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苑,南青市的高檔小區,頂樓,

長相精明的男子正舉著一杯酒,討好他對面的另一名男子,

“多謝葉先生賞識”,隨即諂媚一笑,露出他標誌性的金牙,

“你確定事情辦妥了?”男子聲音低沉,

“嘿嘿放心吧葉先生,我師弟的手段很是厲害,夏姍姍一定會魂飛魄散的”

葉先生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他可不想聽金牙男的吹噓,他只需要知道夏姍姍會魂飛魄散就行了,這個女人壞了自己好事,就應當受到這種慢慢被折磨的處罰。

金牙男揣著葉先生賞的十萬塊上了一輛麵包車,車內,另一個男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見金牙男上車急忙問道,

“師兄,錢呢?”

金牙男一個白眼,他就見不慣這種見到錢兩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窮酸樣,很是嫌棄的從包裡拿出三萬丟給他,

“師兄,不是說好一人一半嘛?”男子有些不滿,抻著腦袋看著包裡剩餘的錢,

金牙男立馬就不高興了,把包往身後一放,“吃飯不花錢啊,找活不花錢啊,還想賺錢是吧,以後聽師兄的,師兄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男子表情還在訴說著不滿,卻也是點點頭不再爭辯了。他急需錢,畢竟養女人養孩子抽菸喝酒,甚至買黃紙香燭都需要錢。

從季雲辰的陰府回來的第二天,夏姍姍依舊感覺自己像在做夢,那麼不真實的事情居然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不誇張的說,她在季雲辰那兒掐了好幾次大腿,有痛感,有淤青,很真實,可這說出去大家肯定都認為她瘋了。

幾秒以後,她便決定死守這個秘密,因為說出去除了會讓自己在專業領域中的信任度頃刻雪崩之外,其餘好處一點兒也沒有,拜託,現代社會誰信啊?

盛夏,陽光肆虐,即使是在冷氣全開的辦公室內,大家都穿著涼爽,喝著加了冰的冷飲。

夏姍姍有些疲乏的捏著鼻樑,她翻閱了從業以來自己辦理的案子,仍舊對誰想要報復她毫無頭緒。律師,是除了警察法官之外,最容易被不法分子報復的行業,尤其像夏姍姍這種,三觀極正又喜歡伸張正義的律師,得罪的人數不勝數。

“珊姐,這是你要的卷宗”實習律師抱著一摞卷宗放在了已經堆得滿滿的桌上,

“恩,謝謝”

她拿起第一本卷宗,又接著翻了起來。

而她所在寫字樓的不遠處停著一輛麵包車。

車內,煙霧繚繞,金牙男坐在副駕駛,雙手抱胸,閉目養神,旁邊師弟的手機,簡訊叮鈴叮鈴的從未間斷,

“大勇,你那破手機能不能有五分鐘消停”金牙男抱怨,大夏天的窩在臭烘烘的麵包車內已經夠憋屈的了,他的耐心已達到了臨界線,

“師兄,咱還要守著這女人多久啊,芬芬可盼著我回去呢”

“呸,我看你掉進女人窩裡中了邪了”金牙男掀開遮住窗戶的簾子,朝著四周看了看,周圍來往行人腳步匆匆,誰都沒有向這輛與市容市貌相悖的麵包車多投個眼神,他放下車簾,

“你到底行不行,這都十幾天了,那個夏姍姍怎麼看上去不像被惡鬼纏身的樣子”

“師兄,我的本事可都是師父教的,除非八字給錯了,不然不可能出錯的”

大勇頭都沒抬的說道,手機那頭的芬芬此刻比金牙男更需要他無微不至,語氣曖昧的安慰。

金牙男嘖了一聲又閉上了眼,他跟大勇一樣,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那時候他們村子來了個道人,道人自稱山閒,會些法術,此次前來就是想要收幾個關門弟子,以傳承他的衣缽。

村子裡的人一輩子都沒出過村子,在看到山閒道人施展的道術後都想要自家的孩子跟著道長,而他跟大勇就是被道長選中的孩子。

跟在道長身邊幾年後,學習了些馭鬼之術,他們才發現自己的師父山閒道人壓根就不是正統道派的,而是專門研習鬼邪之術的山野道士。

年輕氣盛對未來充滿抱負希望的他很受打擊,一氣之下便離開了師父跟大勇,來到了大城市。不過生存一下子就變成了大問題,畢竟跟著師父不用考慮一日三餐。

好在他很是聰明,也是為了一口飯吃,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動了歪心思,先驅使小鬼在那些富人身邊作祟,緊接著自己出現,正氣凜然的幫助他們趕走那些小鬼,幾次下來便賺了許多錢。

拿到錢的第一件事,便是給自己換了兩顆金牙,因為村子裡最有錢的村長就鑲了一顆金牙,走在村子裡趾高氣昂的,而他,是兩顆。

燈紅酒綠,耳邊低語,很快他就在這種狀態中沉迷,跟原先那個還存有正義的少年說了再見。

他頻繁的帶著不同的女人出入不同的酒店,顯然,這也很需要錢。原本那些小把戲便不能再滿足他與日俱增的物質和精神需求了,所以他開始替那些有錢人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夏姍姍就是其中之一。為了滿足買家的要求,他還特意找了自己師弟過來。

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夏姍姍剛好從寫字樓出來,他拍了拍還在傻笑的大勇,讓他發動麵包車跟上了夏姍姍。

“師兄,咱們要跟到什麼時候啊,多耽誤時間”大勇明顯的錢不夠用了,他著急賺下一筆錢,但那個葉先生一直讓他們跟著夏姍姍,簡直耽誤他朝著小康生活奔進的步伐。

金牙男也心急,為了夏姍姍他付出太多的時間了,有這些時間都可以跟四五個女人談七八次人生了。他雙眼一凝,寒芒閃過,惡狠狠道,

“不行做了她”

大勇被嚇一跳,“啊?殺人可不行吧”

“你傻了啊,你他媽忘記自己幹什麼的了”

金牙男一句話罵醒大勇,兩人都露出狡黠的笑容。

他們一路跟著夏姍姍回到了家,確認她家的燈亮起後,大勇找了個僻靜角落,麻利的掏出紙錢香燭點燃,口中唸唸有詞,片刻紙錢無風飛起,隨即消失不見了。

“好了,咱們就在這兒等著吧”,他點了根菸,胸有成竹的說道,剛才驅使幾隻小鬼去勾了夏珊珊的魂,魂魄被帶走,身體找個山裡一埋,齊活了。

回到家的夏姍姍正打算泡個熱水澡解解乏,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一股力量推了她後背一把,撞在櫃子上,隨即她又被什麼東西拽著頭髮扔到沙發上,她大喊著救命,可只有尖銳刺耳的聲音回答她。

“是誰!你們是誰!”她大喊著,不過下一秒,裹著的浴袍就被撕扯下來,她赤身裸體的在黑暗中大叫著,

“嘿嘿嘿兄弟們,這娘們身材真好,咱們先享用一番的”

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周遭的笑聲變得更加肆虐猖狂,她蜷縮成一團,雙眼驚恐的警惕四周,儘管她什麼都看不見,卻依舊揮手想要打到些什麼。

忽然幾聲慘叫過後,四周安靜了下來,燈又亮了,一塊毛巾將她全身蓋住,季雲辰溫柔的聲音響起,

“好了,已經沒事了,我來了”

夏姍姍抬起頭,滿臉淚痕,季雲辰看見那雙淚眼婆娑的眼睛,一個沒忍住將她摟進懷裡,不停的輕聲安慰,

“我來了,那些東西已經解決了,不要怕”

“那些是什麼啊”她抽泣著問,

“幾隻小鬼而已,你別管了,這件事交給我”

大勇見夏姍姍家裡燈滅了,摁滅菸頭就準備上樓,誰知剛到樓下就被一股力量推出幾米遠,隨即吐出一口鮮血,

“大勇你沒事吧!”

金牙男震驚,這是被咒術反噬了啊,沒想到夏姍姍還有這一手,他扶起大勇,急忙開著麵包車離開了這裡。

夏姍姍已經換好了衣服,手捧著熱茶,卻還是止不住的渾身顫抖。季雲辰看著她,心裡湧上一種說不出的心疼。

他讓伍老三查過她,父母在她五歲那年出車禍身亡,之後她和弟弟便回到村裡跟奶奶一起生活。她為了上學撿過垃圾,賣過菜,冬天還要在河裡洗衣服,雙手凍得全是凍瘡。不過她很爭氣,考上了大學,還成了律師。

去年與她相依為命,十分疼愛她的奶奶也過世了,剩下一個弟弟為了躲債不知去了哪裡,說不定已經死了,現在的她隻身一人,無親無友。

他對她生出愛憐,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想法油然而生,

“我派個丫鬟給你”季雲辰說著,手一指,一個身穿古裝,扎著雙髻,長相甜美的小姑娘出現。

她沒有拒絕,有了這次的經歷,她也覺得身邊有個季雲辰的人相對要安全點。

“你怎麼知道我出事了?”她心有餘悸的問,

季雲辰有些不好意思,“我喝了你的血液,如果出事的話我會感應的到”

她本還想問自己能不能感應到季雲辰,伍老三卻出現了,他臉上原本黑洞的地方現在是個蒜頭鼻,雖然仍舊不好看,但不再嚇人了。

他神情焦急的看著季雲辰,像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好了,霜兒跟著你,我還有事”,說完,便跟著伍老三一同消失了。

陰府,鬼王一臉怒氣,他的小兒子成親了,可他居然是聽孟婆與人閒聊時說的。

“父王”

“哼,你還知道你有個父王?”鬼王十分不滿,他從家裡逃走,就是為了躲避家裡安排的親事,結果倒好,他居然成親了。

季雲辰沒想到訊息傳的那麼快,眉頭微蹙,只得說他與夏珊珊之前就已私定終身了,話還沒說完就被鬼王打斷,

“胡說!那夏珊珊根本就是個人!活生生的人你怎麼跟人傢俬定終身!”鬼王怒不可遏,

“兒子在人間遊歷時遇見她,便對她生了情,之後更是假扮活人與她定了終身”

伍老三在一旁,聽的心裡不禁讚歎,二爺扯起謊來真是厲害,要是他在鬼王這種威壓下,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活人成親,不光損害她的壽元,對你來說也沒好處!”,鬼王依舊生氣,語氣卻是緩和了些,

“兒子知道,這件事兒子會想辦法的,就不勞父王操心了”

與活人成親,有違世間秩序,時間一長活人的壽元不斷減少,最後人死魂滅,再也不能投胎轉世。

而對於鬼來說,自身也會承受巨大痛苦,最後也是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季雲辰明白父王的意思,一旦父王插手的話定會讓夏珊珊成鬼與自己結為真正的夫妻,可他不想,夏珊珊也有屬於她的人生,他不想剝奪她正在開始綻放且短暫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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