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刑警隊的時候，楊毅還是帶上了宋曉輝。
和黃隊簡單寒暄，楊毅說明了來意。
“找人？怎麼跑到我們這兒來了？”黃隊略感詫異。
楊毅和宋曉輝對視一眼，對著黃隊說，“我們也不是直接就到這兒了，先跑了交警和醫院，都沒什麼訊息，這人不見了，不是著急嘛，就過來看看。”
“到我們這兒，可就沒啥好事了，你們找的人，不至於到刑警吧。”黃隊笑笑，“也不光是我們這兒抓人，治安那邊，還有檢察院，你們都問過了嗎？我覺得治安面兒大吧，他們拘留的多。”
“甭管行政拘留，還是刑事拘留，不都得通知家屬嘛，”楊毅說道，“可是這個人一直沒接到訊息啊。”
“你是說——”黃隊看著楊毅，突然頓住了。
“對啊，”楊毅點點頭，“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們擔心是不是有啥意外啊。”
“也難怪，”黃隊沉吟著，“那怎麼就直接到我們區了，市裡沒看看？”
楊毅瞄了一眼宋曉輝，回答道，“我們在市裡也找著呢，在派出所也報失蹤了，這心裡著急，就四處亂轉唄，這不，也給你添麻煩了。”
“嗨，麻煩談不上。那既然是這樣，你就說說你們找的人是什麼情況吧。”
“嗯，那個人是男的，二十八、九歲，是個健身教練。”楊毅說道。
黃隊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一個多月前吧，說是去上海參加比賽，之後就沒影了。”
“那他去沒去上海啊？”黃隊問。
“這個就不清楚了，但是前幾天我們到他家裡看過，比賽的那些東西都在家裡放著呢，看起來像是近期沒用過，我們覺得他可能就沒去上海。”
“哦，那他家人或者朋友，就不知道什麼訊息？”
“他是外地的，就一個人在北京。我們都問過了，沒誰知道他的訊息。”
“也沒物件？”
“應該沒有。”
“那你們和他是什麼關係啊？”黃隊接著問。
“我們算是鄰居，都在一個小區住，這位宋哥和那個人都是健身館的教練，我是那兒的學員。”
“明白了，”黃隊琢磨片刻，又問道，“那個人大概有多高啊？”
“有一米八左右吧。”楊毅看向宋曉輝，宋曉輝點點頭。
“有沒有什麼明顯的體貌特徵啊？
“健身教練嘛，挺壯的，就像他一樣。”楊毅指著宋曉輝說。
“他有紋身嗎？”
“紋身？有吧。”
“什麼位置啊？”
“好像是大腿上。”
“大腿？大腿什麼位置？”黃隊警覺地盯住楊毅。
“我記得像是靠近大腿根吧，”楊毅看向宋曉輝，詢問著，“是不是？”
宋曉輝楞了一下，隨即點頭。“好像吧。”
“你們等一下。”黃隊起身走向門口，衝著走廊喊了一聲，“小趙。”
一溜小跑聲過後，趙凱來到黃隊辦公室，見到屋裡有陌生人，他站在門口，問道，“黃隊，你找我？”
“你進來坐吧，”黃隊揮揮手，“他們找人的，你一起聽聽吧。”
“哦。”趙凱走進來，找了把椅子坐下。
“你們說那個人失蹤有一個月了，具體的時間還記得嗎？”黃隊問。
楊毅看向宋曉輝，宋曉輝說道，“最後一次見到他，應該是在7月15號的晚上，報案時我們查過記錄，就是那天。”
黃隊和趙凱對視一眼，接著問，“你們說他二十八、九歲，身高一米八左右，是個健身教練，大腿根部有紋身，是吧？”
“是。”楊毅莫名地緊張起來。
黃隊和趙凱又相互對視，然後問道，“你們知道他那紋身是什麼嗎？”
楊毅看看宋曉輝，兩人都搖搖頭。
“你們怎麼知道他那兒有紋身的？”趙凱問道。
“應該是在健身館洗澡看見過吧。”楊毅回答，然後他看看趙凱，又看看黃隊，說道，“黃隊，怎麼了，是不是你們知道什麼？”
黃隊沉吟一下，“我們是碰到一個人，好像挺符合你們描述的。”
“是嗎？他在哪兒？”楊毅很焦急。
“嗯——我們見到時，就已經是屍體了。”
楊毅猛地轉過頭去，忍住眼角的淚水。
“你們把這個人的具體情況，給我們說一下。”
楊毅衝著宋曉輝揚揚頭，宋曉輝詳細地介紹了王可的個人情況，趙凱仔細地做了記錄。
“不過這不是我們辦的案子，我們只是協助，”黃隊說道，“主辦的是市裡的警隊。”
“是嗎？”楊毅追問。
“嗯。”黃隊點點頭，又對趙凱說，“你給老展打個電話，告訴他屍源可能確認了。”
趙凱應了一聲，摸出手機給展鵬打電話，告訴他大致的情況。
楊毅一直看著趙凱打電話，發現他要結束通話電話，忙說，“是展鵬吧，你等一下，別掛，我和他說幾句。”
“你們認識？”趙凱狐疑地看著楊毅。
“嗯。”他從趙凱手裡接過手機，說道，“展哥，我是楊毅。”
“楊毅？”展鵬的聲音聽起來很意外，“你怎麼和趙凱在一起啊？”
“我在他們隊裡呢，”楊毅用眼角的餘光喵喵黃隊和趙凱，繼續說道，“剛才說的那個案子，是你在辦啊？”
“是啊。”
“那個人，可能就是我們和張超報失蹤的人。”
“是嗎？”
“是。”
“你們究竟什麼關係啊，怎麼大老遠跑到那兒去了？”
“朋友吧。”
電話那端的展鵬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你上次不說是鄰居嘛，怎麼又成朋友了？”
“這沒啥區別吧。”楊毅頓了頓，“展哥，你現在在哪兒啊，我過去找你。”
“我還高速上呢，估計晚上能到北京吧。這樣吧，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行。”
結束通話電話，楊毅和宋曉輝又和黃隊他們聊了幾句，轉身告別。望著兩人的背影，趙凱問道，“這倆人是誰啊，怎麼找到咱們這兒來了？”
“嗨，市局介紹的，”黃隊點著煙，抽了一口，說道，“也真他媽是寸，你說咱們那麼多人，忙活了一個多月也沒確認屍源，人家一找一個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