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光柱之芒散去,六名甲士已消失不見,卻出現了一名身高數丈的金甲戰士。

金甲戰士從熾烈的白光中一步跨出便是數丈之遠,手中長槍熠熠生輝,金光閃閃,很快就來到了夏珊珊三人面前,槍出如龍,劃過虛空帶起空間漣漪,帶著無堅不摧的鋒芒直接將三人掃飛數百米後重重摔落在地上。

長槍威勢不減,揮舞間如同哪吒鬧海,勁風捲白草,犁地三尺,一道強過一道的攻擊落在五人身上,五人奮力抵擋,腳掌踏碎岩石,在厚重的岩石上留下一排排錯落的腳印,碎石紛飛,被勁風擊成齏粉。

趁幾人拂去眼前齏粉,金甲戰士身形一頓,雙腿錯開,膝蓋微微彎曲,重心全部放在了腿上,小腿肌肉隆起,彷彿一條條幼龍盤亙在他的腿上,雙腳發力宛若一顆人形炮彈般直射五人,槍尖上的金芒,擊碎空間,瞬間來到五人的面前,長槍送出如同一條蜿蜒的長龍,直接點在五人合力張開的屏障上。

王邁大叫一聲,率先飛出數米之外,倒地一口鮮血噴出,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王邁!”魯於跑到他身邊,確認他還沒死才大喘氣,朝著夏姍姍喊,

“妖王大人,王邁還活著”

同樣擔心的王邁的夏姍姍在聽了魯於的話也才放心下來,趁著牛逵孔章抵禦金甲戰士之際,掏出丹藥扔給魯於。

金甲戰士再一擊,屏障宛若一塊鏡子般破碎,化作點點流光消散,長槍威勢不減,直接刺穿牛逵的胸膛,順勢橫擊將孔章和夏珊珊擊飛,金甲戰士收回長槍又是一拳朝掛在槍上的牛逵轟去,牛逵的身體直接倒飛跌入濃霧當中,身影不見,直到數息之後才聽到濃霧中傳來一道悶響。

孔章和夏珊珊目眥盡裂,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可金甲戰士身形晃動,直接踢在孔章的腹部,孔章被踢飛數米,哇地一下吐出大量地鮮血。

金甲戰士就像是殺人機器般,身形一晃來到夏珊珊的面前,雙手抓起她的身體拋飛,重重的摔倒粗壯的樹幹上彈倒在地,一時間金甲戰士的身形在夏珊珊和孔章兩人之間來回挪移,拳拳到肉,腳腳生風,兩人則是用他們那單薄的身體一次次承受著金甲戰士帶來的強勁攻擊。

夏珊珊血液橫飛,與濃霧相融,就在夏珊珊一次次承受著金甲戰士的攻擊時,那翻飛的血液逐漸形成了一枚枚玄妙的符文,很快,一道由萬千符文所化的巨大蛇軀在濃霧中凝結,蛇軀遊動在濃霧掀起陣陣波濤。

僅僅一個呼吸蛇軀便徹底凝結成型,此時金甲戰士也再次來到夏珊珊面前,一腳踢出還未碰到夏珊珊的身體,便被比兩人合抱的大樹還粗的蛇尾擊飛,夏珊珊一直未曾落地的身體也落在的蛇首上,融入蛇首。

蛇軀盤旋,蛇首高昂,口中信子發出“嘶嘶”鳴響,紫色蛇眸中燃燒著青色的火焰,死死盯著金甲戰士。

金甲戰士毫無畏懼手中長槍再次揮舞,朝著巨蛇頭顱而來,巨蛇見狀頭顱微偏,張開巨嘴直接咬住了金甲戰士的身軀,一股腥臭順著獠牙刺穿的地方流進巨蛇口中,巨蛇頭顱搖晃直接把金甲戰士拋飛數米,口中噴出淡淡的黑霧,緊接著蛇尾猛然刺出將金甲戰士的身軀再次被洞穿,身軀化作兩段朝不同的方向飛去重重摔在地上化作一灘黑色的液體侵蝕著大地。

蛇軀盤旋,夏珊珊的身體浮現緩緩落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萬古降魔咒”說完孔章也暈了過去。

而飛進迷霧中的牛逵也好不到哪兒去,好在離妖神一步之遙修得銅皮鐵骨,沒暈過去,卻也是受了內傷。

不過他掛念妖王,那金甲戰士太過兇殘,王邁魯於不提,連孔章夏姍姍恐怕也不是其對手,強撐著身體深一步淺一步的往被打進來的方向走。

濃霧內聽不見外面的打鬥聲,他憑著感覺走了許久也未走出迷霧,心中猜想怕是自己也像那些進來的小妖一樣,被濃霧困住,不免擔心幾分,緊了緊手中的大刀。

“唉~”

一聲似有似無的嘆息從前面的濃霧中傳來,

“誰!”牛逵警惕喝道,

又是一聲嘆息,伴隨著一陣妖風,吹開了牛逵前面的濃霧。牛逵見這位未曾露面的妖撕毀沒有惡意,便朝吹開濃霧的地方走去。走了半盞茶的功夫,濃霧變得稀薄了些,不遠處依稀看見一尊穿著盔甲的妖佇立,

“敢問前方何人?”牛逵問,

“唉~”

嘆息聲從那妖那邊傳來,牛逵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往前走,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前方的妖不會傷害自己。越往前走,牛逵的眼睛流光迴轉,那副盔甲他認得,那是當年他爹離開那天所穿盔甲!

此刻的他再也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忍著痛跑過去。只是不論他怎麼跑他與盔甲妖的距離始終隔著幾百米,

“爹!爹是我啊!我是牛逵啊!”他開始大聲喊著,希望他不要阻擋自己,讓自己過去能夠好好看看他。

“唉~”

“爹!”喊了幾聲,牛逵不再是五大三粗的妖神,而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他雙眸含淚,每一聲爹都是他深深的思念,

“爹!”淚水滑落,他想問為什麼當年走了卻再也沒回來,自己這些年沒有爹的陪伴教導,他真的過得很辛苦,“爹”他開始不再全力嘶喊,變成一聲聲低喃,

“唉~”那嘆息聲也跟著牛逵的悲痛是越發的苦澀難過,

“牛逵吾兒”

聽見喚自己名字,牛逵一抹眼淚,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爹是我,是我!”

“見你平安長大,如今又快到了妖神境界,為父甚感欣慰”

“只是為父多年未陪在你身邊,多有遺憾”

“沒事的爹,孩兒現在就將您帶出濃霧,咱們一家三口就能團聚了”

一聲苦澀的笑,“吾兒能有這番舉動,為父開心,只是現在與你說話的只是為父為見你留下的一絲殘魂”

牛逵心裡其實明白,可他不願相信還抱著父親能活著的希望,如今希望被父親親手戳破,他悲痛閉上雙眼,嘴唇顫抖強忍著哭泣,

“吾兒別哭,為父知道你會來禁林裡找吾,留下這縷殘魂一直等待,呵呵,看來知子莫若父啊”

“爹,我每日勤加修煉,雖不到您的妖神境界,不過也快了,還有娘,娘好得很,就是想您”

“呵呵,等與你說完話,吾要去看看你娘了”

再次重逢,卻又要離別,牛逵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他要揀最重要的話,可想來想去就只有爹我想您了 這麼一句。

似乎看破了牛逵的想法,妖神呵呵一笑,

“呵呵,好了兒子,我的殘魂也支撐不了多久了,現在我將我的妖力傳於你,這樣你便能晉升妖神了”

待夏姍姍甦醒過來,守在她身邊的四人才鬆了口氣。牛逵嘴角還帶著血跡,捂著胸口靠著一棵大樹,孔章也好不到哪兒去,身形渙散,服了鬼醫的藥才將穩住。

幾人看著地上還未全部吞噬的黑色液體,都知道濃霧不是平白無故而生,心裡逐漸不安起來。

稍作歇息,五人就朝著諦聽過去,似乎沒了看守人,諦聽神情比剛才稍微輕鬆了些。牛逵氣走全身後匯聚拳上,三下五除二將仿製的二十四諸天神煞大陣的石碑悉數打爛,把剛才被金甲戰士打飛以及不能帶走父親的怨氣都發洩了出來。

石碑碎裂,諦聽身上的禁制解除,他顫顫巍巍起身,抖了抖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而後,他身形愈來愈小,獸型逐漸變幻,一個冷峻的男子出現在他們眼前。

男子五官立體,即使渾身是血,卻還是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感。他有些痛苦的雙手抱拳,向幾人道謝,

“多謝”

孔章千年前曾與他淺淺的見過一面,連忙上前扶起他,

“你身上還有傷,不必行禮了”

牛逵上前一步,

“敢問諦聽大人,是否見過我父親”他想要問,父親是被他殺了,還是為了救他而死

諦聽看了牛逵一眼,思考片刻問,

“少俠的父親,是不是一隻已為妖神的牛妖?”

牛逵一臉激動連連點頭,“對!就是他,他是被剛才的金甲所殺?還是被......”

聽他要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孔章忙阻止,

“他身上還有傷呢,我們回白寨去慢慢說”

而一旁的夏姍姍,看著諦聽,心內疑團愈發的大起來。

四人相互攙扶著回到了白寨,濃霧裡關著的是諦聽這件事太過驚駭,大家一致認為還是先封閉訊息。他們深夜回去特意隱去了氣息,悄摸的去了山夏姍姍住的院子。

服了夏姍姍給的藥,諦聽好了許多,說話也有了些力氣。看著一旁急不可耐的牛逵,他清了清嗓子,

“我很遺憾,你的父親......已經隕落了”

即使牛逵已經知道了,卻還是神情落寞,極致的忍住快要噴湧而出的眼淚,他已經是成年的妖了,不應該動不動的哭鼻子,可那是自己的父親,情理之內的吧,想到這兒他抹了抹眼角。

“不過你的父親臨死之前,將這個東西給了我”諦聽說完,勉強從懷裡拿出一把小刀。

牛逵擤了個鼻子,將那把刀拿到手中,在接觸到牛逵的一瞬間,那把小刀變成了兩米長,一尺寬的大刀,刀如秋霜削鐵如泥。牛逵拿在手中耍了兩下,虎虎生風。

“是件寶貝啊!”孔章不禁感嘆道,牛逵剛才那幾下讓他都有些恐懼了,

看牛逵目光灼灼,撫摸著大刀,諦聽見狀趁熱打鐵的又道,

“你父親將他的修為注入其中,修煉人刀合二為一,則能達到妖神境界”

牛逵這時才恍然大悟,之前父親將妖力傳於他,並未感覺達到妖神境,原來要配上這把父親的刀才行啊。

“為何你會在濃霧中?”

許久沒有出聲的夏姍姍開口問道,諦聽不好好的在他的地府,地藏王菩薩身邊待著,跑到這個地方做什麼?

諦聽神情嚴肅,並未回答夏珊珊的問題,而是看著她,滿眼都是審視,

“雷光鬼王之妻,虯褫之女,你的問題現在的我沒有辦法回答你”

夏姍姍心裡又問,“那你為什麼被禁錮起來?”

都說諦聽善聽人心,那在心裡直接問他應該能聽見吧。果然,諦聽抬眼,若有似無的一抹微笑,

“我說了,現在不能告訴你,不過,等見了雷光鬼王,或許我會告知一二”

諦聽被救,斷崖河前的濃霧也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山叔集結了連同他總共六位妖力能夠到妖神境門檻的妖,一同前往斷崖河。

六人成圈盤膝而坐,雙掌打向頭頂天空,一個巨大的結界出現,泛著紅光,

“就現在!”山叔大喊,

大家一齊又是一掌,結界瞬間破裂,而後消散。

緊接著,一條湍急河流在山崖下出現,便是斷崖河。眾人讓出一條路,夏珊珊從中走來,小心翼翼的朝山崖下望去,河水湍流,拍打在石塊上發出轟轟的聲音。

“你的母親,當初就是從這裡跳下”

未等夏珊珊回話,忽然傳來一陣笑聲,狂妄,囂張,

“哈哈哈,聽聞白妖王后人來了,怎麼不來見見我們啊”

山叔目光閃過殺意,來者並不是別人,而是跟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狼妖。

“你來幹什麼”山叔一臉警惕,

“呵呵,沒想到你這個老傢伙還活著呢,我自然是來看看白妖王的後人啊”狼妖不屑說道,

山叔立刻擋在夏姍姍面前,隨之的還有其餘五人,狼妖見他們這副樣子,又張口大笑,連帶著身後的那些狐妖跟著一起大笑起來。

他的挑釁已經激起了山叔的怒氣,只是想著夏姍姍他們剛大戰一場,自己又不是狼妖的對手,一旦交上手輸了,那以後白寨的日子必定又是血雨腥風了。

山叔強忍著怒氣,“妖王當年饒你不死,你撿了一條命還不回去偷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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