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年我把他帶家去,行不?
——
三個人都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來,都有片刻沒反應過來。
陳鼎剛才那般氣勢洶洶,但在面對陳念嬌時,十分心虛。
最先開口講話的是陳念川,他只回頭瞧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悠悠然地開口,“怎麼?我們就不能來看看你?”
陳鼎順勢接上,“出差,正好路過,就來看看你。”
陳念嬌抱著手臂,站在原地看著兩人一唱一和,“到底是來我看我,還是看別人的呀?”
兩人不說話了,陳鼎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陳念嬌朝宋新詞走過去,“怎麼他們來了,也不叫醒我?”
此話一出,對面沙發上兩人都齊齊看向他。
宋新詞朝陳念嬌笑了笑,“想讓你多睡會兒。”
陳念嬌知道這話一定摻假,但也沒計較,“好了,剛起床,你洗漱去吧,還穿著睡衣,丟人不丟人。”
宋新詞自然知道,陳念嬌這是在幫他呢,連忙起身,對陳鼎微微彎腰,“叔叔,那我就先去洗漱一下,再換個衣服。”
陳鼎自知理虧,在陳念嬌面前自然沒有異議,點頭擺了擺手。
等宋新詞離開,陳念嬌才在他原來的位置坐下來,“您二位幹嘛來了?”
陳鼎不太滿意的她的態度,板著個臉,“你怎麼說話的,不都說了順便過來看看你。”
陳念嬌假模假樣地點點頭,“成,你們現在看過了,可以回去了。”
陳念川噌地一下站起來,說走就要走,卻又被陳鼎按住。
陳鼎看著陳念嬌,“話都還沒說上兩句呢,走什麼走。”
陳念嬌端起茶几上,宋新詞的那杯水喝了兩口,然後靠在沙發上,“還沒說夠呢?”
“成了,今年過年我把他帶家去,行不?”
陳鼎瞪了她一眼,隔了半晌才接她的話,“嘿,你要是能讓他進老爺子的家門,我才是真的對你刮目相看。”
陳念嬌昂了昂頭,趁機提要求,“那如果老爺子同意了,你以後就不能再有任何意見。”
陳鼎沒急著答應她,很明顯這就是她給自已挖的坑,“再說吧。”
陳念嬌被他氣著了,起身將人從沙發上拉起來,“走走走,快忙你的事情去。”
陳鼎本來就是專程過來的,沒有別的事情,“一起吃個飯吧。”
陳念川這會兒倒是爽快遞起身,連招呼都沒打,就走到玄關換鞋,扭頭說了句“走了”,就開門離開了。
動作行雲流水,就好像有什麼急事兒一樣。
陳念嬌心裡隱隱有了點猜測,“老爸,你見過我哥的女朋友嗎?”
陳鼎收回看著門口的視線,“我能沒見過?你也見過的。”
陳念嬌愈發肯定心中猜測了,“是雲舒姐啊?”
“除了雲舒還能有誰,你又不是不瞭解你哥,認定了的,哪還會有別的可能。”陳鼎其實是很欣賞雲舒的,只是怕兩人到時候鬧矛盾,雲茂又找到他這裡來,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也不知道你們倆兄妹到底是隨了誰。”陳鼎嘀咕了一句。
雖然聲音很小,但陳念嬌還是聽得清清楚楚,“還能像誰,個人覺得,哥最像你了。”
陳鼎沒反駁,看起來有話想說的樣子,但張了好幾次嘴,還是忍住了。
陳念嬌還能不瞭解他,“爸,你想問什麼就問,別吞吞吐吐的,到時候又直衝衝幹上門來。”
陳鼎像是很大的決心,終於問出了口,“你媽她,當真要和那個Eric結婚了嗎?”
陳念嬌心裡咯噔一聲,小心翼翼地點頭。
陳鼎臉上看不出什麼,但他起身朝門口走去,“公司還有事兒需要處理,我先回去了。”
陳念嬌想跟上去,卻被陳鼎抬手製止,“你好好待著吧。”
陳鼎剛剛離開不久,宋新詞就走了出來,瞧見客廳裡只有她一人,於是問她,“陳叔叔和陳先生呢?”
陳念嬌窩在沙發裡衝他招了招手,“剛剛離開。”
宋新詞聽她的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後伸手把人往自已懷裡帶,一隻手鬆鬆垮垮地環在她腰上,另一隻手鬆鬆垮垮地搭在沙發扶手上。
陳念嬌順勢跨坐在他的腿上,兩隻手勾著他的脖子,“你和我爸說什麼了?”
“嗯?”宋新詞故意不答她的話,摟著她腰的手,從睡衣下襬鑽進去,頗有章法地沿著她的背脊來回地摸。
陳念嬌被他摸得背後酥酥麻麻,心頭也癢癢的。她沒忍住,伸手將他白T的領口扯開了些,低頭咬在他肩膀上,嬌嬌的語氣不像威脅,“你到底說不說!”
宋新詞嘶了一聲,然後悶笑著推開她在肩膀作惡的頭,“你出來得太快了,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呢,我剛在心裡打好了草稿,正準備向陳叔叔表決心,就被你打斷了。”
他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仍舊沒停,拐著彎,打著旋兒。
陳念嬌被他弄得心癢難耐,沒忍住,低頭吻住他的嘴,又啃又咬,含糊著,“你這是怪我打斷你們談話了?”
宋新詞不想讓她親,“待會兒我得去錄音室。”
陳念嬌才不管那麼多,像只八爪魚一樣纏著他,任憑他怎麼扒拉,也不離開他分毫,偏要黏在他身上。
“宋新詞,你別裝。”陳念嬌眼神像是要勾人魂一樣,“我都感覺到了。”
宋新詞長舒了一口氣,到底是沒有壓制住,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終於扣住了她的後頸,將她的唇壓向自已,然後溫溫柔柔地同她接吻。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明明和他坦誠相見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每每到這種時候陳念嬌一顆心還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像是要從她胸腔裡撞出來一樣。
被他吻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激起她一陣戰慄。
……
一個半小時後。
客廳裡窗簾拉得很緊,光線也十分昏暗。
陳念嬌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張毛毯。她閉著眼睛,聽著外面的浴室嘩嘩地水聲。狼牙被關在書房裡,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哀怨的嚎叫。
沒一會兒,浴室的水聲停了,某人換了套衣服,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
他步伐沒停,在陳念嬌躺著的沙發前站定。
陳念嬌能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留下的薄荷的清香,緊接著她就感覺額頭被什麼東西碰了下。
“好了,我得走了。”
陳念嬌忽然睜開眼看著他,眼神幽怨。
宋新詞彎腰颳了刮她的鼻子,“可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是你非得要的嗎?”
“我就知道,提上褲子就要走。”
“那我總不能不穿褲子出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