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峰迴到辦公室時,展鵬仍舊盯著電腦螢幕在看監控影片。

“嗬,你今天可真老實。”張文峰把公文包扔到辦公桌上,衝著展鵬戲謔道。

“可不,真他媽老實。”展鵬抬起頭,看了看張文峰,然後向後閃了閃,靠在椅背上,用手揉了揉眼睛,“這真不是人乾的活兒,看了這一天,我現在看什麼,眼睛都是花的。”

“得了吧,估計要是蒼老師,估計你丫連著看一個禮拜,眼睛也不會花。”張文峰撇撇嘴。

“那是啊,你也不看看蒼老師是誰,”展鵬咧了咧嘴,“其實也不用蒼老師,估計裡邊是你,玩點兒制服誘惑什麼的,我也不會花眼。”

“打住,”張文峰歪著頭,斜睨著展鵬,一本正經地說,“真的,老展,我發現你最近口味越來越重了。”

“重你大爺。”展鵬懶洋洋地罵了一句。

張文峰嘿嘿笑了兩聲,問道,“就自己在這兒瞎忙活?也不找頭兒叫兩個支援的。”

“我有那麼笨嗎?”展鵬皺皺眉,笑道,“早晨一上班,我就找頭兒去了,我得讓他知道咱們在忙活什麼,有多大工作量,省得人家以為咱們不玩活兒。”

張文峰豎起大拇指。

“頭兒給派了倆人,估計小趙和小孫那倆孫子正罵你呢。”展鵬故作神秘地眨眨眼。

“那倆倒黴蛋啊,幹嘛罵我啊?”張文峰不解地問。

“我和他們說了,這是你的案子啊。”展鵬說得理直氣壯。

“你大爺!”張文峰被氣笑了,質問道,“你小子損不損啊?”

“要不我怎麼辦?”展鵬一臉無辜,“你知道有多少影片啊!那哥倆眼睛紅得都快成兔子了,我要是說我的案子,還不得立馬吃了我?”

“那就往我身上推?”張文峰哭笑不得。

“你不是不在場嘛,他們有氣也撒不出來,咱得安全第一不是?”展鵬擠擠眼,終於笑出聲來。

“你丫就損吧。”張文峰瞪了展鵬一眼。

“理解萬歲,理解萬歲。”展鵬臉上堆滿了笑,“我先和你透個氣兒,我可和人家說好了,等忙活完,你請那哥倆吃一頓涮肉。”

“願意請你請。”張文峰沒好氣地說。

“別介啊,我這不是讓人家念你的好嘛,咋不知好賴呢?”展鵬的臉上現出委屈的神情,“再說了,又不用你自己掏腰包,咱們不是有油補嘛,你少蹭點兒公家的油水,幾頓涮肉都出來了,還在乎這一頓?”

“你別瞎說啊。”張文峰警覺地回頭向門口張望。

“不用緊張,隊裡就沒幾個人。”

“都出去了?又有什麼案子?”

“好像哪個購物中心有持刀傷人案吧。”展鵬伸手摸到煙盒,抽出一根菸,點燃。

“我擦,還有這事兒?什麼情況?”張文峰向前湊了湊。

“我也不清楚,反正是指揮中心下的令,叫走不少人,到現在還沒回來呢。”展鵬說完,吸了口煙,猛地向張文峰吐去。

“你就不能為你兒子積點兒德?” 張文峰忙邊揮手邊向後躲閃,然後說道,“怪不得,我這一回來,樓裡都靜悄悄的,沒啥動靜。小趙和小孫沒去吧?”

“我都在這兒守著呢,他們能動嗎?”展鵬悠閒地抽著煙。

“那這一天有啥結果嗎?”張文峰問。

展鵬晃晃頭,“我這兒沒看到啥可疑的,估計他們也沒有,不然早就過來找我了。”他笑笑,“我把高速的監控給自己留著呢,剩下的都給他倆了。”

“夠狡猾的啊。”

“我可不是偷奸耍滑啊,”展鵬白了張文峰一眼,“我是覺得最有可能從高速過去,我看的可是重點。”

“行,行,沒人冤枉你啊。”

“你呢,今天都幹啥了?”展鵬吐出一串菸圈。

“嗨,別提了,今天丟人丟大發了。”

“怎麼?”展鵬被張文峰懊惱的表情逗笑了。

“我問你,草字頭下邊一個平凡的凡字,念什麼啊?”張文峰不答反問。

展鵬用手指在膝蓋上劃拉幾筆,抬頭說道,“芃啊。”

“我擦,你居然認識這個字啊。”張文峰看著展鵬,好像不相信似的。

“認識這個字怎麼了?”展鵬打量著張文峰,嘴角露出笑意,“你不會念成凡了吧?”

“我就是念成凡了,”張文峰拍拍自己的腦門,“今天真他媽尷尬。”

展鵬笑得一口煙嗆在嗓子裡,一時咳嗽個不停。

“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去銀行調查,人家請我在他們行的咖啡廳喝咖啡,本來咱心裡就自卑。”

“自卑?為啥啊?”展鵬瞄瞄張文峰。

“人那兒檔次高唄,還有,前後左右,好像沒有說中國話的。”

“這樣啊,”展鵬皺皺眉,“那也不至於自卑啊。”

“你別打岔,聽我說啊。”張文峰自己忍不住笑了,“我不是琢磨著展現咱首都刑警的風采嘛,就想著和人家客氣一下,說謝凡謝先生吧,今天耽誤你時間了。結果人家和我笑得可禮貌了,說,警官,我是姓謝,不過不叫謝凡,叫謝芃。你都不知道,那時如果有個地縫兒,我就鑽進去了。”

展鵬忍俊不住,差點兒從椅子上跳起來。

“他媽的,你說我像打電話時一樣,一直叫謝先生不就沒這事兒了,幹嘛非叫人全名啊?”

“哎,沒文化真可怕。”展鵬搖搖頭,忍著笑,問道,“誰那麼拽啊?”

“不就是王可通話記錄上那個人嘛,你家楊毅讓我找的那個。”

“哦,敢情是核實情況去了。”展鵬挑了挑眉毛,“我說你幹嘛盯著楊毅不放啊?這回現了吧?活該。”

“廢話,我總得核實核實吧。”

“那核實到什麼了?”

“這次楊毅好像真沒說謊,”張文峰撓撓頭,“那個姓謝的說,他和王可確實同居五六年了。”說完,他停頓一下,“啊呸,我咋也用同居這個詞了?聽著多彆扭啊。”

“人家同居你彆扭啥啊?”

“你說,那麼一個濃眉大眼的傢伙,倒是沒投降皇軍,怎麼就喜歡男人了呢?你想想,兩個男人在床上——”

“人家在床上怎麼樣,又幹你什麼事兒啊?”展鵬斜睨著張文峰,有些不以為然。

“不對,”張文峰盯著展鵬,緩緩搖頭,“我發現你對這種事兒,接受程度挺高啊。”

“那又怎麼樣?”展鵬笑吟吟地望著張文峰。

“我說呢,你那麼護著楊毅,”張文峰笑著擠擠眼,“你老人家不是也惦記著和人家上床吧?”

“上你個頭。”展鵬夾住手裡的香菸,作勢欲扔,張文峰忙低頭閃避,見展鵬只是嚇唬他,又說道,“我剛才去健身館找黃婷婷,又碰到你家楊毅了,那哥們看著可憔悴了。”

“是嗎?”

“可不,沒精打采的,都快沒人樣了。”張文峰撇撇嘴,“怎麼,說得你心疼了?”

“那是,”展鵬迎著張文峰的目光,“不僅心疼,肝兒也疼。”

“那還不過去安慰安慰他。”張文峰眼角閃著促狹的笑意。

“你還別說,”展鵬把煙掐滅,雙手枕在腦後,衝張文峰一笑,“我還真想找他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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