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又死了一個貴族……”
“是啊，這次鬧得可大了，畢竟是那位……”
“我聽說死狀很慘……”
“又是餐刀？”
“當然不是！這次有魔法的痕跡，我的叔叔就住在那對面，聽他說警官判斷是天使乾的……”
“什麼！？”
……
“早上好！”艾絲黛爾帶著燦爛的笑容湊過去，“你們在說誰？”
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幾個人都被嚇了一跳，看到是艾絲黛爾就鬆了一口氣，“是你啊艾絲黛爾，真是嚇死我了。”
艾絲黛爾俏皮地吐吐舌頭，“不好意思，但我聽到你們在說天使？”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紛紛開口了。
“艾絲黛爾，她一定沒問題。“
“對對，一定不會是她。”
見艾絲黛爾疑惑地看著他們，離她最近的那個人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對她小聲說，“據說布拉德利議員被發現死在家中，疑似天使所為！”
“天使！”
艾絲黛爾驚呼一聲，然後又疑惑了，“天使怎麼了？天使殺人很奇怪嗎？”
幾個人都奇怪地看著她，好像在看什麼神奇的物品。
隨後又都釋然了，“是艾絲黛爾嘛……”
“她一直都認為天使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的，會這樣想也不奇怪。”
“喂喂！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呀！”艾絲黛爾佯裝生氣地叉著腰。
“大家都猜測是學院裡家庭有困難的天使乾的，因為布拉德利議員家裡的大部分珠寶和金子都消失了，我們正在猜是誰幹的呢。”
“有沒有可能是……”
“他家裡有病重的奶奶和一個正在唸一年級的妹妹……”
“你們是說澤維爾？”艾絲黛爾好奇地問，幾個人連忙擺擺手，大聲談論著今天的天氣，一邊對艾絲黛爾作出噤聲的手勢。
“既然你們說的不是他，那之後也不可以說是他哦！”艾絲黛爾笑眯眯地說著，轉身離開了。
剩下幾個人在原地面面相覷，沒多久就各自散開了。
艾絲黛爾回到座位上，有些生氣。安格斯正在趕作業，看到她氣呼呼的樣子，忍不住停了筆，“怎麼了？”
“你沒聽說嗎？布拉德利議員死了，”艾絲黛爾說，“他們都猜是澤維爾乾的。”
“你是說庫爾街二十三號的那個？”安格斯摸摸下巴，“我猜猜，跟澤維爾的家境有關？”
“沒錯！就因為布拉德利家裡的財寶都被洗劫了，他們就猜是貧困的澤維爾乾的，”艾絲黛爾小聲嘟囔著，“他們不知道教會給的酬勞還是挺多的嗎，澤維爾根本不需要這樣，他只要努力進學生會就夠了。當然了，就算他沒有進，我們現在還是有分任務給他的，一樣可以拿到酬勞……”
“喂，你倒是說點什麼呀！”艾絲黛爾嘮叨了半天，發現安格斯沒什麼反應，忍不住推了推他。
“不可能是布萊茲派系乾的，布拉德利的民眾聲望很高，殺了他很可能會引火燒身。但也不會是教會和科學院乾的，他們沒有利益衝突，甚至還可能有合作……”
兩人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尤菲米婭！”
下午的時候，康斯坦絲教授帶走了澤維爾，因此他沒有出現在下午茶會上。今天的任務並不算難，因此克利福德沒有安排艾絲黛爾和安格斯接任務，而是把歷練的機會讓給了其他人。
於是兩人來到了能天使的住所，正巧能天使也在門口等著他們。
“你們來了，”衛戍在門口笑眯眯地看著他們，隨後疑惑，“澤維爾呢？“
澤維爾性格沉穩，並且十分勤奮，衛戍看重他的人品，就收他做了自己的第一個學生。
“衛戍！”艾絲黛爾急切道，“秩序帶走了澤維爾！”
“什麼？”衛戍皺著眉，“發生了什麼？”
艾絲黛爾把今天聽到的全都告訴了她，衛戍倒是有些放下心了，“秩序不會為難他的，澤維爾是個好孩子。”
艾絲黛爾和安格斯對視了一眼，有點不太相信，“可是上次秩序迫於壓力……”
衛戍沉默了片刻，然後嘆了口氣，“那是所有人認可的決定。”
“包括科學院？”
“包括科學院。”
艾絲黛爾更疑惑了，明明科學院的人氣憤極了，甚至為此答應了安格斯的條件。
“那是做給我看的，”安格斯突然說，“即使他們真的對艾布納議員的遭遇感到憤怒，那也不會是主要原因。”
“你是說……”
“艾絲黛爾，沒有理由的戰爭是野蠻人才會發起的，”安格斯輕聲說，“他是一個導火索。現在，布萊茲馬上就要引火燒身了。”
衛戍對此好像不感興趣似的，她揮揮手驅趕兩人，轉身進了屋子，“今天沒心情訓練了，你們回去吧。”
艾絲黛爾和安格斯只好返回了學院，路上她突然想起了昨天衛戍對她說過的話，伸手抓住了安格斯的手臂，“你是否還記得，布萊茲公爵曾經說過，現在的能天使是為他效力的！衛戍會不會……”
“不會。”安格斯卻篤定地說，“衛戍是一位正直的天使，我不會看錯的。”
“是的，她很好，善良、熱情、正直……”艾絲黛爾失神地看著天空，她想起衛戍那雙疲憊的眼睛，想起她那懷念又悲傷的語氣，“她後悔了，她已經付出了那些代價。”
所以昨天衛戍是在勸我，不要對力量過於執著……但那是不可能的，沒有力量就無法保護想要保護的事物，她必須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艾絲黛爾突然感覺悲傷極了，她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的命運都被系在這一顆小小的寶石身上。能天使是、艾布納是、甚至布萊茲也是。
還有那個因為竊法寶石而徹底湮滅的鎮子，沒有人會知道，那裡曾經存在過一個平靜祥和的無名鎮。
凱茜、霍勒思先生、鄰居婆婆……
我一定會終結這一切的，艾絲黛爾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