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欽澈貌似也看到了沙發旁邊的我,迅速向我大步走了過來。
這時我才發現他的右手竟還拖著一條青綠色的,看起來奄奄一息的蛇。
我心中頓感不妙。
臥槽,那...那不會是舍難憶吧,怎麼這副慘兮兮的樣子回來了...
還沒等我站起身來,就見宋欽澈像丟垃圾一樣把手中的蛇一扔,一把將我拽了起來。
緊接著狠狠將我揉進了懷中,不容許我有一點兒掙扎。
好似要把我融進身體裡一樣。
當我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聲和強有力的心跳聲時,心裡的委屈一下迸發了出來,緊緊閉上了眼睛,順帶擠出了兩滴眼淚。
但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也瞬間平靜了不少。
就這麼靜靜地被他抱了好一會兒,宋欽澈才慢慢鬆開了手,對著我一頓細細打量。
“澈哥,我沒事。”
我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看著他。
“媽的,老子現在就活剝了這個狗東西。”
宋欽澈明顯是心中還帶氣,惡狠狠的再次走向地上那條,一動不動的蛇。
以宋欽澈的舉動來看,我現在是百分百確定了地上那條蛇就是“舍難憶”。
“誒!澈哥,你別衝動,舍難憶他並沒有傷害我!你先冷靜!”
看來對於宋欽澈和陸知衍這同一種性格的人,還真是同樣的話要解釋兩遍。
宋欽澈見我手抓的緊,便站直了身子,狐疑的看著我。
“你這是在護著他?”
“沒有沒有!”我趕緊搖了搖頭。
“不是的,澈哥,舍難憶...他其實也不是什麼壞人,我承認他確實做法不對,但是他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戀愛腦罷了,既然沒有傷害我,你就饒他一命吧。”
“你還是在護著他?”
宋欽澈的眼眸愈發冷厲。
我委屈道,“真不是…”
隨後無奈的把他拉到了一邊,又給他指了指在沙發上暈厥過去的陸知衍。
再次詳細的說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
“哼,我一不在你身邊,你就沾花惹草。”
聽完我的解釋,宋欽澈語氣雖說還是冷冰冰的,但是臉色明顯是比剛剛好了不少。
“澈哥,你要相信我!”
我故意挺起了胸膛,一臉堅定的看著他,可一想起我對舍難憶說的話,我的聲音還是越來越小。
剛剛跟他解釋的時候,為了避免火上澆油,我並沒有對他說我和舍難憶說那些假話。
那都是為了讓他放我走,沒辦法才說要他和宋欽澈公平競爭的。
要是被宋欽澈知道了,我估計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現在儘快讓他帶我離開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可當看到一旁的陸知衍時,我又犯了難,再怎麼是我帶他來這裡的,也不能丟下他不管。
沒辦法,我只好又低著腦袋,揪了揪宋欽澈的衣袖。
“澈哥...”
“嗯?”
宋欽澈斜睨著看了我一眼,還是一副傲嬌臉。
“那個...陸知衍,你有辦法一起帶走嗎?”我弱弱問道。
“怎麼,你這還拖家帶口上了?我抱你這頭豬都夠費勁了,還要我再拎個有手有腳的大男人?”
果然,這破龍是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
“帶不走,我也需要休息一下,從大北邊直接瞬閃到這裡,耗費了不少靈力,現在我一時也沒辦法回去了。”
宋欽澈嘆了口氣,滿懷心事般坐到了另外一個沙發上。
我聽聞,心裡頓時開始自責起來。
也是,這裡的氣候明顯和北邊不一樣,宋欽澈就算是坐最快的交通工具,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來到這裡。
看來澈哥是真的擔心我。
想到這,我慢慢坐到了他的旁邊,拉起了他的一隻手,輕輕的晃了起來。
“澈哥,辛苦你了,都怪我沒出息。”
他聞言,手微微抽動了一下,而後有些不自然的看向了一旁。
“我沒說怪你,是我的問題...我低估了這蛇皮子的執著。”
聽到宋欽澈這麼說,我愣神了片刻。
宋欽澈什麼時候會主動把錯攬到自己身上了...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話雖如此,我的心裡還是變得暖洋洋的。
我像一隻溫順的小貓咪故意把臉蹭在了他的肩膀上。
“澈哥,落落錯了。”
“嘖...”
我明顯感覺宋欽澈好似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瞳孔都處於震驚狀態。
“咳,夠了。”
看著宋欽澈那微微發紅的耳朵尖,我心裡不禁一陣竊喜,撒嬌這種東西,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
甭管是普通男人,還是像宋欽澈這樣歷經千年的龍王,好像都抵擋不住撒嬌這種東西…。
“澈哥,那宋伯,韓管事,殷荷他們呢?”
我靠在宋欽澈的肩膀上軟綿綿的問道。
他側過頭看向我。
“那邊的蛇窩都消滅完了,正在回雨露局的飛機上了。”
“消滅完了?這麼快?那賞金呢,還有你是怎麼看到...舍難憶的。”
說著,我又不自覺的瞟向了地上的“舍難憶”。
他那樣子看起來蛇皮都掉了一大片,心裡頓生一股同情之意。
“舍難憶這小子到頭來還是放不下族人,跑回去就被我給逮到了,當場就讓他結算了賞金,一共是9個部落,按一二三名依次分配獎金,加起來個億,讓他劃了張支票交給殷荷他們去辦的。”宋欽澈淡淡道。
“億?”我的兩個眼睛瞪得像銅鈴。
舍難憶還真是個大冤種,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說他沒事惹宋欽澈幹啥。
“嗯,這小子不僅會被罰錢,還要去國際靈異中心當為期三個月的義工。”
“舍難憶說你哥哥和你在一起,我就知道你碰到陸知衍了,正好他也是國際靈異中心的人,我就給這蛇皮子帶回來了,直接讓他跟那小子走。”
宋欽澈有些不爽的看了眼躺在一旁沙發上的陸知衍。
“所以,澈哥,你知道我沒事?那你怎麼這麼著急趕回來?”我詫異道。
宋欽澈白了我一眼。
“你以為我擔心的是這個沒長腦子的蛇皮子?”
“你擔心陸知衍?”
我更加不解的問道,隨後趕緊擺了擺手。
“不可能,陸知衍都跟我攀上親戚了,怎麼可能,你不要多想,澈哥...”
“豬...”
宋欽澈再次無語的看了我一眼,起身站在了陸知衍的跟前,俯瞰著他。
“他說他每天晚上8點以後都會不定時的發病...”我補充道。
宋欽澈這會沒再回答我,只是雙眸愈發的深沉,還蹙起了眉頭,認真觀摩著熟睡般的陸知衍。
“何雨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了。”
宋欽澈幽幽問道。
我的心突然一緊,完了,還真忘了一件事...
剛剛只跟他說了我被舍難憶劫持,然後看到陸知衍的事。
至於陸知衍跟我說的“綁命”還有魂珠一事,我確實在看到宋欽澈的時候太激動了,然後腦子宕機了。
“有...”我小聲囁嚅道。
“但是,不是瞞著你,是剛剛只顧著跟你敘述我的經歷了。”
宋欽澈轉過頭看向我。
“你自己說,還是讓我讀取你的記憶?”
“你別為難他,我告訴你。”
宋欽澈正和我說著,陸知衍突然醒了過來,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面色蒼白的凝視著宋欽澈。
氣氛再度尷尬了起來...我的鞋子都快被腳指頭摳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