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夏姍姍與季雲辰在黑夜中疾馳,偶爾一片樹葉飛向她,又被她周身的氣息推遠去。

夏姍姍覺得,自從跟了季雲辰,自已在山林間行走的頻率越來越高了。而且也跟他感覺一樣,自已疾馳比坐交通工具快。

她使勁眨了眨眼,趕走還未消失的睏意,以及還在腦海中那些夢境畫面。她剛夢到白忻,也就是自已的母親要去見那個修仙問道的男人,卻被季雲辰叫醒了,說他收到了諦聽的訊息,他在九華山恐遇不測,希望他們能去相助。

“他沒說是什麼事?”夏姍姍問,

“沒有”

諦聽從地府去往九華山,因為是地藏王的囑託,腳程很快,兩天不到的時間就到了。

不過令他唏噓的是,如今的九華山與當年他跟地藏王在時已經是今非昔比。那聳立在山頂,孤傲、莊嚴的寺廟,不但仙氣全無,靈力也是岌岌可危。他嘆口氣,跟著地藏王上九華山彷彿發生在昨日,誰知道一眨眼千年已過。

“吱呀”沉重而有年代的寺門被四個穿著粗布僧服的小沙彌推開,一位披著袈裟的高僧緩步走出,雙手合十行禮,

“施主,老衲已等候多時,快快請進”

向來警惕的諦聽在聽見高僧如此說後,本來抬起的腳又緩緩的放了下來,

“等我?”

“正是,昨日日晨起做早課,忽而得我寺金身活佛提點,說是今早會有貴客登我寺門,老衲昨日便將寺門關閉,今日一早就只有施主一人上山,那等的便是施主了”

“等我作甚?”諦聽又問,

高僧笑著,對諦聽言語中的冒犯之意並不在意,還是和氣說道:

“老衲不知,若施主想知道可以去寺內問問我們的金身活佛”

諦聽冷笑一聲,手中已經出現一把短刀,“金身活佛?若我理解不錯的話,那已經成佛的金身佛像,還如何開口?”

“南無阿彌陀佛,施主若是不信,進去一瞧便是,況且我佛門眾弟子怕也不是施主的對手”

幾句話間,寺門外倒是出來了十幾個年輕和尚,手中握著木棍死死盯著諦聽,但凡他手中短刀有所動作,那他們也會毫不客氣的圍攻他。不過高僧此話不假,諦聽挨個掃視,發現這些小和尚身上沒有半點修得佛法的金光,不是沒有金光,周身半分仙氣也沒,也就是說實實在在的是普通的和尚,反而倒是高僧身上,隱約可見金光籠罩,看來佛法小成。

的確,整個寺廟加起來,也抵擋不住他的短刀一揮。想著他收起短刀,雙手合十,

“南無阿彌陀佛,剛才多有得罪”

“呵呵,無礙,施主請”

高僧做了個請的手勢,諦聽提起長袍在經過他們身邊時,十幾個和尚收起木棍,紛紛行單手禮,口唸佛號。

踏入寺門的一瞬間,諦聽心情複雜,這裡曾是他修行的地方,睹物思景,諸多感慨。正前方是氣象莊嚴的大雄寶殿,左右兩邊伽藍堂與祖師殿相對。他環看四周,目光停留在了伽藍堂的牆角,年代久遠而已經不知修了多少遍的牆角早就沒有了他留下的爪痕,不禁苦笑搖頭,今朝非昨日。

“施主”高僧將他拉回現實,

“大師”他忙回應,

“呵呵,施主往這裡請”

跟著高僧繞道殿旁的小路朝裡走去,諦聽疑惑,

“裡面不是藏經閣麼?”

高僧聽他那麼說,表面依舊平靜和善,“正是”

“金身佛像難不成在藏經閣裡?”

高僧笑而不語,示意他跟著自已。走了不一會兒藏經閣便到了,令諦聽驚訝的是,藏經閣依稀能看見金光素裹,應該是修葺不多,裡面的石磚還是沿用以前的,只是外面為了支撐其不倒塌而加了些木樁。而旁邊,一棵粗壯高大繁茂濃密的松樹就這麼傲立著,樹幹上掛了個牌子——千年古樹,保護文物

此刻的諦聽已經由心中驚訝轉變為驚喜,

“這樹,”

高僧回頭,見他看著松樹,以為他對樹的年月存疑,主動開口道:

“南無阿彌陀佛,這棵樹已有千年之久,在藏經閣中有記載,乃是我寺住持高僧”

“無望主持所種”諦聽搶先說道,

一直平和的高僧倒吸一口,這乃是藏經閣九華山卷中一筆帶過的,面前這個年輕人又怎麼會知?他眼睛漸漸變得深邃起來,心中一個聲音告訴自已,“這年輕人不簡單”

“南無阿彌陀佛,施主所言極是,正是我寺無望主持高僧所種,而金身活佛,便是無望主持”

“什麼?”諦聽眉頭一緊,這跟他們曾經說好的不一樣,“快帶我去見”

藏經閣內,一樓放著平常寺中進行大型活動所用的東西,上了二樓,放著僧衣加沙等生活用品,轉而上了三樓,放著各式各樣的法器,還有一些佛珠,

“這是寺中高僧生前所用之物”高僧介紹著,

“不應該隨葬或者供奉起來?”

“施主有所不知,這些都是他們生前囑託,不供奉不隨葬,只需放在藏經閣內,每日三柱香即可”

這跟諦聽那時所在的九華山不一樣,那時的得道高僧都會化身舍利,寺廟會供奉他們的佛珠,以示佛法莊嚴。

轉而上四樓,經書卷軸整齊排放,左右各四排四層陳列。諦聽只是掃一眼,就知道這裡面相當大一部分是古籍。他看看古籍,再看看身前高僧,都有一樣的金光籠罩,

“您應該經常在這層參悟佛道吧”

“南無阿彌陀佛,施主七竅玲瓏心,老衲的確在藏經閣中參悟佛法,一日都不曾停歇”

他點點頭,跟著上了第五樓,藏經閣與他處的不一樣,是寶塔閣樓設計,一層比一層小,到第五樓時,已經需要躬身彎腰,貼著牆壁行走了。

不過第五層中,什麼都沒有。

“南無阿彌陀佛”高僧誦一聲法號後轉身跟諦聽說道,

“金身活佛便在這第六層中,施主一人前去便可,老衲在第四層等著施主”

說完,他便離開去了四層參悟佛法去了。諦聽探身一看,通向第六層的樓梯只能一個人側著身才能透過。佛門重地,又是自已曾修行的地方,所以他並沒有動用法術,而是側著身上到了第六層。

六層就是藏經閣的頂層了,寶塔式閣樓,塔尖又小又擠,他近乎九十度的彎腰才能挪步。無窗無光的六層按理說是整個藏經閣最陰晦之處,可諦聽非但沒有聞到一絲腐敗黴味,相反空氣清新,沁人心脾。

挪了幾步,就看見一尊金身活佛放在最裡的牆角處,周身源源不斷的散發出絲線狀的金色光芒,那些金光飄向五樓。

“南無阿彌陀佛”諦聽雙手合十行禮,

“南無阿彌陀佛”佛像突然應道

夏姍姍季雲辰二人日夜兼程,好在兩人都不需要吃喝只是偶爾停歇休息,很快便到了離九華山不遠的地方。夏姍姍耳力不日而語,

“前方有打鬥聲”

而此刻的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正在進行著,身形敏捷的諦聽一次次躲避著當年地藏王菩薩斬下的貪嗔痴三念所化魔佛的攻擊,同時也在尋找機會對魔佛造成一定的傷害。

諦聽,那身軀覆蓋著華麗的皮毛,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宛如一座沉穩而堅定的山嶽。它的動作迅疾如電,每一次的騰挪閃轉都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與速度。

然而,那魔佛卻更是令人心悸,他們本就是地藏王的貪嗔痴三念,不光具備地藏王所有的神通術法,還因三念成魔導致其實力和攻擊手段更加詭異和強大。

它那身軀龐大而恐怖,周身黑霧滾滾,猶如從地獄深淵中崛起的惡魔。那口中噴出的熊熊烈焰,如同火山爆發般熾熱而狂暴,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焚燒殆盡。

雙方各展神通。每一次的撞擊都如同天崩地裂,激起的周圍氣流宛如狂暴的旋風,肆虐著這片大地。地面在他們的踩踏下劇烈顫抖,彷彿在發出痛苦的哀鳴。

魔佛的強大令人膽寒。魔佛口中噴出熊熊魔火瞬間將諦聽包圍,然而諦聽並未退縮,它在火海中穿梭,如同一顆燃燒的流星般。

突然,諦聽高高躍起,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魔佛撞去,魔佛被撞得連連後退,它發出憤怒的咆哮,再次撲向諦聽,雙方之間展開了一場近身搏鬥,拳拳到肉,

“邦邦邦”

不一會諦聽和魔佛身上就傷痕累累,但它的眼神卻依然堅定如初,

就在而此時魔佛卻身軀微微一顫,給人一種力竭的錯覺,諦聽眼中露出一抹驚喜,它蓄積全身力量,身形如同破空的火箭般朝著魔佛撲了上去。但就當諦聽靠近魔佛不足丈許時,魔佛突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它故意賣出的一個破綻竟真的讓諦聽上鉤了。

緊接著,魔佛碩大的手掌化作一雙巨爪,巨爪揮舞之間,帶起陣陣勁風,足以撕裂虛空。其力量之磅礴,彷彿足以撼天動地。

魔佛這突如其來發動的致命一擊,諦聽完全沒想到不過幾千年時間,魔佛居然變得如此狡猾,這出其不意地發動攻擊,讓它避無可避。

諦聽看著即將到達面前的一擊,心中一橫,只見它全身捲曲,渾身鱗片收緊,仿若一個高速旋轉的陀螺一般和魔佛那能夠撕裂虛空的巨爪碰撞在一起。

頓時,諦聽的後背血肉翻飛,它的身體也被這恐怖的巨爪拍飛數百米重重砸在地上,一時間,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伴隨著塵土飛揚在這空間中四散開來。

但諦聽剛剛重新站起身來,那魔佛碩大的身軀裹挾著震耳欲聾的風聲如同炮彈般朝著諦聽所在的塵土衝撞而來,下一秒,一道骨骼碎裂聲從煙塵中傳出,同時諦聽的身體也從煙塵中飛了出來。

魔佛再次揮舞巨爪朝著還在倒飛的諦聽衝去,就在魔佛的巨爪轟擊在諦聽的胸前時,一道由數十根攜帶著幽冥鬼火的雷霆鎖鏈所化的盾牌出現諦聽和魔佛中間。

一股金鐵碰撞在一起的刺耳的聲響和魔佛淒厲的嚎叫同時響起,季雲辰也趁機接住倒飛的諦聽,身形一閃將諦聽放在地上,同時手中出現一顆綠色的藥丸給諦聽服下。

下一秒,季雲辰背後的虛空出現陣陣漣漪,一根根雷矛出現,隨著季雲辰手指舞動,雷矛如同萬箭齊發般,朝著魔佛射去,魔佛顧不上爪子因為雷霆之力所帶來的傷害,他的三顆頭顱上的面容變得寶相莊嚴,眼睛微闔,口中唸唸有詞,一個由黑金色的大鐘籠罩在他的身體四周。

“噹噹噹”

雷矛和黑金色的大鐘碰撞在一起,大鐘震耳欲聾的鐘聲不絕於耳,雷矛每撞擊一次大鐘,其所攜帶的雷霆之力便將黑色的魔氣消弭一分,不一會,那大鐘的表面就已經佈滿了道道裂紋。

不一會,大鐘寸寸破碎,雷矛透過碎片一根根紮在魔佛的身軀之上,同時魔佛的口中淒厲的慘叫再次響起。

就在季雲辰打算施展“紫霄神雷咒”一招將魔佛消滅時,諦聽的聲音傳來,

“雷光鬼王,助我控制住它,我自有辦法將其鎮壓!”

季雲辰停下掐訣的手,一根根幽冥鬼火鎖鏈將魔佛牢牢困住,雷霆與魔氣碰撞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

諦聽四肢著地,張開他那佈滿利齒的大口,一股恐怖的吸力散發,一時間亂石紛飛,煙塵四起,諦聽的口中一道灰白色的旋渦急速的旋轉著,一抹金芒在漩渦中浮現,隨著吸力越來越大,金芒也越來越強盛。

僅僅兩個呼吸,灰白色的旋渦就變成了金色旋渦,諦聽給季雲辰傳音道:“躲開”

季雲辰身形微微一側,同時諦聽口中的金色旋渦化作一條猙獰的五爪金龍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直接將魔佛的頭顱擊去。

塵埃盡去,夏姍姍揮手扇去面前的塵霧,想來那魔佛應該被滅殺了,可眼前景象讓她,就像是正房抓小三,三人扭打在一起後突然正房跟男人擁抱在一起一樣,震驚不已。

諦聽那手並未拍下,而是護住那魔修,在其後背貼上了一道法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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