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府衙內,顧南非正在和村正交談。

準確來說,是村正單方面的獻媚,顧南非愛搭不理。

倆人從午時一直聊到傍晚

龍青青坐在顧南非身後的團凳上昏昏欲睡。

村正是個年邁的老者,上面的官服添了補丁,倒是有幾分清正之派。

見顧南非懶於應答,他便招來僕從,耳語吩咐,讓其下去備菜。

“今日已經晚了,二位貴客就在此歇息一晚吧,明日再趕路吧。”

顧南非本想拒絕,可後面已經傳來了微鼾。他扯了扯嘴角還是答應了。

村正向身旁心腹遞去一個眼神,便見心腹出門,片刻後幾名僕從舉著托盤魚貫而入。

“水陌貧寒,只有些清素之物,還望貴客不要嫌棄。”

顧南非本想在周璇幾下,套點資訊,肩上猛地搭上來一隻手。

他明白,這是龍青青要走了。

他便站起身,向村正告辭。

“今日多有叨擾,只是舍妹身體多有不適,需儘快尋醫,便不再逗留了,告辭。”

村正放下筷子,立馬起身挽留。

“若是貴客身體不適,衙內也有村醫,不妨及時檢視一番。”

“不了,舍妹的病情棘手,只有特定的醫師才能穩住病情,還是莫要耽擱了。”

“既如此,那我便不再挽留了,來人,備些乾糧吃食,系在貴客的馬袋上。”

“多謝村正,不必費心了。”

僕從尚未來得及將乾糧呈上來,顧南非二人就已經策馬離去。

僕從有些驚怕地看向村正,立馬跪在地上求饒。

村正看著夜色中的燈火微明,並未說些什麼,只揮了揮袖子,讓僕從下去,只留了心腹在身側。

村正在肅涼的庭院中緩慢行走,走向自已的寢舍,在推開門後若有所思,隨即回頭向心腹吩咐。

“你去給上面傳個信,就說龍青青在這。”

“是。”

心腹的聲音隨著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村正也關上了自已的房門,村正府衙很快就變得寂靜無比。

再說龍青青二人,他們策馬出了府衙一段路程後便慢了步伐。

龍青青騎在前面,打了個哈欠。

“上次是久病的夫人,上上次是頑疾的侍女,這次又是病重的妹妹,顧南非,你瞎編的身份裡面,我就不能是個健康的人嗎?”

顧南非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青青,怎麼這麼著急離開村正府?可是村正有異?”

“嗯,他上的那幾個菜看著讓人沒什麼胃口。”

“啊?這樣啊。”

村正確實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他不是人,不過目前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龍青青思索了一會,還是沒有告訴顧南非。

“接下來去哪?要是水陌沒有好吃的,那我就回去了。”

顧南非輕催身下的馬,讓他能夠和龍青青並駕。

“水陌雖然貧寒,但有一個地方,肯定不會缺好吃的。”

“哪?”

“水陌金都。”

“那就走吧。”

兩人話落便開始鞭笞馬,馬兒吃痛,立刻奔跑起來,揚起地上飛塵。

水陌金都,聽名字,便知道這是水陌最金貴奢靡的地方。

水陌別的地方都充斥著骯髒,暴亂,不堪,唯獨金都,漂亮得像天外造物。

白巖堆砌的城牆高高矗立,隔開了貧窮與權貴。

一條深不見底的寬河渠道圍著城牆流轉,河裡竟馴養著精怪。

龍青青盯著深不見底的水淵,開靈識探查,是幾條身形碩大的八目鱚。

倒不是什麼厲害的精怪,只是,善食人罷了。

“怪不得水陌溼熱之地不見水露,原來都在這。”

“是啊,不知道多少人會死在修建這條水路,不,這金都的輝煌中。”顧南非也應聲感慨。

“什麼人!”

高牆之上突聞兵戈,他們二人抬頭,只見,城牆上散發著寒光的箭矢已經瞄準他們二人。

顧南非不緊不慢從胸口取出一塊令牌,將令牌刻字的一面朝向守衛,並取出一顆夜明珠放在令牌一側照明。

“蒼羽親使,來此商議國事。”

頂頭的護衛並未即刻放二人通行,而是遣人去上報訊息,確認真假。

“還請稍等片刻,吾等需先請示。”

片刻後,被遣去的那人回來,在守衛的耳邊說了幾句。

“原來是蒼羽貴客,請進。”

守衛作了通行的手勢,便有幾百號人同時出力,將那道千百斤重的玄鐵門從城牆落下,形成一道穩固橋樑。

橋樑落下時,聲勢浩大,驚了馬匹。

龍青青使了些力道拽住韁繩,這才沒讓身下的馬受驚脫逃。

從金都內跑過來兩名護衛,小跑至龍青青二人身側。

其中一名護衛舉著火把,向二人拱手。

“貴客見諒,金都只許進人,至於二位的馬,我們會好生照看,直到二位出金都。”

龍青青利落下馬,將手中韁繩遞給守衛。

顧南非見狀,也下了馬。

守衛安頓好馬匹後,便站在二人前帶路。

“二位,請跟我來。”

顧南非慢步在守衛身後,用只有他和龍青青二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

“不是怕馬沒了嗎?怎麼這會脫手的這麼利落。”

龍青青看了眼顧南非,彷彿看了眼白痴,橋下面是八目鱚,馬聞到它的味道早就懼怕得走不動道了。

也就是顧南非不知道橋下面有什麼,他要是知道了,在橋上嚇到走不動道的人就是他了。

“早點辦事,早點吃飯。”

龍青青看見顧南非掏出令牌,就知道他來水陌不是一時興起,她又被騙來當苦力了。

“好好好,辦事不急,咱們先吃飯。”

二人進城後,身後的橋樑又被緩緩吊起,幾百人同時出力的聲音震天撼地。

此時已至戌時,尋常地段早就已經被黑夜籠罩,然金都城內燈火通明,照徹夜空。

金都熱鬧,宣花舞從城頭便可窺伺一二,四周更是歌舞不斷,隨處可見的銷魂窟,紙醉金迷。

城中連一片泥土之地都不曾有,地上鋪的是青磚,房頂則是用琉璃瓦。

一輛十六人抬的花架車穿過街道,花架車上只有一層薄薄的帷幔,裡面沐浴的美人若隱若現,花香透過帷幔溢位來,還夾雜著奶香。

細細看去,原來美人就連沐浴的湯都是牛奶。

有些客人玩得盡興了,掏出成片的金葉夷貝丟在地上,卻無人在意,只被美人踩在腳下,嫌棄得踢到一旁。

龍青青低頭看去,青磚擦得乾乾淨淨,裡面倒映出美人的身影,是隻骷髏。

一路上亂花漸欲迷人眼,二人卻不為所動,穿過繁華之地來到一座府邸。

比起整座城中荒誕的喧鬧,這裡反而安靜的令人毛骨悚然。

“到了,青青,我們就在這裡蹭飯。”

沈府中

正在處理公文的沈冬辭看見下人遞上來的玉竹笛,太陽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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