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的主意,真是多此一舉。”裴珩嘆著氣,不顧形象地伸了個懶腰,隨後將腦袋枕在手臂上,繼續對著天空嘆氣。

南邊山腳下正是陸氏的營寨,營中佈置規整,安營紮寨井井有條。

巡邏計程車兵手持長戈,身披皮甲,在營間巡弋。他們雖然對裴珩等一眾錦衣子弟頗為好奇,卻也不敢多注目。

兩人進了帳後,陸宣便揮去帳中親兵,只留下奉茶小童。

“不如算了罷,”裴珩又嘆了一口氣道,“反正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們就當不知道吧,不知者無罪嘛。”

“可是…”走在他旁邊的陸宣戳了戳他,“你自已燒開的火漆,你自已拆開的信,你自已一字一句讀出來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說我不說,阿兄什麼都不會知道的。”裴珩感嘆道,“我果然如此睿智,為咱們解決了這個大麻煩。”

“魏尚書知道,虞侍中也知道。而且,既然是殿下讓你帶來的信…”

“這…”裴珩絕望看帳頂,“不知道阿兄到底怎麼想的,明明草擬了招安的詔書,又給了我們剿滅的密信,阿兄到底怎麼想的?這怎麼想的?”

“反正回去不是挨阿兄的罵,就是挨父皇的罵,兩害相權,還是讓阿兄罵幾句算了,反正也不會怎麼樣。”

“反正你都習慣了。”陸宣沒好氣地說,“我倒是有辦法…只是要其他人配合一下。”

“這樣會不會太節外生枝?”裴珩停了了停,突然看向他道,“其實阿宣你不必擔憂,還是以陸惜的安危為先;至於兄長那裡,我有辦法應付過去,我們不必節外生枝。”

“這可不是節外生枝,”陸宣微微低頭,臉上的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慄,“這只是一石三鳥罷了。”

“我想,這應該就是殿下真正的意思了,”

“阿宣,這不管是對陸惜還是對我們,都太危險了。”裴珩側過頭來盯著陸宣,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只說此信與詔書相悖,急切間不能明曉阿兄心意——”

“不必。”

“什麼?”裴珩不可置信地拉住他,“你怎麼可能…你怎麼會這麼想?如果陸惜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無妨,我有把握。”陸宣並不理會好友的驚詫,只有眼底閃爍著冷漠的光芒,彷彿是對裴珩質疑的回應,

“你如果還相信我,我有一計,不讓你受東宮和陛下的兩難。既能救回小姑,又能招降臥牛山,也還可以一揚朝廷聲威,威懾郡中逃逆。”

“我當然信你…”裴珩沉默片刻,卻終究還是拒絕道,“但是昭卿,我們以陸惜平安為上,不要多生枝節,以免夜長夢多。”

“魏尚書他們也聽到了密信的內容,誰不知東宮的意思大有可辯稱。何況東宮久預兵事,陛下委賴,朝中盡知。莫非殿下要與東宮面折廷爭嗎?還是有取而代之之心,欲令宮中疑太子呢?”

“啪嚓”一聲,小童方才遞來的茶杯被裴珩一把摜在地上,他被憤怒激得滿面通紅,幾乎氣到說不出連貫的話來。

“陸昭卿!”

“恕我直言,”陸宣翻了一個白眼,“這就是殿下您的聰慧之處。殿下也可以當作不知,我自會去尋魏尚書。”

“陸昭卿,你以為臥牛山久剿不下,又為什麼偏偏能讓你一計破之?如果出了差池,國法無情!你以為那時候皇兄他會保你嗎!”

“別人也許不行,”陸宣冷笑著看向他,“可我手上有一個特殊的人——你還記得太宗朝的定南大將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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