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遇驚南溪縣

那廂瓊九好言相勸，這廂陸惜歸心似箭。瓊九見拗陸惜不過，只好道：“既然如此，瓊九也勸不住女公子，只是此事太行險，還是讓奴婢同女公子一道去。”

陸惜搖了搖頭道：“按理，這樣的盛會，多少家族集聚在此，這纖細平白無故進來作甚麼？必然有人指使這人來，不是行刺便是別有他圖，可我又無什麼可供人圖謀的？再者認識我模樣的也不多，雖不知到底是衝著誰來，總歸於我無礙。倒是殿下身份特殊，兩朝公主，瓊九姑姑還是快回去守著殿下安危的好。”

瓊九卻堅持道：“殿下那裡，自有人守著，必然無事。還是我相陪女公子去。”語畢，便回頭吩咐小丫頭道，“你去回稟殿下，瓊九相陪女公子回去，一切必然無恙，請殿下一切寬心，高枕勿念。”

小丫頭不敢反駁，正要諾諾而，卻突然又被瓊九叫住問道：“且慢，你是跟著哪位姐妹的？我怎麼從前不曾見你？”

小丫頭忙低著頭道：“奴婢錦屏，是這南溪縣人，原先不是服侍殿下的，只是因著我是個知些禮數的女兒家，又清楚這裡的路，因此縣公叫我來服侍殿下。方才殿下知了訊息，因見我寺裡道路最熟，才叫我趕上來傳話。”

瓊九聽罷，點頭無別想，叫她回去覆命了，這才回頭向陸惜笑道：“瓊九這也算是捨命相陪了，女公子請。”說著，便將手中提燈輕輕一引，陸惜無以相拒，只好任從同去。

若論後門，自然比別處清幽不少，鳳尾竹在月下雪中翻滾著層疊的葉影，一陣寒風，打落葉上積雪，落下一地清寂幽冷。這附近的路，陸惜其實要比別人熟些——前些天她常與魏令窕一同從後門出去閒步散心，附近的門路自然也摸得一清二楚，因此雖然也有些杯弓蛇影，但面上尚且還能強壯膽氣。

“其實倒也無人，”大概是怕極反勇，陸惜低聲說話想壯壯三人的膽氣道，“恐怕是我們多疑心了，那奸細要是能找到這裡來，未免太神通廣大，也太膽大包天了。”

綺羅的聽力一向較常人要靈敏些，忽然就變了臉色，停下腳步道：“小姐，你聽，有聲音。”

三人都停了腳步，細細辨認，果然聽到風裡隱隱傳來金屬敲擊的聲音。陸惜愣了一愣，便道：“不好，我們快走，去找人來，恐怕是那奸細在這裡同人打鬥起來了。”

瓊九也是一愣，卻提著燈，用那長燈杆在陸惜身前一攔道：“女公子不可。”

陸惜愕然，低聲快語道：“怎麼？姑姑覺得何處不妥？我們三人手無縛雞之力，去了不也是白白送死？”

瓊九忙道：“女公子誤會了，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大雪之中，如何得知這打鬥聲究竟從何處傳來？若貿然前行，豈不是撞個正著？”

陸惜雖然覺得這話有些耳熟，卻也覺得在理，只好問道：“既然如此，姑姑準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