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溪倒是蠻好奇,問道:“我們種的糧食不夠多嗎,怎麼還要去別人那裡收糧?”

老呂在旁解釋道:“有豐年便有荒年,豐年時便多貯著糧,來年若是鬧了饑荒,才有糧可用呢。”

路溪又問道:“那農民不積糧麼?怎麼會去賣糧食呢?”

這一下到把旁的三個人都問笑了,張大娘笑道:“小姐是金尊玉貴的大家閨秀,哪裡知道我們這些粗鄙人的事兒!雖說男耕女織,可這賤到瓦罐陶盆,貴到牛犢犁鋤,小到鹽醋,大到床椅,它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又不是地裡頭長出來的,總得拿錢來買哇,家裡頭就那麼幾畝地,還能指望拿什麼換錢呢?”

路溪想了想又問:“那我們家買那麼多糧食也無用吧,既然是豐年,我們莊子必然也是盈餘的。”

張大娘又笑了,道:“這樣多的谷,到了荒年也是有兩種賣法的,這便可見主人家的心慈了。”

路溪:……什麼心慈?別是投機倒把吧?

綠錦一瞅路溪臉上五彩紛呈的精彩模樣,一下子就明白了路溪在想些什麼,忙道:“小姐可萬別誤會,我們府上一向是幫著官府抑米價的。”

路溪有點尷尬地笑了笑來掩飾自己,又聽說綠錦說道:“不過確實有些小家族…”她頓了頓,語氣遲疑。

“什麼?”路溪抬起頭看向綠錦。綠錦咬了咬緋唇,還是說道:“先前京中鬧過一次荒年,曾有御史聞風奏事,彈劾魏府賀府朱府私下收購糧米抬高糧價向城中百姓出賣…不過這幾大姓都是詩禮傳家,服膺儒術,奴婢倒覺得他們不見得會如此。”

路溪不置可否,轉頭又問張大娘道:“我來府中這些日子,東西都是莊上置辦的?”

雖然她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但是問題不大,她好空的,大不了一條條對著舊賬問過來好了。

張大娘見一通交談後陸曦竟然就放過了糧米收購的部分不談,心中已是極喜,忙諾諾道:“小姐到咱們京中府上來,諸莊都極喜,除了府上交代的一些,其餘都是各莊自發籌了禮,權當是為小姐接風,這原要不了許多花費。”

路溪有些哭笑不得道:“他們何曾認得我?何苦破這個費?”

張大娘忙道:“雖說我們未見過小姐,可小姐結廬守孝的義舉確是我們眾人都打心裡敬著的,天底下是打著燈籠也再尋不出第二個如小姐這般的孝女了,這樣一點薄禮,怎麼成得了敬意!小姐雖然謙謙恤下,我們卻也是一番心意。”

路溪無話可說,最後只好笑道:“張管事一路辛苦,府中已經打掃出了房間,不如這幾日且在府中住下,等我細細對了賬目,再來同管事說道。”

張大娘連著糊弄過了兩件事,心裡頭如大夏天喝雪水一般舒坦,高高興興的謝恩下去了。

路溪目送張大娘的背影遠去,才從一旁的舊賬目中翻出條目開始同絹片上的字核對,也有些好奇道:“我見舊賬目並不是絹布,怎麼今歲張管事交上來偏換了材料?”

綠錦答道:“小姐不知,對了賬準了的的是要叫專人謄抄成冊,以備將來溯查。”

路溪點了點頭,又道:“我見你們方才神色不對,不知這賬目還有哪裡出了問題?”

呂管事苦笑一聲道:“明眼人都知道這賬目出了問題,可張管事的把柄卻難拿。老僕這沒想到她真敢當著小姐的面做出這種事來。”

綠錦聽了這話,倒是頗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呂管事,到也沒說什麼。而路溪正忙著對賬,對身後發生的這些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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