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正在快餐店吃午飯,接到了張文峰的電話,告訴他已經找到了那個計程車司機。司機對那一單還有印象,現在正帶著他們去當晚展鵬下車的地點。張文峰說,假如楊毅有時間,他們可以在那個地點匯合。

這還是張文峰第一次主動給楊毅打電話,楊毅無暇細咂其中的滋味,匆匆問道,“具體位置在哪兒?”

“就是那個健身房,挨著咖啡館的,你應該知道的。”張文峰迴答。

楊毅心念一動,用紙巾擦了擦嘴,起身把餐盤放到回收處。正是午餐時間,餐廳裡亂哄哄的,直到推開餐廳大門,楊毅才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和王偉通了個電話。

接上王偉,楊毅一路疾馳,來到了那條熟悉的街道。便利店、咖啡館、健身房,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遠遠地,他看見張文峰站在停車場的路邊,便把車停進了停車場。

楊毅和王偉下了車,徑直走向張文峰。張文峰顯然也看見了他們,轉過身,目光中多了一份狐疑。

“張隊。”楊毅和張文峰打招呼。

張文峰點點頭,警覺地打量著王偉,問道,“這位是——”

“哦,這是王偉,我一哥們兒。”楊毅答道。

張文峰皺了皺眉,面露不悅。

“也不是外人,前一陣我們在這兒調查了半個多月,”楊毅忙解釋道,“他比我瞭解情況。”

“調查?你們查什麼?”張文峰訝然。

“我們當時猜,王可見的那個人,應該在這附近有個落腳點。”

張文峰瞬間明白了楊毅的意思,便不再多問,說道,“你來得倒夠快的,上午不是去了看守所嗎?”

“回來了,接你電話時正在吃午飯。”

“哦,”張文峰點點頭,問道,“他怎麼樣?”

“還行,沒啥變化。”楊毅咧嘴笑了笑。

“你沒問他那個人吧?”

“沒問,”楊毅輕輕搖頭,“咱倆不是說好了嘛,現在誰都不能問。”

“就是,我太瞭解他了,那就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兒,咱先找到棺材吧。”

王偉聽著兩人的對話,一臉懵圈。

“這邊什麼情況,確認嗎?”楊毅問張文峰。

“應該算確認吧,”張文峰嘆了口氣,“司機還記得那一單,直接就帶我們來這兒了,而且在隊裡,他還認出了他的照片,說他當時明顯就喝大了,是被架上車的。”

“另一個人呢?”

“沒啥有用的線索,司機只是說他大概是個年輕人,因為當時穿著帽衫,臉沒看清楚。下車時給了張五十的,也沒要找零。”

“年輕人?有多年輕?”楊毅皺皺眉,“20、25還是30?”

張文峰瞥了瞥楊毅,沒說話。

“說話口音呢?”

“據說就沒怎麼說話。”張文峰現出一絲不耐煩。

“對了,車上沒裝監控嗎?不能匯出照片、影片什麼的?”楊毅兀自說下去。

“沒裝。”張文峰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終於忍不住了,說道,“楊毅,這方面是你專業還是我專業啊?我都告訴你了,沒什麼有用的線索。”

楊毅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訕訕地笑了笑,“我這不是著急嘛。”

“淨說廢話,”張文峰不滿地瞪了瞪楊毅,“要是著急有用,還要我們幹什麼?”

楊毅打著哈哈,摸出煙盒準備發煙,見張文峰晃頭,便只遞給了王偉。待點完煙,抽了一口,楊毅問張文峰,“就你過來了?”

“還有小丁他們,帶著片警和社群的人下去摸情況了。”張文峰扭頭衝著那幾棟住宅樓揚了揚頭。

“哦。”楊毅點點頭。

“就是當初咱們轉的那四棟樓吧?”王偉剛找到機會插嘴。

“你們當時是怎麼轉的?”張文峰來了興趣,看向王偉。

“就是和樓下的那些人聊天唄,我又不能大張旗鼓地挨家挨戶敲門。”王偉輕輕一笑。

“幹這個,還是我們在行,”張文峰不無得意,瞥了瞥兩個人,“不過還行,你們鼻子還算靈,幹嘛當時不告訴我們啊?”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楊毅依稀記得,自己似乎和展鵬暗示過,但他一時想不清那時候展鵬是否已經離開了警隊。他笑了笑,說道,“我們把握也不大,沒敢騷擾你們。”

“哦。”張文峰似信非信,盯了一眼楊毅就把視線轉開了。

“對了,你們現在怎麼查?”楊毅換了話題。

“簡單,就查兩類人,”張文峰信心滿滿,“一類是單身男人的原住戶,另一類是租房子的,以男租客為主。”

楊毅一琢磨,這邏輯還真簡單,但除了公權力,似乎別人也沒法這麼查。“的確是這個道理。”他撇撇嘴,看著張文峰說道,“現在你總算相信,他有個男情人了吧?”

張文峰嘆了口氣,轉頭望著那幾棟陳舊的樓房,口中喃喃道,“先查著看吧。”

楊毅看著張文峰略顯落寞的側面,心裡也不是滋味兒,他抽了口煙,問道,“你怎麼沒和小丁他們一起去啊?”

“我不是等你嘛,”張文峰迴過頭來,滿不在乎地說,“再說了,就這點兒事兒,還用得著拴上那麼多人啊?”

“四棟樓,且著呢。”

“我們動作,快。”張文峰看著楊毅,又瞥了瞥王偉,欲言又止。

“張隊,有話你就直說。”楊毅捕捉到他的神情。

“算了,沒事兒。”張文峰遲疑一下,搖搖頭。

“對了,咱們別在這兒杵著了,你還沒吃午飯吧?”楊毅問。

“我們都沒吃呢,沒顧上。”

“別人不在,我也管不了,”楊毅咧了咧嘴,“咱們去咖啡館吧,吃點兒東西。”

“你不是吃了午飯嗎?”張文峰疑惑地皺了皺眉。

“剛吃,一接到你的電話,就撂下了。”楊毅誇張地拍拍自己的肚子,“肚子還空著呢,”說完他轉頭問王偉,“你呢?”

“我吃過了,就不去了,在那兒還沒法抽菸,我在車上等你們吧。”王偉回答。

楊毅把車鑰匙甩給王偉,和張文峰一起離開停車場,向咖啡館走。過了馬路,張文峰見四周無人,低聲問楊毅,“他應該還沒察覺到咱們發現那個人了吧?”

“應該沒有,”楊毅頓了頓,“我上午還演了一出苦情戲,說大家都想知道他自首的原因。”

“他怎麼說?”

“哎,他說他不想說,”楊毅白了白張文峰,“還好,至少他沒給咱們編一個理由。”

張文峰聞言沉默片刻,感嘆道,“我都不想再去看守所了。”

“怎麼?”楊毅愕然。

“不忍心,”張文峰晃晃頭,“他現在就是案板上的一塊兒肉,你不覺得嗎?我不忍心再看見他。”

“沒那麼慘吧,”楊毅咂咂舌,“不過我離開時,心裡也不得勁兒,感覺他就是個困獸。”

“猶斗的困獸。”張文峰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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