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月不死心地追問。
“師父,難道沒有高階一點的坐騎嘛,那種能在水裡遊天上飛跑的賊快的!”
“那我抓只帝江給你怎麼樣?”
“真的嗎,謝謝師父。”
齊皖州看著聽不出好賴話的葉紅月,一拳砸在她的頭頂。
“你想屁呢,我都沒有帝江當坐騎。”
就這樣,葉紅月騎著玉華驄上路了。
玉華驄名字好聽,其實也就是普通的馬匹罷了。
三個月時間,她走了不過萬里。
多數時候是她自己在御氣飛行,玉華驄倒也能騎,只不過她是不敢給它貼神行符的,若是死了,她倒是不好交代了。
倒不是給齊皖州不好交代,是給馬主人不好交代,誰知道齊皖州從哪偷來的,要是馬有什麼閃失,怪在她頭上可就不好了。
皋塗山地界。
她將玉華驄放至儲物袋中,師父這個禮物不僅沒幫上忙,反而顯得有些雞肋。
她得重新物色一個坐騎了。
此刻她正趴在一片密灌林背後,幾隻半大不大的豁邊正在玩鬧。
“抓哪一隻好呢?”
葉紅月在這裡蹲守了很久,直到兩隻豁邊父母出去覓食,她才尋得機會下手。
“灰色那隻,牙口不錯,我剛看到它把兄弟都咬出血了,夠狠,我喜歡。”
“我也覺得。”
一道聲音在葉紅月耳邊響起,她頓時破影而出,離開原地。
葉紅月原來趴著的地方此刻站著一個妖異的男人。
一頭翠綠色的頭髮垂至臀部,發頂垂著幾串珠玉,並未束髮。
一身同樣翠綠色的衣袍,上面是銀絲繡成的銀杏葉片,胸前的衣襟大敞著,裡面的風光一覽無餘。
赤腳走在地上,彷彿此間精靈。
“妹妹不要這麼大反應嘛,我也是來抓豁邊的。”
葉紅月一臉警惕地看著他,此人方才近至她身側,她都未曾察覺,實力遠在她之上。
他也是來抓豁邊的?
此人不好糾纏,待會還是伺機逃跑吧。
見葉紅月不回答,他便走向葉紅月。
“你也覺得灰色那隻不錯嗎?看來我們眼光一樣呢。”
“你喜歡?那灰色那隻給你,我抓白色那隻。”
“白色那隻好像也很不錯呢。”
神經病。
葉紅月看出來這人是故意要找茬了。
“那,你先抓吧。”
那妖異的青年拱了拱手,作出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不,還是你先吧,先來後到的道理在下還是懂得的。”
神經病。
讓她以身試險就算了,還作出一副謙讓模樣。
葉紅月防備著身後的男人,向著豁邊慢慢靠近。
捕捉靈獸,其實和凡人打獵時差不多的。
修仙者不過是在原本的打獵基礎上施加了靈力而已。
術業有專攻嘛。
待到足夠近時,她掏出一張貼滿符咒的網子,將網灑在了那幾只豁邊身上。
下一刻,天翻地轉,她竟倒在了地上,落在自己的網子裡。
她透過網縫看向那人。
那人抱著一隻黑色豁邊,兩隻大型豁邊蹲在他身側,正是出去覓食的豁邊父母。
葉紅月嘖了一聲,早說是你家的啊,我不偷不就行了。
那人走向葉紅月,蹲了下來,欣賞葉紅月的慘樣。
他捏起葉紅月的下巴,卻見葉紅月的臉變成了木頭。
他看著木頭人身後貼著的符紙,將它揭下來放在手中檢視。
“傀儡符,好精妙的手段。”
他摸了摸懷裡的小豁邊,轉身離開了。
下一瞬,木頭人便燃燒的什麼都不剩。
葉紅月早在聽見那人出聲之後就遁逃了,留在那的是她的傀儡。
那人實力高出她那麼多,留在那簡直找死。
傀儡能為她爭取幾分時間是幾分。
天下坐騎何其多,沒了豁邊,還有別的坐騎不是。
她翻過一座又一座的山頭,總算是看到了靈物。
只見一頭形似鹿的潔白無瑕的生物正在溪邊喝水。
是櫻如。
它的頭上是枯梅樹一樣的角,走得近了便會發現,它頭上真的長著枯木。
而且它的蹄子很特別,走路會飄出玫紅色的梅花花瓣。
葉紅月一眼就愛上了,會踏出梅花花瓣哎,誰不喜歡。
她當時在青山居的精怪錄裡看到櫻如的介紹時,便心生喜愛,如今見了真身,更是喜歡的不得了。
她不著痕跡的慢慢靠近,如法炮製一般,將貼了符咒的網子罩在櫻如身上。
櫻如慌張逃竄,卻將自己束縛地更緊。
它的角將它牢牢地鎖在網子裡,使它的頭不得移動半分。
它無助地蹬自己的四肢,飄出陣陣梅花。
發出哀悽的慘叫,試圖尋求同類的幫助。
但葉紅月哪裡會給它這個機會,她手中符法不停,立刻和櫻如立了契約。
修仙界本就如此,弱肉強食。
今日她仗著修為收了櫻如為坐騎,來日未必不會被其他更高修為的生物收為奴僕。
修仙界,強者為尊。
如何變強,才是每一個生物的生存之道。
至少,收為坐騎,性命還在。
被她收為坐騎的櫻如乖順了許多,親暱地蹭著她。
其實這也是生物的一種自我保護手段。
簽了契約的坐騎一方,生命便不會輕易受到威脅,甚至主人還要竭力護它,即便是主人死了,它們也不過是重新回到自由身罷了。
無論是之前的英招,還是此刻的櫻如,都不過是在討好主人罷了。
葉紅月摸了摸櫻如的腦袋,又舉起它的蹄子觀看。
“真的會飄出梅花啊,好神奇。”
她舉起一把腳下的梅花,還帶著溫熱的梅花氣息,是真的梅花。
葉紅月不得不感嘆。
大自然的造物真的很神奇。
她終於如願以償地拿到了自己心愛的坐騎。
她騎著櫻如走過萬水千山,留下陣陣梅花影。
至於玉華驄,在儲物袋裡吃灰去吧。
尚火一域,似乎無邊無垠,她走了許久,還未出尚火邊界。
如今有了櫻如,她也不急著奔波了。
得先尋個地方,為她的一身飾器注靈。
她在楊叔那打的並非首飾,而是武器。
不過材料普通,算不得什麼靈器。
她來到一處鐵鋪,想借用一下冶鐵臺。
不過鐵鋪好像沒人,她朝著裡屋喊道。
“請問,我可以用一下冶煉臺嘛。我會給補償的。”
“可以。”
葉紅月聞言,頓時汗毛乍起。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