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闔著雙目,坐在馬車中假寐。陸晝安分待在她旁邊。

到底是小孩子,從五叔五嫂家回來後便又向頭次見他那般沒心沒肺起來。

陸晝應該沒怎麼出過遠門,如今突然要出縣郡,自然是看路邊什麼都新奇。

只不過小孩心性,第一日還興致極高,到了第四五日便興致缺缺起來,如今也學著她一般在車裡催眠自已。

陸惜在心中嘆了口氣,掀開車簾想透透氣,呂叔正在窗外跟著,見了陸惜這舉動卻以為是要問路程,連忙伸出三個指頭道:

“小姐莫憂,還有三日便到了。今歲風雪頗大,才叫路上耽擱了些行程。”

她們與顧府車隊同行,因此前輛馬車坐的正是顧夫人,她後頭那輛車則做了顧清。

顧太常對這些向來無甚興趣,因此仍是留在家中翻檢典籍,聽說是來年開朝,朝中要議論斟酌些法條。

顧家的兩個兒子騎著馬跟在車隊裡,卻也在前面。顧陸兩家的親兵護衛每日輪班,倒也算是井井有條。

今日恰該是顧府親衛在前頭探路,陸家親衛護在幾位年輕主子和車馬旁邊。

陸惜心下稍安,卻又不自覺得想起了顧清的話。

車馬剛出楚縣那幾天,顧清曾反覆向她表露過對路上山賊的擔心。

原來溫氏坐鎮陽陵郡已歷父子兩代,竟有十數年之久,威懾周郡,因此多年來從無大波大浪。

然而如今溫氏舉郡降北,雖有太子在武昌請旨調兵,但倉促間終歸籌措不及。

山中諸蠻則是趁機騷動,或受北方金銀印綬起事,或混水摸魚希圖快活。

陸惜正思緒飄飛間,便見窗外天邊掠過雁陣,雁聲啼鳴不止。

“山嶺崎嶇水渺茫,橫空雁陣兩三行。忽然失卻雙飛伴,月冷風清也斷腸。”

陸惜怔怔喃語,身旁的陸晝卻是一個打挺站了起來道:“姑姑,好端端的,怎麼作這種喪氣詩。”

陸惜悶悶道:“卻不是我作的,也不知竟是哪位先人所作。”

只是想著頗覺熟悉,偏生不知是自誰口,也記不起是在哪本書上看到。

陸晝訕訕一笑,又有些些坐回錦袱上道:“姑姑又誆我。”

過了片刻陸晝又道:“難怪現在明明是白日裡,姑姑卻見了陣雁飛便要吟月。

姑姑分明心情閒適,這詩卻悲得很。”

陸惜遲疑了一下,又問道:“真的很悲嗎?”

陸晝想了想,又點了點頭說道:“聽上去淒涼得很,若不是在悼誰,恐怕就是什麼悲兆了。”

陸惜噎了一下,立刻輕輕拍了一下陸晝那小腦瓜,佯板起臉道:“子不語怪力亂神,怎麼就扯到這個上了?豈有事事有兆頭的?”

陸晝撇了撇嘴道:“姑姑,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姑姑要是真覺得無稽之談便不會打我了。”

陸惜沒忍住笑出了聲:“好啦,你這小子,不過白說了你幾句,就這樣搶白我。”

小孩吐了吐舌頭,自已也探頭去看外頭的雁。只是他們說了這許久,便是有一百隻大雁也早飛過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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