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配什麼的,我覺得大多數時候,我們都沒有資格去評判了。”楊毅打量著展鵬,悵然道,“就像我和王可,到現在我還敢說自已喜歡他、愛他嗎?”

“楊毅。”展鵬輕呼,不忍見他如此痛苦。

“展哥,我是說真的,”楊毅嘴角浮起一絲自嘲的微笑,“你知道為什麼我對你恨不起來嗎?是因為我恨自已更甚。”

展鵬嘴唇動了動,不知能如何接話。

楊毅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這些天一直在反思,假如我真的愛他,就不會讓他那麼沒有安全感,就不會讓他那麼絕望,你們倆壓根就不可能有任何機會。”

“楊毅,你別太自責,很多事兒——”展鵬咬住嘴唇,斟酌著詞彙,“很多事兒就是趕巧了。”

“感情的事兒沒有巧合。”楊毅打斷展鵬,咧了咧嘴說道,“我瞭解王可,他不是那麼亂的人。他對我不隨便,對你也不會隨便,我想你也不是隨便的人,你們倆能走在一起,還是心理上彼此有需求。如果我心裡沒王可,也就算了,但是我真沒別的想法,真想和他好好過日子,出了這些亂事兒,只能說是我做的還不夠好,難道不是嗎,難道我不該自責嗎?”

“你——”展鵬望著楊毅,苦笑嘆息。

“我也真是笨,”楊毅吁了口氣,“當初面對王可笨,後來面對你還是笨,我真是太自以為是了。”

展鵬聞言稍感詫異,不由得皺了皺眉,問道,“你指什麼?”

楊毅瞥了瞥展鵬,咧嘴笑道,“展哥,你外表真挺迷惑人的,你自已知道嗎?”

展鵬不解,茫然地看著楊毅。

“你和張靜關係挺好的,家庭維持得也不錯,再加上你的性格,”楊毅搖頭苦笑,“我真的一點兒概念都沒有,你也會有同性的情人,即便我知道了你和王可的事兒,也從來沒有往那兒去想過,我以為你碰到他,還是乾柴烈火呢。”

“什麼情人,你瞎說什麼?”展鵬心底再次湧出不安。

“所以我說自已笨啊,明擺著的事兒,我楞看不到,我還真是短練。”楊毅笑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展鵬低頭避開楊毅的目光,從煙盒裡抽出兩支菸,叼在嘴角,用手中的菸頭挨個點燃,然後抽出一根,遞向楊毅,說道,“給你。”

楊毅向前湊了湊,伸出胳膊接過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向展鵬,眼裡充滿深意。展鵬被他看得不自在,聳聳肩說道,“有什麼好看的?”

“你說,張文峰瞧不出來端倪,倒也情有可原,但咱倆是同類啊,我怎麼也那麼傻呢?”楊毅咧了咧嘴,吐出一口煙。

“都什麼跟什麼啊?”展鵬裝作不解。

楊毅斜睨著展鵬,輕輕一笑,說道,“你知道嗎,是張文峰我們倆一起調的你們小區的監控,當我看到錄影中出現那個人時,我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層層迷霧豁然開朗。當然,我沒告訴張文峰。”

展鵬瞄了瞄楊毅,沒說話。

“你所作的一切,都是在維護那個人吧?”楊毅眨眨眼,“不管他是叫丁峰,還是汪強。”

展鵬抽了口煙,半仰頭一點一點向外吐菸圈,眼睛卻直直地盯著楊毅,不置可否。

“這個一點兒也不難理解,如果換作是我和王可,可能我也會那麼做。”楊毅的眼睛閃著光亮。

展鵬心中一動,看向楊毅的眼神中多了一絲遊移。

“今天上午張文峰告訴我,你說被那個人猥褻了,我一聽差點兒沒笑出聲來。”楊毅瞥著展鵬,忍住笑意,“你可真是捨得自已啊,什麼都不顧了。你這個說法確實挺妙的,妙得讓人無處著手。不過你也就是糊弄糊弄張文峰。”

展鵬咧了咧嘴。

“剛才咱倆對口供的時候,你為什麼淡化這個呢?”楊毅面露笑意,接著說道,“那是因為你知道我不會相信。咱們倆是一樣的人,誰都不缺乏與同性的性經歷,你過分強調,反而會激起我的疑心。我說的對不對?”

展鵬沒吱聲,低頭抽了口煙。

“展哥,你高啊,確實挺高,你利用常人不瞭解咱們的那些事兒,又設了個局。”楊毅嘴角綻出笑意,眼神變得複雜。“這其中的貓膩,咱倆心知肚明,我就不多說了,不過透過這件事兒,我再一次看到了你堅定維護他的決心。”

展鵬默默地嘆了口氣。

“所以我說自已是真笨啊,”楊毅苦笑,“明明我早就知道他是同道中人,明明我早就清楚你常年泡在那兒,卻愣是沒把你們聯絡在一起。我說真的,我們在咖啡館附近找了那麼久,找和你有關係的人,他就在眼前,我卻想都沒想過,你知道為什麼嗎?”

展鵬嘴角叼著煙,平靜地望著楊毅,沒說話。

“我以為,我以為,”楊毅的臉微微紅了,“怎麼著你也得找個比他爺們點兒的吧,你還能喜歡他那樣的,就那麼飢不擇食?”

展鵬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快。

楊毅見狀呵呵一笑,說道,“算了,我就不評價他了,我算再一次見識到你用情至深了。”

“你胡謅些什麼?”展鵬不耐煩地皺皺眉。

“我胡謅?”楊毅搖搖頭,正色道,“你我都清楚,我沒胡謅。你非要那麼說,要麼是心虛,要麼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展鵬眼睛轉了轉,想說什麼,但終究只是吐出一口煙。

楊毅打量著展鵬,嘆了口氣說道,“展哥,雖然說對於嫂子挺悲哀的,但咱們這種人,真要是有了同性的情人,我也理解,現在就是這個環境,何況你做得算是不錯的了。”

展鵬虎著臉,默不作聲。

“我只是想問你一句,為了他,你做這一切,值嗎?”

“什麼值不值的,哪兒有你說的那些?”展鵬感覺自已越來越無力。

“展哥,我把話挑明瞭吧,你覺得到現在還能瞞得住我嗎?”楊毅怔怔地望著展鵬,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我沒看錯人,你還是個爺們兒,我挺敬重你的。我明白,你這麼做,首先是替你們兩個人給我和王可一個交待,其次,你把丁峰那份兒也擔在自已肩上了,你在保護他,對他,你也夠爺們兒。”他頓了頓,眼裡閃過憐惜,“但你別忘了,你還有家,你這樣,家就毀了,真的值嗎?”

“我現在還回得去嗎?回不去了。”展鵬悵然搖頭,盯著楊毅問道,“最近見張靜了嗎,她怎麼樣?”

“我沒敢再去見她,”楊毅苦笑,“我估計你自首前,也沒打算瞞她什麼吧?想想我也真傻,巴巴地找她去商量給你做辯護律師,我後來才回過味兒來,她看我的眼神兒就不對,指不定心裡多厭惡我呢。後來提起你喝酒後的行蹤,說到你一宿沒回家,她竟然問我,不是咱們在一起嘛,她該不會是把我當成你的情人了吧?你說,我可哪兒敢再去見她。”

展鵬嘴角牽出笑意,說道,“我當時說得挺含混的,不過你說的沒錯兒,我沒瞞她,她那麼個聰明人,肯定能聽明白,我想她現在會恨死我。”

“那我就成背鍋俠了?”

“也不至於,”展鵬嘆了口氣,“不過除了去你家,我從來沒在外邊過夜,也難怪她那麼想。”

“你看,被我說中了吧?”楊毅啞然失笑,“她準保認為咱們倆有一腿,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接著,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問道,“如果我沒猜錯,丁峰對你的感情也應該挺深的啊,你就沒在他那兒過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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