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跪在地上,抱著妖王腳踝痛哭求饒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山叔這麼一提不少人又想了起來,捂著嘴嗤嗤的笑。

狼妖的自尊心被刺痛,咬著牙咯吱咯吱的響,

“你這個老不死的”

頓時他妖氣外放,手化利爪,下一秒就要撲上來。白寨群妖被他氣勢所嚇,連連後退。

“放肆!”

夏珊珊厲聲喝住,同時體內虯褫之力傾出,壓制住狼妖的戾氣,嚇得所有小妖紛紛匍匐跪地,磕頭喊著妖王,就連狼妖使出全力都被壓制得單膝跪地,頭都抬不起來。

夏珊珊走到最前,看著眾妖,聲音冷冽,

“如今妖物生存不似從前,你們非但不同心協力,反倒要爭個高低,是要全族覆滅化於混沌才甘心麼!”

“妖王息怒”山叔顫抖著說,其下的一眾小妖也跟著說道。

可夏珊珊非但沒有收斂氣息,反倒又加了一層,她冷冷看著雙膝跪在地上的狼妖,一言不發。

今日之事也不是狼妖一妖之過,山叔這方也是煽風點火,她要讓兩方的妖都知道,他們在她面前,壓根沒有還手的機會。

有些小妖已然堅持不住,痛苦的倒在地上,不停的呻吟。夏珊珊現在在意不了那麼多,死死的盯著狼妖。

山叔很快就發現這是妖王在敲打他們兩方,忙是眼神示意狼妖臣服,可狼妖性子倔,被壓的都抬不起頭了,雙手還是撐在地上,努力的反抗著。

“說啊!”

隨著其身後帶來的狐妖蛇妖他們,白寨的小妖接二連三的倒地,狼妖終於服軟,不情不願的道:

“還望妖王大人高抬貴手,恕我莽撞之過”

屋內,夏姍姍呼吸急促氣息不穩,一旁孔章皺著眉,從乾坤袋裡不停的翻找,身旁一堆藥瓶,

“哎呀是放哪兒了?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

翻了好一陣,他才舉起一個紫色藥瓶,快速將裡面的藥丸餵給了夏姍姍。

“你說說你,身上有傷還逞什麼威風啊”,孔章說著,夏姍姍苦笑,她也不願意啊,可當時要是與狼妖硬打,自己也不一定能打得過,那之後白寨就算是完了。

鬼醫聖手的藥不同凡響,吃下去以後立刻就舒緩了許多,

“孔叔,斷崖河封印已解,我們明天去看看吧”

今天被狼妖這麼一打斷,她完全沒有好好檢查一番,白白耽誤了時間。

孔章卻不認同,他要求夏珊珊必須恢復好身體後才能去斷崖河,

“現在去?小命不想要了?”

“鬼醫的藥神奇得很,現在已經好了大半了,況且我是”

不等她說完,孔章抬手打斷,難有的嚴肅,

“就算你是虯褫之後那有怎樣?你的母親還是被人追殺至今生死不明,還有,知道你虯褫身份的人越多,你就越危險,所以從現在起,你不論做什麼都要三思而後行。那河你別看不大,可玄妙得很”,他如此說,

夏姍姍之前從未想過,只是覺得得到虯褫之力越多,她就越強大,便能護身邊人周全,不過也忘了她的身份也會令她陷入危機中,若有所思的點頭答應。

隔天,山叔來找夏姍姍,說是狼妖想要拜見妖王,孔章一聽眉頭一皺,

“他來做什麼?”

山叔輕嘆,說是狼妖想要求和,但要求跟夏姍姍談一談才行。

昏暗的屋內,三兩根燭火搖曳,為了防止狼妖看出異樣,孔章特地吩咐只點了靠近門邊的蠟燭,讓夏姍姍隱於黑暗中,還用自身陰氣包裹夏姍姍周身,避免狼妖偷偷窺察。

狼妖小心翼翼地進屋,屋內正中坐著夏姍姍,旁邊是個沒見過的中年男子,另一邊則是山叔。

夏姍姍的臉看不清,只是其餘兩人皆是嚴肅正色,他不禁乾嚥了下,唯唯諾諾上前行禮,

“拜見妖王殿下”

昨日夏姍姍妖氣震懾,他現在不敢有一絲的妄動。

山叔看他這副落魄樣子,心裡別提有多解氣了,不過面上嘛還是裝出正經樣子。

“山叔說你想要見我?”夏姍姍問,她現在除了去斷崖河,對其他的任何事沒有什麼耐心。

狼妖左右環顧後,“我想與妖王單獨聊聊”

“不可”孔章先是開口,狼子野心,萬一趁其不備出手傷了夏姍姍怎麼辦,

狼妖知道他們的偏見,將身上武器全都掏了出來,

“我對萬古妖神發誓,絕無想傷害妖王之心,只是有些話,不得不單獨說”

夏姍姍見他表情誠懇,朝著二人微微點頭,山叔很是識趣的起身離去,出門時他看向孔章示意一塊兒走,孔章微微搖頭,他才不能走呢,走了狼妖要是出手怎麼辦?

“現在說吧”夏姍姍再說,

狼妖看了眼孔章,心想他便是夏姍姍的心腹了,頓了頓開始說起來。

也就是聽了兩三句後,夏姍姍明白了他的來意,

“你是說你們也要住進白寨?”

狼妖點頭如搗蒜,“對對對”

孔章在一旁冷哼道,“這白寨都是些小妖,你們要是過來了他們還能活啊?”

妖族,體內是有獸的血脈,弱肉強食優勝劣汰是藏在血脈裡的東西,無法清除。狼妖一聽急忙擺手解釋,

“不是不是,我沒有這樣想,只是希望也能得到妖王的庇佑罷了”

“庇佑?”夏姍姍問,

“妖王您有所不知,近些年那些兇獸愈發的暴躁不堪了,不僅搶奪我們的吃食,還虐殺我們這些妖族,實在是,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呀,不然我也不會帶著他們來白寨了”

“所以你們過不下去就把主意打到了白寨?”孔章又問,

“哎呀大人您冤枉我了啊,我只是想要求得妖王保護族妖而已”狼妖記得抓耳撓腮,一副欲哭無淚,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孔章不依不饒,那白寨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肯定是要細細盤問,

狼妖一聽,忙從懷裡拿出一顆看上去像是內丹的珠子遞了過來。孔章看了看,覺得有些玄妙,眼睛一轉便詐狼妖,

“內丹?你拿內丹給我們,不是在說你們會殺妖取丹麼?”

狼妖無奈,碰上這麼個難纏的主,

“哎喲大人,這不是內丹,這可是寶貝啊!”

“那你說說,什麼寶貝”

“……”

“好啊!你果然誆我們的!”

狼妖本來就不善言辭,被孔章這麼逼迫,急得面紅耳赤的,

“不是!我對萬古妖神發誓,絕不敢欺瞞妖王!”

“好了,你讓他慢慢說”夏姍姍發話,他才緩了口氣,

“這東西得來已久,是當年地府大亂流出來的寶貝,具體是什麼我真的不知,只曉得自從有了這個寶貝以後通體舒暢,修為也大漲啊”

燭光這時恰巧停在夏姍姍的臉上,他看清她在思索的表情,又道:

“我願意將這個寶貝獻給妖王!請求妖王庇護我狼妖一族”

屋內蠟燭已經燃盡,孔章一揮手,每個角落的蠟燭換成新的又重新燃起。

“孔叔,你怎麼看”夏姍姍問,

孔章仔細端詳那顆珠子,混體成黃色,中間一點墨綠色,拿在手上溫潤像玉一般,

“嘶,看不出來啊”

當年地府大亂,的確是丟了許多寶物,不過基本都尋回了,這個東西......怎麼說呢,他就沒見過。

“不如拿給諦聽看看?”他提議道,

卻被夏姍姍一口拒絕,“還是先回去給雲辰看看吧”

諦聽被困斷崖河這件事本身就是疑霧重重,她不禁想起季雲辰所說的,地府大半的人都已更換,說不定這個諦聽就是假的呢?她不敢冒這個險。

五日後,她身體恢復如初。

白寨,空地上

白寨群妖跟狼妖一族全都在場,夏姍姍穿著當年母親穿的妖王服飾站在正中,頗有妖王的風範。

“今日傳喚大家來此,為的就是狼妖一族與白寨千年恩怨”

小妖們不知道要發生什麼,還覺得妖王要懲治狼妖他們,個個臉上都帶著看熱鬧的神情。

“以寨中熊三的超市為界,西面狼妖一族居住,東面白寨妖族居住”,她說著,心裡覺得超市這個詞還是有些違和,停頓一下緩了精神,才又對狼妖說,

“狼妖,你既入白寨,以後就跟大家一樣聽山叔的,凡事他做決斷,可有異議?”

“沒有”

“既得白寨庇護,自當遵守白寨的規矩,不得殺害白寨妖族,可能做到?”

“定當遵命”

他也沒有那麼的自願,不過夏姍姍在他體內種了禁制,一旦違反了她的要求,就會全身經脈盡斷而死。

“山叔,你可同意?”

“我們白寨自當同意”

為了以防萬一,她還在熊三的超市設定了結界,一旦狼妖他們有異動山叔便會知道,自然也算是萬無一失了。白寨的事情也算是處理妥當,諦聽主動提出先回地府找季雲辰,兩人辭別了山叔,朝著斷崖河去。

斷崖河,河水依舊湍急,啪啪的聲音此起彼伏。前幾日她便看了,山崖下面有一處空地。

“孔叔我們下去吧”

孔叔點點頭,兩人便跳下了山崖,順利的落在了空地上。

“沒想到這裡居然有一處山洞”孔章拍拍身上塵土,看著隱蔽在山崖下方的山洞口說道,

夏姍姍嗯了一聲,看看腳下的湍急河流,她想母親應該是從這處山洞逃出生天的。想著她一掌朝著山洞裡面打去,銀光色氣浪瞬間飛出,飛了很久還能見到光亮,

“洞很深啊”孔章眯著眼說道,

夏姍姍拿不準,手中又飛出一條藤條追著氣浪而去,飛了不過百米,她突然感覺藤條似乎被斬斷了,而且還有什麼東西擋住了去路,藤條便咻咻的又飛了回來。

“有什麼東西擋住了”夏姍姍看著飛回的藤條,眉頭緊皺,藤條頂端像是被一刀砍斷,切口整齊邊緣也平滑,看來前方是有什麼人在。

孔章上前檢查一番,略作思考後,

“乾脆咱們別進去了”

“可......”夏姍姍心有不甘,

孔章知道她的想法,哎呀哎呀的轉悠了幾圈後,“行吧行吧,大不了死了算了”

山洞深邃蜿蜒,兩人走了許久還是黑暗一片。

忽然間,聽見滴答滴答聲響,水珠落在地上的回聲充滿整個山洞,順著聲音朝前走去,巨大鐘乳石懸在半空,晶瑩剔透,潔白無暇,嘀嗒、嘀嗒,每一聲都滴進心裡,連心跳節拍都變得跟聲響一致。

夏姍姍看見不遠處地上的藤條,撿起來道,

“藤條在這兒就被斬斷了”

孔章則是四處探查了一番,並未發現不妥。兩人互相交換了眼神後,各自喚出武器,更加謹慎的往前走。

走過藤條被斬斷的地方後,山洞忽然變了樣子,五彩斑斕的晶石鑲嵌在洞壁上,閃閃發光。孔章忍不住湊近看去,發出讚歎聲,

“嘖嘖嘖,這是夜光石啊”

夏姍姍看了看,應該是螢石又稱氟石,是一種礦物。看著孔章稱讚的樣子,

“很珍貴?”她問,畢竟在現代社會,也不算是稀有物了

孔章不可置信的看著夏姍姍,一副你在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珍貴?豈止是珍貴啊,簡直如天上月宮裡的嫦娥啊”

說完他也不理會夏姍姍,繼續每顆每顆的看下去,夏姍姍想,應該是聽過沒見過的意思吧。

“回來再看吧,有精力給你撬兩顆下來帶回去行吧”

她拽著念念不捨的孔章繼續往前走,也就是百米後地上出現一條河,寬得需要渡船才行,河水墨綠色深不見底,上面漂浮著一些類似於骨頭的東西。

兩人四處張望,發現一艘小船就停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上了船,也不知怎麼的,船就自己動了起來,朝著對岸劃去。孔章已然是副必死的心態了,坐在船上直搖頭。夏姍姍卻覺得這艘船不會傷害他們,倒也放鬆了幾分。

行到河中間,船就不走了,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來者何人”

“虯褫後人”

對方沉默幾秒後,船又開始動了起來,平穩的將兩人送到了對岸。

剛一上岸,便有一隻蛤蟆呱呱一聲,聲音再度響起,

“虯褫後人,跟隨,其餘人等,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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