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屋裡修整了精神,整夜不斷的詭變,縱是鐵打的也需要一點時間恢復,王老頭躺在沙發上,九黎靠在床邊閉目休憩,李長安幾乎要把自已睡死在枕頭裡。

當然中間誰睡床,還是互相推拒過的,她覺得長者睡床,她和九黎窩在沙發上就好,王老頭死都不肯,又不想再出去麻煩天元開個別的房間,到時候又出什麼么蛾子,九黎他習性畢竟與他們二人不同,靠著才是休息,最後李長安與王老頭兩人是猜丁殼決定的誰睡床,王老頭十分高興的睡在沙發上。

一直到大中午,聽到敲門,幾人才從緩緩醒轉。

:“一直沒碰到你們,你們三人不會一天都窩在房間裡吧?”這聲音是唐汶汶。

李長安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撈過放在一旁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一點了,他們幾人睡了三四個小時的樣子。

:“門沒鎖,你直接進來吧。”

唐汶汶進來以後就看到這幾人如大夢初醒般,一個個睡眼朦朧的,他有些忍俊不禁的彎了彎嘴角,走到桌旁摸過放著的水壺,給自已倒了一杯水,帶著幾分閒情逸致的將椅子轉了個方向,對著他們幾人緩緩坐下。

輪到李長安好奇了,她掀開被子走到洗手池邊準備洗洗臉,中間抽出空擋問道:“下面現在應該亂的很吧,你怎麼有功夫來找我們幾個?”

知道李長安說的是於笑蘭已死的事情,唐汶汶悠閒的晃著手裡玻璃杯,說道:“唐家封鎖資訊的能力還是有的,而且我挺好奇一件事的,你是怎麼嚇的常樂,聽說她從樓上下來之後直接回了房間躺著了,全身發抖至發燒,不過這會已經退燒了。”他看向李長安的時候,眼裡並沒有惡意或是責怪的意思,單純就是好奇她怎麼做到的。

李長安擦了擦臉上的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實話,還是隨便扯個話題繞過這個問題。

不過不用她想理由了,唐汶汶只稍看到她雙手動作上猶豫了一瞬,就立刻巧妙的將話引開了:“下面包房備了海鮮大餐,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嚐嚐,之後遊輪上還有滑索可以玩,或者你們也可以在甲板上游泳,或者會玩牌嗎?下面開了幾個斯諾克的桌子,當然賭贏賭輸都算唐家賬上。”

他倒是真的想帶著他們在遊輪上玩一玩似的,王老頭對於前面幾個專案沒興趣,對於最後這個專案雙眼放光,畢竟自古以來兩個地方情報最是齊全,要麼賭館要麼天上人間,他一把歲數了玩不動了,只能打打牌了。

賭館是魚龍混雜的地方,上至高門世家,下至百姓貧民,什麼八卦都能在裡面問出點門道來,當然真真假假還得他們之後上岸再辨認,目前就手機上那破網路和破訊號來說,這是個問訊息的好去處。

王老頭亮著眼說道:“走走走,咱們一起吃海鮮去,晚點我們幾個再去給穆姑娘賠個不是,可能她早上和我一道吃早餐再上來一趟吹著風了,等會我們去賭桌上贏個兩把,到時候贏的錢都送給穆姑娘如何?”

唐汶汶笑笑拒絕道:“這就不用了,幾位是唐家貴客,玩的開心才是主要的,常樂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偶爾吃點虧沒有壞處。”

看他說話時眼神並未躲閃,倒不像是說來敷衍李長安的。

九黎在一旁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

李長安洗漱好之後,還問了另外兩人要不要也捯飭捯飭,這兩人只想立刻就下樓去。

也是,一個已經吃了兩頓素了,另一個想到要摸牌了,兩隻手已經在摩拳擦掌了。

幾人到樓下包房後,果然擺了一桌海鮮大餐,其中讓李長安尤為驚豔的,當屬一道清炒鱔糊包餅,一絲河鮮的腥味也沒有,處理的尤其好,另外一道蟹粉點綴內包星斑肉餡的春捲,也讓她與九黎留下很深的印象,委實是好好的給他們幾人展現了一番唐家的財力物力。

飯桌上說了幾句廢話之後,李長安放下筷子面朝挨著坐的唐汶汶,問道:“唐家目前有幾個孩子?只有你和天元二人嗎?”

大約沒有想到她問的這麼犀利,又或者一下子就戳中了唐家某些隱秘,唐汶汶先回一個讓她稍等的眼神,揮退了兩邊的侍者,此刻整個包房只剩下了他們四人。

他拿起桌上茶杯,捏著杯口左右晃盪杯子裡的茶水,語速有些緩慢道:“幾位之後要和天元相處好一段日子,問唐家的事情是應該的,家裡的事情有些難以啟齒,加上人物牽扯過多,我也不好在此刻一一道出姓名,之後若你們有機會上京,自會見到,我以故事的形式來說如何?”

李長安說道:“無妨,我們也只是想多瞭解一點。”

唐汶汶將茶杯裡的水喝盡了,倒扣在桌面上,手覆在上面,說道:“有一對孤兒寡母原本好好守著祖上留下來的蔭封老宅,可畢竟小子未長成,女子有再大能耐也難以抵擋族裡四方刁難,終究為了求日後日子能過得安生,將手上所有財產盡數交了出去給族兄,手上只留下一點微末的資產,能供小子讀書,供孤兒寡母不至於流落街頭。”

李長安心裡嘆了口氣,眼神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可人心怎麼會滿足呢?一步讓,便會步步退,讓心懷不軌的人越發的得罪進尺,女子外出時被幾個族兄欺辱了,小子回到家裡的時候,女子已奄奄一息,也不想救治了,讓小子好好記住了這幾個族兄的名字,就在丈夫的牌位前自盡了。”說到此處唐汶汶淺淺笑了一下解釋道:“這故事年代有些久遠,那個時候並沒有現在這般開明,那時的女子名節高過一切。”

李長安回以安慰一笑。

他繼續說道:“小子後來尋了族裡一位無子的長輩做庇護,一直隱忍的活到羽翼豐滿,親自動手殺了當年欺辱過女子的那些人,只是他不僅僅是除掉那幾人,連著他們的家眷當夜也一併處理了,自然,他這樣做之後,所有祖上蔭封唯有小子能繼承,同齡的甚至稍長一輩,都已不存在了。他當上家主後,也娶上了美豔嬌妻,只不知為何整整十年都未有所出,甚至他尋了其他女子,上了醫院,也未查出是身體問題。”

:“後來穆家人幫忙,出手幫忙尋找原因,說是小子被枉死的亡靈下了詛咒,怨念纏身的人,是生不出後代的,除非以龍血入藥,方能解一時戾氣,小子當真尋到了蘊含龍血的靈藥,擁有了生育的可能,但身體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心志時好時壞,最究家業有了傳承,生下了眾多子嗣,可不知道是不是那藥過於霸道,生下的子嗣中心智身體各項資質參差不同,健康長壽的腦袋卻並不靈光,思維敏捷的卻都活不過二十歲。”

王老頭訝然道:“那其他人族裡人呢?生出來的孩子也這樣?”

唐汶汶面上慘笑了一聲,表情變得有些凝重道:“因為定了一個規矩,長房之子成年執掌家業後,其餘分家才可繁育後代。”

王老頭嘴巴長的極大,這樣奇怪的規矩,他真的是第一次聽說:“那其餘人連私生子都不能生嗎?或者就不能離開?大不了不要家業了不成嗎?”

唐汶汶將手開啟露出底下剛剛蓋著的茶杯,說道:“你看這茶杯被我的手掌蓋住了,如果想要掙脫,唯一的辦法就是茶杯先打碎自已,用茶杯碎片去割破手掌,這樣手痛了就會放開茶杯,可是又有幾個人,有這般膽量冒著玉石俱焚的心,去反抗呢?”

王老頭問道:“若是茶杯往前從桌子上掉下去呢?這樣自已也不用碎,只是之後碎掉,這總可以吧?”

唐汶汶搖了搖頭說道:“家族的底蘊,遠比你們想象的要可怕,因為有足夠長的時間在各個地方埋釘子,埋你們意想不到的後手,這些人都是隻認家主手信的,只要誰為家主一日,都無法從桌子上掉下去,只能被握在手掌心。”

王老頭已經不僅僅是驚訝了,和西市生意場上這些小打小鬧算起來,唐家堪比龍潭虎穴。

李長安問道:“這個故事是多少年前的?”

唐汶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看了眼手機說道:“我已經說了很多了,再說下去就得觸犯族規了,你們不是要去賭場玩玩嗎?”他已起身準備招門外侍者進來給幾人帶路。

李長安也不強求,說道:“多謝你的故事,那我們晚點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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