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叔,您在胡說什!快來人啊,將八叔扶回去”

可沒有一人上前,大家都呆愣當場,任誰聽了大祭司的風流八卦也不能馬上回過神來吧,有些上了年紀的人便回憶起當年的場景。

巫族還在凡間大陸時,除了妖族之外還能與其他的部族通婚,因為凡人之軀對於巫族之力沒有任何影響,而有仙緣之人反而會對巫力有所加持。

可到了地府以後,巫族人的體質也變了,擁有生魂卻是百年壽元,且巫力也不像在凡間般厲害。為了保持巫族最後的一絲血脈,上任族老規定不準與巫族之外的人通婚,如若不從,逐出巫族。

八叔口中的巫茜,是巫族出了名的美人,那一雙明眸宛如裝著整個星空,肌膚吹彈可破,一顰一笑一步一搖,當年來她家提親的人那是把門檻都給踏破了。巫茜的父母左挑右選,最後選了一位年輕英俊儀表堂堂且父母早亡的男子,這樣她過去不用伺候婆婆,日子過得也舒心些。

巫族與其他地方不同,這裡自成天地大家自給自足,所以成親以後,夫唱婦隨小兩口日子過得也算不錯。

可巫茜在成親兩年後的某天夜裡被人發現跟別的男人通姦,族中基本所有的男人一呼而出,卻還是讓那孟浪之徒逃走了。

自此以後,她的丈夫氣得臥床不起,沒半月就死了,她的父母也因為羞愧,在族中祠堂以死謝罪。本來巫茜也要被刺死的,可她因為懷有身孕,被赦免死罪,只是關在祠堂終身不得出門。

“我當時知道,卻沒有說出實情,而是心軟替你們瞞了下來,可沒想到....”

八叔在上面頻頻搖頭,為他當年做的事懺悔,而祭臺下一眾族人們都不可置信,看看大祭司巫奇,再看看聖女玄九,議論紛紛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充斥著巫奇的耳朵,令他心煩意亂,他眼睛逐漸變得血紅,一股股殺意湧向心頭,看著八叔的目光越發陰鬱寒意。

突然,他大喝一聲飛身朝著八叔而去,只見他手中黑芒流轉,一股陰寒的氣息縈繞在他的手掌之上,

“巫奇,你做什麼?!”

“巫奇,住手!!”

兩道蒼老的聲音呵斥著巫奇,季雲辰和巫林也是反應靈敏,巫林直接閃身上前,擋在八叔的面前,季雲辰則是一道道秩序鎖鏈朝著巫奇而去。

巫奇眼中殺意迸現,對著身後的十二個少祭司吼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速速動手,助我一臂之力”

巫奇身邊的做拈花指狀的少祭司已經朝著族老衝了過去,與巫林扭打在一起。剩下的十一個少祭司面色微滯,略作猶豫後,不得不向著族老殺去,這時夏珊珊急忙開口:“你們若想活,立馬停下,我可以救治你們,替你們解了身上的毒”

巫奇與季雲辰纏打在一起無暇顧及他們,見狀,這十一個少祭司居然停下腳步,猶豫不前,

此時巫奇的聲音再次響起,他嗤笑道:“你們幾個廢物,以為我的毒那麼好解嗎?那可是斷魂散,三日不服解藥必死無疑,今日可是第三日了,勸你們還是乖乖聽我的”

“打架可別分心,小心丟了命”季雲辰一記鎖鏈打向巫奇,再一次打斷他的威脅,

十一個少祭司面色陰沉似水,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們想想,即便你們殺了族老,即便巫奇成了族老,但所有族人眾目睽睽之下,巫奇又有如此行徑,族人們還能接納你們嗎?你們好好想想,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他,會留下你們的命嗎?”夏珊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一點點瓦解十一個少祭司的心理防線。

這時巫林已經將拈花指少祭司制服,以座山之勢將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見族老的危機暫時解除,其餘的人便上前幫助季雲辰對付巫奇。

巫奇再怎麼厲害,但也是獨自一人,加上巫族每個人的實力都不容小覷,不光肉身強大,各種神通天賦層出不窮,很快,季雲辰瞅準機會,直接用秩序鎖鏈將其牢牢困住,並且秩序鎖鏈上附帶的雷霆攻擊,瞬間擊潰巫奇體內力量的運轉敗下陣來,他操控著鎖鏈將巫奇拉回祭壇,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個手拿權杖的少祭司還想掙脫巫林的壓制去助巫奇,強撐著身體將手中權杖往地上狠狠一砸,瞬間掀起一股氣浪將巫林掀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是下一秒,族老一皺眉手一伸,權杖直接飛到了族老手中。

那少祭司一臉震驚,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扭頭就想跑。只見夏姍姍手中幾條小蛇飛出,瞬間將他捆住,不停的朝著他吐紅色的信子,發出嘶嘶地威脅地聲音。

“你不愧是跟在巫奇屁股後的小跟班,傻得可以啊,難道你不知族老是可以收回權杖的麼”

巫林摔得屁股疼,可見他這副樣子還是笑嘻嘻的走過去說著,這小祭司真的是愚蠢至極,不調侃兩句豈不浪費?

“你們呢?”夏珊珊沒好氣地問著其餘十一少祭司,瞳色變成令人喪膽地深紫色,

他們左右互看後,紛紛行禮而後自覺跪成一排,聽候發落,

“我們被巫奇餵了劇毒,實在是不得不聽他地命令,不然給我們幾百個膽子,也不敢對族老您動手啊!”

“巫珩!我跟你勢不兩立!”巫奇被幾人壓在地上,目眥盡裂怒吼道,

巫珩,是族老的名字,只不過自從他當上族老後便沒有人再叫了,乍一聽他還覺得有些親切,儘管地上這人是在詛咒自己,可他也曾是自己的兄弟。

“呵呵巫奇,快有千年了,要不是喊出來,這個名字連我自己都要忘了”

他慢慢退坐回椅子上,巫林將巫奇揪跪坐在他跟前,聖女也被其他人拉著跟巫奇跪在一起。

“成王敗寇,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要我服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巫奇,我從未想過讓你服我,族老之位當年也是神的旨意,並非我,”

“我呸!謊話連篇!”

當年巫族選族老,原本神祇光束照在了巫奇身上,大家都以為巫奇被選為了新族老,正要祝賀呢,可下一秒光束就消失了,然後重新照在了巫珩身上。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這是萬年來都未曾發生過的事情,當時的大祭司便提出兩人中誰能去禁地求得玄鳥尾巴上的一根羽毛回來,誰便是下一任的族老。

大家在祭臺等了一天一夜,黎明破曉,終於是見兩人滿是傷痕一瘸一拐的回來,可再仔細一看,眾人又驚了,他們兩人手中都拿著玄鳥的紅色羽毛。正當大家又犯難時,有人發現巫珩舉起的手中的羽毛從一根變成了兩根,兩根羽毛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當時族老與大祭司商定後,任了巫珩為新的巫族族老。

往事歷歷在目,巫奇惡狠狠看著族老,

“要不是你用了他門法術,將羽毛一變為二,我怎能輸給你?你這個狡詐陰險的小人,我呸!”

這幾十年,巫奇處處與族老作對,明裡暗裡的爭搶族老之位,更何況這幾日的所作所為,眾人只看見一個被慾望驅使的狠毒小人,如今巫奇落敗,他的話也被當成小人讒言誹謗,自然沒人會信,巫林譏諷,

“哼,自己本事不行輸了,居然還有臉怪別人,怪不得是別人的姘頭”

“巫林”

族老出口可還是沒阻止他說出後半截話。一時間眾人又是議論紛紛。

巫奇什麼事都可以梗著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派頭,唯獨這件事,是年少輕狂男歡女愛卻讓他不能硬氣的,他不後悔與她夜夜笙歌暗通款曲,卻懊惱在一切結束之時沒有將她除掉。

這時人群中有人不禁問,

“那按時間推算,聖女……難不成是巫奇的女兒?!”

“什麼?!”眾人驚呼,隨即又開始各自給出合理性的推斷,以此來證明聖女的確是巫奇的女兒。

聖女一副生無可戀,兩條幹涸的淚痕掛在臉上,她心裡已經清清楚楚的了,怪不得孃親死前非逼著她認巫奇為舅舅,怪不得小時候巫奇對待自己如同親生女兒般好……

巫奇還想否認,張口讓大家拿出證據,說八叔已經老糊塗了,指不定這些話都是別人教的,要想給他扣屎盆子,就要拿出真切證據!

“你要證據是吧”,聖女開口,她的聲音不大,卻讓大家瞬間噤聲,齊刷刷的看向她。

她從脖子解下自小戴著的紅繩,上面一顆墨玉珠子。

巫奇臉瞬間煞白,他嘴唇不住發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聖女苦笑一聲,隨即又雙眼含淚,

“只有現在,我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說完捏碎那顆墨玉珠子,一股青煙飄向半空,漸漸的巫茜的臉浮現,原本還忍著沒哭的聖女在看見孃親的一瞬間痛哭流涕,

“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對我那麼好,我居然聽信巫奇的話,給您下毒,我為人女兒真的是禽獸不如啊”

眾人一震看向巫奇,巫奇原本跪得挺直的身板變成跪坐,看著巫茜的面容,神情憔悴,像是一下子老了個幾百歲一般,也不顧眾人目光,他看著她,喃喃著,

“巫茜,巫茜”

“巫茜不是族老……”,有人問,

聖女抹了眼淚,搖搖頭,

“族老傳了孃親去見,可出門前我偷偷的去見了孃親,逼著她吃了毒藥,她明知道那是毒藥,她還......嗚嗚嗚嗚”

說著又泣不成聲了,她現在後悔,自責,那麼多年聽信巫奇,甚至為了一個聖女之位不惜殺了孃親。

就連族老聽了也不免錯愕,指著巫奇質問,

“巫奇,你!你怎麼能如此喪心病狂!”

剛才目光呆滯的巫奇回過神來,眼睛又變得犀利,

“哼,我再冷血也不如你!”

只是這邊話音剛落,聖女掏出匕首,一刀抹了脖子,

“巫緲!!”

巫奇喊著,族老巫林季雲辰等等一眾人忙跑過去,可為時已晚,匕首上塗滿了毒藥,回天乏術了。

族老惋惜著,這孩子從小也算是自己看到大的,沒想到做了巫奇傀儡,被操控那麼多年,還做了弒母這種天理不容的事,

“巫奇!你可知罪”,他陰沉臉問著,

此時的巫奇囂張氣焰全滅,像個癱軟的老人,兩眼無神,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這句話更像是請求,在看見巫茜的那一瞬,他就知道自己原來做錯了,原本以為不過是玩玩的女人,居然在他心底藏了這麼多年。他的女兒,他的女兒巫緲,這名字還是他取的呢……

如果不是為了族老的位置,他們一家三口就算是被流放,也是一家人知暖知熱的,可現在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他再度開口,語氣懇求,

“你殺了我吧,當我是兄弟的話”

族老搖搖頭,

“巫族也有巫族的規律”

清晨,雲彩微微粉紅,季雲辰與夏珊珊已經坐在族老的屋內喝著茶了。

巫奇之事得以圓滿解決,往日的笑容又浮現在族老臉上。他雙腿盤坐,和藹可親的看著對面的季雲辰與夏珊珊,

“好了,巫族危機解除,我也要兌現我的承諾了”

當時巫容回巫族,不單單是玄鳥突然暴戾,還有巫族內部也出現了一些問題,只是涉及巫族隱秘,族老不方便與他們細說。

“巫容回來之後,以聖女身份解決了族中的問題,正準備離去時,恰巧遇見了巫覡”

“可不是說巫覡已經幾百年沒有出來了麼”夏姍姍不解,

“對啊,她已經許多年不在族人面前現身了,那天也是獨自來我屋中,像是特意來找巫容的”族老回憶道,

總之,巫覡進了屋,攔下了正要離去的巫容,說她近來有災禍,讓她在巫族避避再將離去。

“可她著急,說是小兒子在家她不放心。於是巫覡便給她護身的東西”

“是什麼?”季雲辰忙問,

族老嘶的一聲,想了許久,

“什麼東西我記不太清,模樣是顆珠子”

巫給的東西必定不是凡物,幾人苦思冥想,就要放棄之時,族老突然喊道,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是天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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