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望中等待愛情。

——

雲年年這人的腦回路總是讓人意想不到,比如此刻。陳念嬌和她吐槽了陳念川一大堆,她卻只聽見宋新詞三個字。

“哎,你今晚不回去了吧。”雲年年挽著陳念嬌的手臂,“就住我家唄,給我好好講講,宋新詞是怎麼追你的。”

陳念嬌靠在她肩膀,大發慈悲似地開口,“行吧,我就好好給你講講。”

回到雲年年家,陳念嬌先衝了個熱水澡,等她出來時,雲年年已經在客廳選好了電影,擺上了果酒和點心、小吃。

陳念嬌三步並作兩步,和她一起窩在了沙發上,“看什麼?”

雲年年朝她擠了擠,“先講講你和宋新詞進展到哪一步了?”

陳念嬌抿了口桌上的果酒,又捏了塊桃花酥,“還能是哪一步,讓他先追著唄。”

雲年年眼睛彎彎的,一臉我都懂的表情,“您陳大小姐都允許他追你了,這不就表明了你已經接受他了嘛。”

她忽然跪坐起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咱倆打個賭,就賭宋新詞什麼時候能抱得你這個美人歸!”

陳念嬌拿起遙控器,播放雲年年選好的電影,“你腦子是不是不太行,和當事人下賭注,不怕輸得難看?”

雲年年輕哼一聲,“我還不瞭解你,頂多一週,你就會拜倒在宋新詞的石榴裙下。”

陳念嬌不吭聲,這賭約也太爛了。

雲年年撞了下她肩膀,“賭不賭?”

陳念嬌還是不理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電視螢幕。

“那就這樣說定了啊。”雲年年一錘定音,“我要是賭贏了,你就送我一個最新款的包包。”

陳念嬌有些不耐地擺擺手。

雲年年知道她這是答應了,撈起自已的手機,靠在沙發上,悄悄給陳念川發訊息——

【不知所云女士:念川哥哥,嬌嬌在我這兒呢,你放心啊】

雲年年發完這句話,又拍了張陳念嬌的照片當做證據。

【不知所云女士:圖片】

她連閃光燈都忘記關掉,陳念嬌如何能不知道她的動作,但她也沒和她計較,只不鹹不淡地開口,“雲年年你個叛徒。”

雲年年乾笑了兩聲,直接靠在她肩膀上,“那念川哥哥也會擔心嘛,就像我姐擔心我時一樣,你也會通風報信啊。”

陳念嬌自然沒有真的怪她,撈過自已的手機看了看,沒有新訊息。談不上失落,她將手機蓋在沙發上,專心看起電影來。

這天晚上,陳念嬌住在了雲年年家,但她一大早就起了床。洗漱完,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匆匆忙忙開著雲年年的車就離開了。

不為別的,這段時間她習慣了一個人,忘記了家裡還有一隻會拆家的狗。

狼牙其實很聽話,但是如果它不開心,它就會當著你的面發脾氣,比如打碎家裡的古董花瓶啊,把拖鞋藏起來啊,或者拿餐桌、餐椅的腿當磨牙棒啊……

每天早晨九點,是狼牙固定的外出時間。現在已經是八點半了,陳念嬌車開得有些快,終於趕在九點前,進了小區。

電梯來得也很快,陳念嬌按完23樓後,目光又在21樓停留了好一會兒。昨天除了他早上發來的訊息,整整一下午加一整晚,都沒有別的訊息發來。

陳念嬌有些煩躁,明明還沒有在一起,自已的情緒就已經開始被他左右。

不過眼下還有別的迫在眉睫的事情,陳念嬌沒來得及思考那麼多,出了電梯便直奔自已家。

她腳步匆匆,卻在轉過拐角時,突然頓住。

家門口蹲著一個黑色的身影,羽絨服寬大的帽子罩著他的頭,叫人看不清他的臉。

陳念嬌也就看見他的一瞬間慌了一下,以為是哪個變態跟蹤狂魔。而後就認出了那件熟悉的羽絨服,便安下心來。

那黑影似乎聽見了動靜,抬起頭朝這邊看過來,但臉仍舊籠罩在帽子的陰影下。亂糟糟的頭髮垂在他額頭上,眼眶通紅,兩個黑眼圈像是拿鍋底灰畫上去的,應該是整晚沒有睡覺。

陳念嬌同樣看著他,不明白大清早的,他為什麼這副樣子蹲在自已家門口。

她朝著他走去,腳步有些慢,她覺得現在的宋新詞看起來,安全係數不夠高。

直到離他只有半米遠的距離,她陳念嬌才停下腳步,問他,“你怎麼在這兒?”

宋新詞沒有回答,視線一直緊緊落在她身上。

陳念嬌被他的眼神看得有點怵,心裡莫名覺得惴惴不安。她往旁邊站了兩步,再一次問他,“你看起來很不好,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他還是不說話。

連廊上有風颳進來,將羽絨服的帽子從他頭上刮下去。沒有陰影的遮擋,將他整張沒有什麼血色的臉暴露在日光下。

陳念嬌這才發現他的臉色真的很不好,浮腫的眼睛、發白且乾裂的嘴唇。

她將手放在門把手上,用指紋開了門,正想回頭叫他。

忽然一股大力衝向她,撞得她胸口有些疼,就連門也被他撞得砰地一聲。

房間裡的狼牙聽到聲音,忽然衝了過來。看見自家主人被人禁錮著,立刻朝著罪魁禍首撲過去。

陳念嬌自然發現了,低頭朝它喊了聲,“狼牙,不準咬人,坐下!”

狼牙的動作忽然頓住,在地上摔了一跤,又爬起來乖乖坐好。

宋新詞對這番動靜視若無睹,一手放在她的後背,隔開她與門的距離,一手握著她的肩膀。他看著她的眼神幾近哀求,又還藏著幾分易碎的希冀。

“你、和他,又在一起了嗎?”他的聲音很乾澀,還有一點不易察覺的發抖。

電光火石間,陳念嬌忽然就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問出這句話,也明白了他為什麼看起來這麼不好,“你昨晚看到我上他的車了?”

宋新詞不敢再看她的眼睛,瞥開了視線,“嗯。”

陳念嬌卻不著急回答他,繼續追問,“所以,你昨晚是去接我嗎?”

宋新詞沒回答,陳念嬌便當他是預設了。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還有著被寒風吹過的涼意,她猜測他應當是在這兒等了一晚上,放在她背後和肩膀的手還在顫抖,也不知道他是冷的還是緊張的。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沉默中,宋新詞會錯了她的意,她一直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想他的問題應該有答案了。

狼牙仍舊在原地坐著,兩隻眼睛瞪得溜圓,緊緊盯著這個陌生的男人,似乎只要他一有動作,它就會撲過去。

“陳念嬌,你說過的。”宋新詞將她的肩膀握得更緊了,“剛給出去的機會,現在就要收回去了嗎?”

宋新詞回過頭不死心地看著她,那眼神藏著萬千暗影,厚重而又深沉。像極了錦城夏季時候,暴雨來臨前的徵兆。烏雲翻滾湧動,勢要將天空撕裂成一片片破碎的黑暗。

陳念嬌心跳得很快,他先前的開心與現在的絕望,她都感受到了。

其實她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喜歡藍花楹,不止是因為勤學路。在收到他的演唱會門票後,她特地查過。所以,還因為藍花楹的花語——在絕望中等待愛情。

她和他分開七年了,他也等了她七年了。

陳念嬌一顆心七上八下地翻湧著浪花,從心臟不停有熱意湧向四肢百骸。她很慌亂,卻也很堅定,只有一個想法,她不想讓他再等了。

“宋新詞。”陳念嬌喊他,桃花眼裡彷彿有萬千星辰閃著亮光,“我們重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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