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或不開,無論開在哪兒,花都是花。

——

回到清河灣時,時間還不算太晚,宋新詞將車直接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車剛剛停好,陳念嬌就飛快地鬆了安全帶,下了車,沒急著關車門,單手撐著,“就不用送上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宋新詞沒理會她的話,利落地解了安全帶下車,一言不發地開啟後座的門,拿了航空箱,鎖好車就朝電梯走去。

陳念嬌有些無奈,追上去,從他手裡接過航空箱,繼續勸他,“宋新詞,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以為是,我都說了,不用你送上去了,你為什麼老是喜歡打著為別人好的旗子,自己做決定呢?”

宋新詞聞言低了頭,垂下眼皮,仍舊一言不發。

陳念嬌嘆了口氣,正好電梯也到了,她沒理他,先一步進了電梯,按了23樓。

宋新詞還是跟了進去。

陳念嬌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開口,就見他伸手,按了個21樓。

一時間,隨著電梯門慢慢合上,電梯裡的空氣好像也凝結了。

緩了好一會兒,陳念嬌才幹笑兩聲,“這麼巧啊,你也住這裡嗎?”

宋新詞沒說話,只默默盯著不斷變化的數字,在數字跳動到十九的時候,表情黯淡且誠懇地說:“陳念嬌,當年的事,你還耿耿於懷嗎?”

陳念嬌沒預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不知道該怎麼回他的話,抿著唇。

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顯示已經到了21樓,電梯門緩緩開啟。

宋新詞直到走出電梯,也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他看著電梯緩緩合上,而她從始至終就沒有看過他一眼。

她應該氣他的,她不願意原諒自己,也是應該的,他這樣想。

陳念嬌回到家,沒急著將貓放出來,從網上下單了貓用品,才得以喘口氣。

回想起剛剛電梯裡尷尬的一幕,她有些氣惱地撓撓頭,這也顯得她太自作多情了,當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不過,陳念嬌也沒有多餘的時間沉浸在這種對自己除了尷尬,其實無關緊要的事情當中。

手機鈴聲一遍又一遍緊促地響著,她撈過來一看,是雲年年打來的,忽然就沒有了接聽的勇氣。

那邊像是沒有什麼耐心,響了幾聲,就掛掉了。緊接著,一條接著一條的訊息彈了出來。

陳念嬌沒敢點開長達60秒的語音,用簡潔的語言講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並極力誇大事情的緊迫,以求取得雲大小姐的原諒。

對方也許是因為體諒她剛剛失戀,並沒有得理不饒人。讓她許下一頓大餐的承諾,便好說話地放過了她。

哄完這頭,門鈴也響了起來,陳念嬌透過貓眼看了看,是送貓用品的,也沒開門,叫人放在門口,又等了快十分鐘,才開門拿了進來。

東西不多,足夠小貓日常所需。她會把狼牙接回來,狼牙心眼很小,一定不會願意她再養一隻小貓,所以這幾天她準備給小貓找領養。

也不用挑選時機,她先對著小貓拍了幾張照片,就登上自己的微博,編輯了一條領養圖文。

好歹也是粉絲過百萬的博主,沒一會兒就有了回覆。

最先回復她的,不是別人,而是她認識已久的“網友”。

有熟悉的人願意領養,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陳念嬌當即就和這位“網友”定好了週六碰面。

接下來,連續好幾天,陳念嬌都把自己關在家裡,連樓都沒下去過。

一是忙著劇本的撰寫;二呢,說到底還是擔心碰上宋新詞。

畢竟那天晚上的事著實尷尬,尤其是他後面還問她對當年的事是不是耿耿於懷。

在她這裡,兩人是連朋友都最好不要做的那種,但有賴於,他兩次的幫助,她也沒法對他冷臉相待。

於是,躲著他,等這兩件事兒過去,便成了她最好的選擇。

到了週六這天,她帶著小貓早早地出了門,約定的地方不遠,就在小區旁邊的咖啡店。

來人是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孩子,叫做餘謠,也是一位網文作者,筆名叫做青歌謠。

兩人成為網友,也已經有三四年了。說來有趣,她陳念嬌最愛寫BE文,而她青歌謠偏愛HE,本本都是雷打不動的小甜文。

一人號稱網文界“魚嫂”,一人被叫做網文界“月老”。

兩家粉絲時常相互串門,一波在杯酒這邊受了虐,就跑去青歌謠那頭療傷。一波在青歌謠那邊戀愛癮上頭,就跑來杯酒這兒清醒清醒。

兩人也因此熟悉起來,但今天這次見面,卻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不是因為別的,青歌謠十足的社恐人士。

“沒想到我們三四年的情誼,終究還是敗給了一隻小貓。”陳念嬌略帶惋惜地打趣她。

餘謠一聽,頓時緊張起來,連忙搖頭,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不,沒,沒有。不是這樣的。”

陳念嬌臉上繃不住,笑出聲,“別緊張,我開個玩笑而已。果然,你們I人就是好玩兒。”

見她臉上的紅暈退了些,陳念嬌又說回正事兒上,“我家裡還有好些小貓的用品,回頭你給我個地址,我給你寄家去。”

餘謠沒說話,只是點點頭,又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兩口。

因為是熟悉的人,陳念嬌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不到半小時,就交接好了。

惦記著晚上雲年年要來家裡吃火鍋,陳念嬌並沒有直接回家裡,去了小區旁邊的超市,一邊選購菜品,一邊和雲年年發語音,“你這幾天能吃辣嗎?”

雲年年幾乎是秒回,“能!別說是吃辣了,就是喝酒都成。你放心哈,今天一定和你喝個盡興。”

收到她的回覆,陳念嬌往購物車裡裝了好幾瓶梅子酒。

最後,她是拎著兩大袋食材回的小區。

剛走進單元樓裡,恰好電梯來了。

好巧不巧,電梯裡偏偏就站著她最不想見到的人。

宋新詞見她遲遲不進來,伸手幫她擋住即將關上的電梯門,抬了眼皮,問她,“不上去嗎?”

若不是她手裡還拎著重得要死的食材,她一定轉身就走。

見她進了電梯,宋新詞又順手幫她按了23樓,垂眼看了看她手上的袋子,伸手想接。

陳念嬌猛地往旁邊移了一步,隨後覺得自己反應有點大,又訕訕地開口,“不用了,很快就到了。”

宋新詞自然地收回手,不鹹不淡地問她,“今天要請客嗎?”

陳念嬌兩眼直視前方,嗯了聲。

得到回答,他又接著追問,“不知道,陳大小姐把我的飯排在哪天?”

陳念嬌心裡咯噔一下,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較真。

“看來是沒有安排了。”宋新詞表情有些惋惜。

陳念嬌忍不住回他,“你宋新詞還差一頓飯嗎?”

叮,電梯到了。

陳念嬌心裡鬆了口氣,提醒他,“21樓到了。”

宋新詞神情有些落寞,沒再說什麼,出了電梯。

陳念嬌拎著兩大口袋回到家裡,就累得癱在沙發上,想著就這麼躲著他也不是辦法,要不搬家算了。

存著這個心思,陳念嬌打起了雲年年的主意,想著趁晚上吃火鍋的時候,讓她多喝幾杯,好趁機讓她答應自己搬到她家去。

但陳念嬌仍舊是高估了自己,先有醉意的反倒是她自己。

有人陪著喝了點酒,對著雲年年,陳念嬌心裡沒有任何防備,積壓的情緒也有了出口,“年年,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會有人全心全意地愛一個人嗎?”

“我和季江北在一起快五年,他可以為了遊戲宣傳和別人籤合約,在他心裡,他的事業最重要。而我,從未為他妥協過,五年的感情,說不要就不要,在我心裡,只有自己最重要。”

雲年年聽她這樣說,有些不同意,當即反駁她,“什麼叫你從未為他妥協過?如果不是因為他,你陳念嬌會需要去他公司上班?再者說了,就憑你杯酒在網文界的名聲,他那個什麼破遊戲,還能怕不火?”

“且不說這遊戲的啟動資金是陳叔叔投的,他倒好,借了你的名氣還不夠,還想要那什麼鍾梨的流量。一個有女朋友的人,還去炒什麼緋聞。做人不能這麼貪得無厭吧,既要、又要、還要,當你是慈善家嗎?”

鍋裡還沸騰著,不停地冒著熱氣。菜下了一波又一波,酒瓶子也空了一個又一個,梅子酒後勁有些大,陳念嬌喝得多些,有些醉了。

雲年年關了火,扶著她到沙發上坐下,輕輕拍了拍她臉,“嬌嬌,你還好嗎?”

陳念嬌用手比了個OK,嘴裡還唸叨著,“我沒事兒,不就是梅子酒嘛,我酒量好得很,這不算什麼。”

雲年年這下放心了,只要她還能說話,就說明她還不算是真的醉了。見她手裡還抱著酒瓶子,她伸手去拿,“沒醉也別再喝了,我明早還得出差,可照顧不了醉鬼。”

陳念嬌喝了酒,聽話得很,任她將酒瓶拿走,“其實,我為他做的那些都不算妥協,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做的每一個選擇,我都沒有後悔過。”

“和他分手,我也很難過,但是我不能為了他,委屈自己。”陳念嬌看著雲年年,笑了笑,“我覺得老太太說得很對,愛很難得,全心全意的愛,更加難得。”

雲年年聽著她的話,有些心疼,輕輕抱住她,“沒關係的,不就是一個男人嘛。天下的男人多的是,這個不行,咱換一個不就行了。你陳念嬌是誰啊,陳大小姐為這樣一個男人難過,不值得。”

陳念嬌閉了閉眼,眼角有淚落下,她抬手擦掉,“是,你說的沒錯。我陳念嬌離了誰不行,我陳念嬌離了誰都還是陳念嬌。”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