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棄劍如遺,有些人終生不棄。

劍有劍靈。

星溢玄穹劍是解憐客挑戰全國武術協會的成名之劍,沒人知道他從哪裡得到這把古劍,只知道這把劍一出現,就伴隨解憐客的名字。

這身紋理,如同星光溢於黑色的天穹之上,形制上屬於明清時期,製作精美的劍柄、劍身手工鍛打而成。劍鞘採用珍貴魚皮製作而成,多處採用鏤空雕刻,寓為:劍成星海之中,溢於玄穹之巔。

唐蘇也是見過這柄劍的。

她還見過白月光用這柄劍,幫她一起削竹杆做油紙傘的主骨。

但現在,這柄劍,被白月光留在她手裡,並且寫了贈言。

是贈送。

白月光,放棄了這柄劍。

送給了她。

唐蘇開啟檔案袋中的日誌本。

日誌本里寫的不是日誌,而是很多名利場心得。

除了人際交往的注意事項,還有各地方領導的日常習慣,相處之道,和點名要她注意的地方。

這不像是經驗傳授,倒更像是為她量身定製的諄諄教導。

就好像,他日後不在,她依靠這本心得日誌,也能在名利場保護好自已,一生平安順遂。

日誌本開啟,秦子愁眼中的震撼更深。

解憐客本就身患重病,秦子愁都不敢想,重病養傷的人得耗費怎樣的精力,忍著劇咳挑燈書寫,才能一五一十寫滿那麼厚,那麼字字用心泣血的囑咐。

秦子愁自嘲苦笑。

“恩師對你,真的很上心。”

他去看唐蘇,發現唐蘇臉上沒有太多悲傷,也沒有感動,只有冷淡。

就好像,解憐客離開,對於唐蘇而言,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恩師做的一切,付出的一腔真心,她都看不到。

“唐小蘇,你就是個沒有心的人!”

秦子愁攥緊拳頭,氣的渾身顫抖。他發現檔案袋裡居然還有一封信是留給他的。

他顫顫抖抖開啟,發現信的內容是熟悉的瘦金體,錚錚傲骨力透紙背,內容很簡單:秦子愁別哭,替我照顧她。

秦子愁剛要流淌的熱淚,生生地憋回去。

恩師就連他會失聲痛哭也算準了。

他看向唐蘇的眼神十分複雜。恩師對他最後的囑託,居然不是讓他照顧他自已,而是讓他照顧唐小蘇?

這……

他心裡五味雜陳。

道觀的道士很多,山上游客和工作人員更多。

人傳人,很快就把訊息傳進保護區總部。

保護區總部的人聽見這訊息,第一反應都是不信。

“呵,那可是天之驕子的未婚妻啊,他過去有多躲著這位未婚妻,我們誰不知道?他煩她,避之不及啊!”

但更多訊息,和工作人員口口相傳的證言,讓保護區總部所有人都震驚了。

每個人驚訝地下巴都能砸落腳背。

“他這都給她了?”

“那個,可是天之驕子放在心上的珍寶,也給她了?”

“臥槽,那收藏品庫房,擺了幾百件他當眼珠子疼的寶貝,居然也給她了??”

……

訊息如同石子落入平靜的湖泊,炸出巨響。

天之驕子怎能不算偏愛未婚妻呢?

他那麼偏愛,心意隱藏在心潮下,止不住的潮起潮落,只是他從未言說。

訊息又從保護區傳入村裡。

邛崍村上上下下的鄉親都傳遍了。

村支書陶老,和陶家伯孃和王家嫂子搬了個馬紮凳坐在村口大樹下,一邊用蒲扇扇著風納涼,一邊嗑瓜子傳得津津有味,唾沫星子橫飛。

“你們聽說了沒,解家的公子哥出公差去了,他下山前把什麼都留給唐家么兒了。”

“真的假的?”

“那可不,我親耳聽見的,什麼房子,票子,收藏品,庫房全留給唐家么兒了。”

“老天爺!”

“乖乖!那可不得了,不是你們過去都說他煩她麼?還說煩得很,一直躲著她,看都不想看一眼。”

“你信?信個鬼!他心裡喜歡的緊呢。”

唐婉也同樣聽見了傳言。

當晚,唐婉備考考公的心思都沒,挑著夜燈就跑去道觀找唐蘇。

唐婉是哭著跑進來的,淚流滿面。

“小蘇!你說清楚,解家哥哥到底去哪了。他身體那麼差,從來沒有下過山,他怎麼會突然離開,突然去什麼下山跑公出?”

“保護區那麼多人,誰出差不是出差,憑什麼要解家哥哥去出差?他該不會是身體不行了,要垮了,找個沒人的地方坐著。”

“他如果死在外面怎麼辦?做個孤魂野鬼?死了也沒人知道!”

唐婉一想到白月光孤身一人死在荒郊野外,心痛到滴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鼻涕一大把。

極愛面子的唐婉,能在唐蘇面前哭成這麼難看的樣,她是真的什麼都顧不上了。

唐蘇只是安靜地坐著,眼睛看著前方,好像在對著前方發呆。

她不回答,讓唐婉更是心亂如麻,鼻涕混著眼淚失態地流下。

“小蘇你說話啊!你該不會想的是解家哥哥死得好,他如果死了,你們婚約自然也就作廢。”

“他要是死在荒郊野外,算是失蹤人口,得等三年才能解除婚約,所以你想著怎樣能證明他死了?你就好,你就好再找……”

倏地,唐蘇站起身來,眼神犀利直勾勾盯著她。

唐婉被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得一愣,鼻涕也往回縮了縮。

她很瞭解一同長大的堂妹。

唐婉不可思議地瞪大眼:“小蘇,你剛才不會是……真的想過這個念頭?”

唐蘇攥緊拳頭,嘴唇抿成一條線。

唐婉氣得冷笑,笑著又痛苦地哭出來。

“你果然想過,你就是個沒有心的人。”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公佈解家哥哥的死訊,就當他沒死。我永遠不會退婚。哪怕我嫁給牌位,也是他的未亡人。”

唐蘇突然有些累了。

她嘆了口氣,撥通一個電話,抬起眼,看向唐婉眼神很冷淡。

“解家有家人,解家伯父和伯母都在,解隊的訊息輪不你在那裡亂想。”

影片電話撥通,對面出現解憐客放大的臉。

唐婉突然怔了怔。

她也打過無數次電話,但解憐客從來不接聽。

不僅是她,蕭站長和秦子愁也撥打過無數電話,但無人能聯絡上解憐客。

為什麼唐蘇一撥打,對面就接聽了?而且還是影片電話?

這……

人和人的差距,那麼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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