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蒲老七啊,咱們打宛城裡相識也有十數年了,名雖君臣,實則兄弟,當初你捨生忘死守在宮門口護衛我父子的功勞,不但朕不會忘,只要這個位子上坐著的還是朕這一支的子孫,你們蒲家救護王駕的殊功,就是你們蒲家的丹書鐵券。可你,你也不能總這樣讓朕為難啊!”

蒲巧也是唉聲嘆氣,仗著皇帝從來好性子和過往十餘年的情分,忍不住吐了真心話:“主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蒲七七雖然見識少,故事還是聽過幾回的,這丹書鐵券跟個催命符似的,您就是給了,咱這做臣子的也不敢要啊;好陛下,論理您是主子,那皇子們就是小主子了,我蒲七當然不該對主子的事,說三道四,可陛下這些年冷眼瞧瞧,東宮哪裡瞧得起我們這些舊部,凡是陛下新朝提拔的新貴,又有幾個得了東宮的青眼的?不說別的,您看太子殿下嫡親的弟弟,咱們的二殿下,半個身子都要扎進世家子的堆裡去了,日日同他們遊戲,方才為了替陸家說情,連國事也可以全然不顧,更不必提宗室公族了。陛下百年之後,臣總歸是大不了一死隨陛下去,也不枉了陛下這麼多年待我們家的恩情,可這坐江山的是誰,誰知道是誰咧?”

皇帝眯了眯眼,卻仍是笑道:“好個蒲子機,人都說你是個武夫粗人,說你幾句,你倒扯起一籮筐的大道理來了,皇子豈是讓你妄議的?議論國本,這更不是了,俗話說知子莫若父,朕看太子很好,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家吧,這次便放過了,下次這有這樣的彈劾,可就不輕饒了,回家好好教訓教訓小輩,這樣叫朕以後怎麼放心再用他?他本是個難得的將才,別為這種事情誤了前途,朕看他以後要比你出息,此次便叫他跟隨衛將軍戴罪立功罷了,明日會有諭令,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宣揚了,再讓朕耳朵裡聽到,唯你是問。”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蒲巧鬆了口氣,裝出一個憨厚的笑來,“我只當陛下要砍我和兒子的頭,哪裡想得到主子這樣的寬宏大量,跟那什麼救苦難的大仙似的。”

皇帝看著眼前這莽夫,又是頭疼又是好笑,蒲巧見日頭已快落山便也準備告退,卻又被皇帝叫住。

“蒲尼也不小了,家中可有為他相看過婚事?”蒲尼便是蒲巧的大兒子,也是被彈劾殺良冒功的那人。

蒲巧腦中一道亮光劃過,忙道:“回陛下,他正是為陛下效犬馬勞、為大楚建功立業的年紀,哪裡會有心在這裡?”

皇帝點點頭道:“這便是你的不是,自古成家立業,從來是成家在前、立業在後的,”他又說了廢話,最後圖窮匕見道,“昭儀胞兄的女兒今歲正要出閣,昭儀常在寡人耳旁說誇說她這外甥女兒雖沒有十分的美貌,在閨閣中也是典範了,寡人也見過,與蒲尼十分相配,不知可願教她在你家奉帚啊?”

蒲巧原以為是宗室女,聽到只是晏家的女兒不禁有些失望,但轉念一向,昭儀正得寵信,晏家實與外戚無異,便又歡喜地拜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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