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裴璋等人出了殿,自然各有差使。官署早已落了鎖,裴璋便請中書令往自個兒府上商議,中書令應下,便先登車走了。

見中書令的車遠了,裴璋便望了庾定一眼,也欲策馬同往,不想剛一隻腳踏在鐙上,便覺袖子被人扯了扯。裴璋一偏頭,看到自家傻弟弟正站在馬頭前,笑得燦爛。這小子從小就不是個讓人省心的,偏生還一副好皮囊,每每惹得長輩要發火時,他便眨著那雙大眼睛裝出一副無辜樣,叫人罵也不是、打也不是。

裴璋一瞧裴珩這笑意盎然的模樣,便只又是有事情求來了,便一翻身上了馬,舉著鞭稍虛點了點對方鼻尖,似笑非笑道:“好端端的又為的是什麼事情?珩弟,此番不比以往,你若是為陸宣來做說客,我這作兄長的也只能板起臉將你二人拒之門外了。”

裴珩被說中了心事,只好嘆了一口氣道:“阿兄什麼話?珩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只是為著我們家畢竟與陸太尉有舊交情,白問一句臥牛山的事罷了——這招安的意思,兄長心中究竟如何想?”

裴璋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將裴珩上下一打量,才道:“也不過是順著父皇的意思罷了,珩弟可放心了?”

裴珩低頭片刻,還是望向太子道:“自四年前從巴中回來,阿兄還未見過陸惜吧?”

裴璋輕輕一挑眉,靜待他的下文。

“她現在和以前很不一樣,很愛笑,說起話來很溫和。去年才從楚縣回來,身體一直不太好,似乎還是不太適應在這裡——阿兄,你知道的,這裡的暗流太洶湧了,”裴珩幾乎是哀求地望著長兄道,“阿兄,你是看著她和我們一起在宛縣長大的,無論如何,保住陸惜的命吧!阿兄!陸太尉已經死在宛城了,如果陸惜再死在臥牛山,以後別人會怎麼看我們?那些大族會怎麼議論我們?阿兄!”

裴璋含笑的眼底深處翻滾著冷意,最終還是道:“孤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在殿上說了,二弟不必太過操心,招安的事情反正是已經定了,既然二弟如此關心臥牛山,不如到時候孤便向父皇請旨,便由二弟擔任使者,帶著旨意和招安的名冊往臥牛山走一趟。”

裴珩不懼反喜,看那樣子似乎還想感謝他這位兄長。裴璋被他氣得腦殼疼,一抬鞭稍示意他快滾。

待裴珩也登車遠去後,庾定騎著馬慢悠悠地到裴璋身旁,恰好落後太子一個馬頭。兩人便一起騎著馬往太子府行去。

“我這二弟,真是隨了父皇。”裴璋嘆了一口氣,主動放緩了速度,和庾定並馬而行。

街上行人不多,正是年節,大大小小生意大都歇了業,往常最為熱鬧的明鳳大街反倒悽清起來,馬蹄底下的蹄鐵一下一下地敲在排列整齊的大塊青石方地磚上,傳聲遞響。

因為走的匆忙,加之裴璋一向膽大,此次出來並不曾帶得隨從,只他二人。庾定笑了笑,偏過頭看著這位年輕的太子道:“二殿下到底是早年同陸家幾個小輩日日一處的,近親遠疏,也是人之常情。陛下則必然有些其他的顧慮,殿下慎言。”

裴璋嘆了一口氣,道:“罷了,且看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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