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汶汶出去之後,他們三人跟在引路侍者身後,李長安與九黎二人聽了剛剛的故事後心裡都還好,歷史長河下類似於這樣的爭鬥已見過太多,雖未親身經歷,到底已耳聞過多次了,所以對此並未大驚小怪,反倒是王老頭,比昨天晚上聽到天元的事情時,現在還更加驚訝的樣子,他整張臉皺在一起,甚至用手拽了拽自已領口,露出脖子之下大片肌膚。

:“你怎麼這麼激動?”李長安有些好笑的看著王老頭這一番動作。

王老頭壓著聲音說道:“這事太變態了,遏制其他家族中人繁育這件事,真的聞所未聞。”他說完後突然警醒到前面帶路的侍者,離得並不算太遠,便剎住了話頭。

李長安看懂了他的眼神,也不再此刻著急繼續往下問。

等三人進到賭場後,侍者交給三人一大盤的籌碼,就留他們三人在賭場裡大眼瞪小眼。

:“要不先去吧檯那坐坐?我得喝兩杯濃的壓壓驚。你們兩呢?要不要來一杯?這種時候最適合酒精下肚。”他先給自已點了一杯,轉頭問旁邊這兩人。

李長安搖搖頭,坐下後將籌碼取了幾個,圓形的方片可以上下翻動,磕在吧檯桌面上發出小小的咔噠聲。

九黎倒是對架子上一排一排的威士忌瓶子頗感興趣,探出頭問王老頭道:“哪個好喝?有什麼推薦?”

王老頭讓調酒師一連續了兩次小圓玻璃杯,酒精入喉一下子,給他燒清醒了些,他回過神來和調酒師說道:“一杯尼格羅尼給這位小哥。”順便從李長安玩著的一疊籌碼裡,數出三枚籌碼平放在調酒師面前。

接著又拿著續滿了的第三杯在手上,對他們兩人說:“我們去那裡坐。”用另一隻手指著不遠處有空位的卡間沙發座。

九黎拿起調酒師給自已的那一杯,放在鼻下聞了聞,一邊走一邊迫不及待的,淺淺嘗了一口,眼睛霎時高興的眯起來。

想來是他喜歡的味道,李長安看著他這副饜足的表情,好笑的將他有些凌亂的披肩長髮順了順,順手別到耳後。

王老頭挑了個四周稍顯嘈雜的卡座,大概是不想他們幾人談話內容被聽到,不遠處還有人在玩老虎機,不間斷的傳來機器的播報聲,真是各種聲音盡數混雜。

王老頭居中坐下後,把手中這是第三杯飲一飲而盡,長呼了一口氣,面上因酒氣泛起微紅,雙眼倒是較之前清明不少,說道:“我解釋一下為啥我聽到這事有些激動,京市比我們西市這類沿海城市複雜得多,這點我是知道的,可你說南方几座大城市,哪個地界沒有一些長壽古老有底蘊的家族存在,而且誰家沒有子嗣問題,可唐家那種情況,我真的活到這個歲數,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離譜的事情。這事我得回去查一查,確認是否屬實,或者等會就在船上套套訊息,另外你之後確定要和天元去京市嗎?”

李長安想了想說道:“我想可能真的得待一段日子,如果要幫他聚魂,自然是要在這妖骨隕身之地才好施法。”

九黎看著她脖子上的項鍊問道:“只有三日時間,來得及嗎?”

王老頭知道他們兩人說的是李長安身體問題,後來送他們去李渭水家時,在路上就將情況大概瞭解清楚了,他靠在身後沙發上說道:“時間太短了,中間光路程花費都得一日以上時間,而且我現在最擔心的並不是路程上消耗的時間,而是京市。”

李長安疑惑的問道:“京市怎麼了?”

王老頭看著面前這兩人清澈的眼神,用手指著空杯,在旁邊畫了一個圈說道:“在西市若你不害人,便無人害你,京市不同,我前兩年去過好幾趟,後來做生意只要涉及京市就再也不去了,京市那地方不論你願不願意,總有些事情會莫名其妙找上門來,而且像我們這些做偏門生意的,在京市更是歧視鏈的最底層,世家大族中自有供奉著高深莫測的風水師,那些都是傳承百年的風水師傅,我們這些在他們眼裡都算歪門邪道。”

:“這樣說起來,那這事為何會尋到我們兩人身上?照這麼看來,京市是丟一板磚都能拍到幾個藏龍臥虎的人。”李長安更加疑惑了。

王老頭同意的坐起身來說道:“正是如此,所以昨夜我也正納悶,聚魂這樣的事情,怎麼會輪得到我們這些西市小民?”他此刻格外認真,眼神頗有幾分凜冽,身子朝他們二人靠過去,壓著聲音說道:“京市自然繁華富貴無雙,可那是一潭看不到底的深水,就從唐家的故事裡就知道,表面上歌舞昇平一派祥和富貴,內裡世家間一片傾扎黑暗,委實不是人呆的地方。若只是些小事,去去也無妨,可那是唐家,不知道傳承了多少代的唐家,金銀阿堵物在西市或許行得通,在京市可是半句話都說不上的。”

李長安確實沒有想到這麼深,被他這麼一提醒,才覺得昨日太魯莽了,就這樣答應下來,如今已失去了反悔的機會,將一併籌碼擺在桌子上,拿出兩疊說道:“目前我們顧慮有二,人在船上,這一日半的至少不能明確的拒絕天元,其二,去不去京市也得看我那把刀,找不找得到。”

王老頭依然沒有放下心來,說道:“陳師傅,以我這雙老眼來看,就這兩日,他們兄弟二人幾乎什麼法子都用上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單說套間木劍一事,其中天元的干係撇不乾淨,剛剛那故事,唐汶汶說的迷糊,但是我想他已將他能告知的全部和我們說了,可有一點,所有這些都在向我們展示唐家的強大,只有強者才有資格去示弱,我們幾個有再大的神通,還不是此刻被人捏著脖子困在船上?後面要想找到那把刀,以唐家的能力,我估摸著三日,就能出結果。”

:“這麼快?”李長安轉頭看向九黎,她以為少說也得十天半月吧。

王老頭眉宇間有些寒意:“是的,我想頂多過完年,他就會讓我們幾人一同北上,至於你擔心的身體問題,他想必會動用一些關係讓李隊長與我們一同北上,理由上有些不一樣罷了,而且還有一點我最擔心的就是,如果說這件事現在落在我們身上,需要我們出手幫忙,代表之前唐家內部有人極力反對,以至於他們自已族內供奉的風水師無法出手幫忙,想想看,一個家族能耐到,連龍血靈藥都尋得到,難道無法替妖骨聚魂嗎?”

他說了一長串後,招手讓附近來回走動的侍者幫他去吧檯,再添杯酒。

九黎將手上空杯放下後,對於前面王老頭說的隱憂不怎麼擔心,他更感興趣唐家現任家主是誰,問道:“你知道現任唐家家主是誰嗎?”

王老頭搖了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我以前去京市的時候,也只是見過唐家生意上管事的人,別說家主了,連唐家大宅在哪我都不知道,更何況家主姓名,而且這樣的世家與新興門豪不同,他們不需要新聞曝光獲得生意場上的流量,之所以唐汶汶能敞開真面目與我們交往,是因為他分量還不夠重,他們兄弟二人最多也只是唐家一個分家的家主而已。”

李長安把手裡籌碼又多碼了兩疊,面前一共是四疊圓形籌碼,一個一個的指著說道:“首先其一,他若真幫我把刀找回來了,這忙我還推不了,其二,你和我與九黎三人被他盯死了,我想不然他不會一下就能拉你上鉤,若是我們回到岸上後反水,我們三人都不知道他後面埋了什麼雷,其三,既然京市這麼複雜,我找人問問此行要不要去,畢竟我也多年未出西市了,其四。”她抬眸很堅定的看了左右兩人。

:“左不過京市唐家裡頭的事情與我們無關,大不了偷摸尋個日子把那妖骨聚魂後,我們就悄悄從京市回來,這樣如何?總不可能把我們幾人強留在京市吧?”

王老頭說道:“還有一件事,他們這種世家大族出來的人,有一個通病,不管外表多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底下都藏著一顆多疑的心。”

他眼裡帶著寒芒,格外鄭重說道:“那種生長環境下的人,良善早就被挖出來放火裡燒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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