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騰的水汽從藥爐爐蓋上的小孔中升起,爐底被火苗舔舐著,小火慢燉,煎出來的藥藥性更足。

屋中只有一個年輕女子輕輕搖著著扇注視著火勢,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女子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抬起手輕輕抹去汗水,原先雪白的肌膚顯得更瑩潤了幾分。

整個王府上下都知道,這間淨室是一年前專門收拾出來為二皇子熬藥的,每天蘇侍妾都會親自來這裡看著火候,而且從不許人在旁邊礙手礙腳。沒人不稱讚蘇侍妾對二皇子的痴情,特別是在正妃陸氏幾乎從未去探望過二皇子病情的對比之下。

蘇含章聚精會神地盯著藥爐,她清楚地知道這藥的分量——藥中被她暗暗加入了少量會讓人精神出現問題的藥粉,如果只是喝一兩天也許並不能起什麼作用,也無法被察覺出來,但二皇子已經喝了它一年多了,甚至更早。

做這樣的事,並不是蘇含章和二皇子裴珩有什麼深仇大恨,而是因為這是她為三皇子裴璜奪取帝位遞上的投名狀。

“章姊。”兩年前的夜晚,易璜就是這樣溫柔地看著她,眼睛亮亮的,和平日裡那個宮中小霸王的形象半點不相符。

“章姊,”他又叫了一聲,這兩個字從他舌尖輕巧地打了個轉,像是有什麼魔力,讓被他緊緊擁著的蘇含章滿面燒紅,有些暈乎乎起來,幾乎不能夠思考了。

他們是兩條緊緊纏繞的葛蔓,相互依靠,相互汲暖。

偷來的溫情過後,這個年紀甚至還比蘇含小上三歲的毛頭小子抱著她許下諾言:“章姊,等我當了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后。”

裴璜總是喊她“章姊”,裴璜也從來不對她稱“孤”。她想,這一定是因為這份感情對他們彼此來說都太珍貴了。

但她只能溫柔而憂傷地打破他的一廂情願,告訴他——世家不會接受一個宮女出身、又當過其他皇子的侍妾的女人成為他們的國母。

“那有什麼關係!”裴璜突然激動起來,“那時候我可以自已決定誰來做我的妻子!我不需要任何人來對我指手畫腳!我已經受夠父皇把我送到一個又一個脂粉堆裡去了!”

於是他們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靠在一起,不知道下一次再有這樣的機會要等到什麼時候。

但每當蘇含章回味起這些片段時,都忍不住露出滿足的笑容,哪怕她眼前正煎著的是裴珩的藥罐。

她就要熬過這段煎熬的歲月了,很快她就不用再委身侍奉二皇子,她將名正言順地站在易璜身側。

她叫來貼身侍女素痕,將藥罐中的藥倒入碗中,藥渣則拿去埋了。

做完這些她親手端著藥走到裴珩書房門口,聽見裡面傳來什麼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

書童苦著臉打簾從書房裡出鑽,一見到蘇含章就歡天喜地地迎上來道:“蘇姑娘,您總算是來了!”

她雖然只是侍妾,但是書童卻知道整個王府裡二皇子最寵信的就是眼前這位宮女出身的美人。

蘇含章含笑點了點頭,書童被她那如花的笑靨晃了神,呆立中聽到她溫和地問道:“殿下怎麼了,同誰置氣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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