馬路上,向榮從副駕上下來,笑眯眯地望著他。隨即,後邊的車門也拉開了,小陳跳下車,向他揮了揮手,然後三步五步跑過來。

“你老人家不會是就這麼空著手跑到太原了吧?”小陳打量著楊毅,臉上堆滿笑意,“你這是才下火車?”

“沒有,我開車過來的,正好在附近辦點事兒,就在這兒等你們了。”楊毅解釋道。

“我說呢。”小陳摟住楊毅,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揚揚頭說道,“走吧,咱們先去吃飯,你來一趟不容易,我們可不能慢待嘍。”

“看你說的,哪兒那麼多事兒。”楊毅咧了咧嘴,隨著小陳向前走。

小陳湊到楊毅的耳邊低聲說,“向榮的司機在呢,你嘴上把點兒門兒啊。”

楊毅啞然失笑,瞥了瞥車的方向,問道,“你們還沒把他發展了?”

“向榮小氣,不讓碰。”說完,小陳嘿嘿笑了兩聲,楊毅斜睨了他一眼,和他一同笑起來。

有司機在場,向榮沉穩多了,他只拍了拍楊毅的肩,便讓大家上車。在車裡,小陳熱情地向楊毅介紹兩邊的街景,時不時拉住他的手,楊毅雖有些不適應,但也不反感,便隨他去了。

汽車一路開到城郊,沿著一條山路盤旋向上,半山腰處,曲徑通幽,一座山莊赫然出現在眼前。司機把車停在牆邊,幾個人下了車。

“這山莊是我們這兒的一個企業家建的,”向榮指著山莊介紹著,“人家歲數大了,錢也掙夠了,就開始鼓搗文化了,別說,他們家的菜還是挺有特色的,你今天嚐嚐。”

“我這個沒文化的傢伙,還不是糟蹋了那些菜?”楊毅笑道。

“你以為咱們誰有文化嗎?”向榮促狹地擠擠眼。

看得出,老闆在裝修上還是下了不少功夫,但楊毅原本就對傳統文化興趣不大,也就沒有特別在意。司機很有規矩,沒有跟進包房,楊毅感覺輕鬆許多。

“沒想到,向榮竟然是有司機的人,失敬失敬。”剛一落座,楊毅就調侃道。

“單位福利,馬馬虎虎吧。”向榮滿不在意。

“我剛和小陳還說呢,怎麼不把司機發展一下,不然多不方便。”

“他倒是有那個心思,”向榮笑著搖搖頭,“那可不行,那樣就沒法混了。”

“所以啊,小陳說你小氣。”楊毅笑著說。

“小氣就小氣吧,有些人是堅決不能碰,否則後患無窮啊。”向榮白了小陳一眼,又對楊毅說,“這司機不錯,跟了我兩年多了。”

小陳在一旁吃吃地笑。

“你都不知道,你來太原,小陳有多高興。”向榮邊說邊把菜譜推給楊毅。

“是嗎,我沒覺得啊。”楊毅開著玩笑,又把菜譜退給向榮,“我對這兒的菜也不熟,你就看著點吧,我沒忌口。”

“他是真高興。”向榮笑了笑,說道,“我們家小陳喜歡你,你不知道吧?”

“不會吧?”楊毅詫異地看看向榮,又看看小陳。

“他真喜歡你,”向榮撇了撇嘴,“一喝多了和我鬧彆扭,就嚷著去北京找你。”

“那不是氣你嘛。”小陳的臉微微發紅,訕訕地笑了。

“我想想他怎麼說的,哦,對了,”向榮皺起眉,惟妙惟肖地學起來,“我不理你了,我去北京,找楊毅過去。”

“我看行,”楊毅笑得很燦爛,“我就覺得小陳挺不錯的。放心,他要是真去了,我就讓他在我那兒呆一段,然後再完璧歸趙,給你送回來。至少有我在,他又勾搭不了別人,總比找個什麼不知底細的主兒,有了感情,最後你們倆分了強。”

“看吧,人家不要你,你就死了那條心吧。”向榮白了白小陳。

“要,誰說不要?”楊毅忙說道。

“你以為我們倆沒分過嗎?還不是一回呢。”向榮輕輕搖頭。

楊毅略感詫異地看向小陳,小陳嘟著嘴點點頭,他才相信向榮所說為真。

“這些年分了合,合了分,吵也吵了,鬧也鬧了,最後發現誰也離不開誰,那就湊合過唄。”向榮嘆了口氣,“人這輩子就這幾十年,折騰個什麼勁兒?不折騰了。”

“我們倆還真是,這些年風風雨雨的,真沒斷了折騰,”小陳難得嚴肅,剛說了兩句又露出了頑皮的笑容,“從沒媳婦到有媳婦,再到有孩子,現在媳婦成了好姐妹,孩子成了好兄弟,我們兩家,都快好成一家人了。”

“你們——也真是不容易啊。”楊毅還是第一次聽兩人提及過往,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估計現在我們要是關係不好,媳婦都得不幹。”小陳感嘆道。

這多少有些超出了楊毅的認知經驗,他笑了笑,說道,“你們這樣也挺好的,啥也沒耽誤,別人也說不出來啥”。

“可不,我們就是好兄弟嘛。”小陳笑著說。

向榮點了菜,又叫了兩瓶汾酒,說大家不拼酒,總量控制,楊毅自然沒反對。不大的功夫,酒菜上齊,三個人邊喝邊聊。

楊毅心裡始終琢磨著向榮與小陳分分合合的事兒,喝至微醺處,他鼓起勇氣問道,“你們倆剛才說分了合,合了分,那你們分開的時候,是自已老實待著呢,還是又找了別人?”

“反正我是沒找過別人,不像某些人,”向榮冷哼一聲,眼裡透出笑意,衝著小陳努努嘴,“你問他去。”

“我不就和那大哥處過一段嘛,你咋還放不下了呢?”小陳埋怨地看了向榮一眼。

“你那叫處?你是追人家好不好?”向榮鄙夷地撇撇嘴,轉頭對楊毅說道,“你是沒見啊,每週那是巴巴地去找人家打球,”說完,他斜睨著小陳,“你那些破事兒,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現在不是陪著你打球嘛。”小陳略顯委屈。

楊毅饒有興趣地注視著兩個人的神情,湊近小陳促狹地問道,“和那個大哥,也上床了?”

小陳咬住嘴唇,臉憋得通紅,繼而噗嗤一樂,算是預設。

“你看,他自已都認賬。”向榮笑著說。

“向榮,我喝多了,問句不該問的,”楊毅望著向榮,“他這樣,你不介意嗎?”

“介意,能不介意嗎?我記他一輩子。”向榮瞪了瞪小陳,“我就當做他喝多了,被野狗上了。”

“你才被野狗上了呢,”小陳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你才是狗日的呢。”

向榮笑了笑,沒理會他,對著楊毅說道,“我明白你是啥意思,老實說,剛開始我心裡也過不去那勁兒,但誰讓咱喜歡他呢,心裡放不下他,那就認了唄。不瞞你說,我一直開導自已,就當做剛剛認識他,以前那些破事兒我都不知道,慢慢也就緩過來了,好在這小子還算有良心,對我比以前更好。”

“我那叫迷途知返,浪子回頭。”小陳挺了挺胸。

“滾吧,你,還上臉了呢。”向榮嗔怒,又轉向楊毅說道,“我看你情緒不對,你究竟想說什麼?”

楊毅怔了怔,說道,“其實,王可也出軌了。”

向榮和小陳對視一眼,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倆路上還說呢,不能和你提王可。你和王可,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又怎麼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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