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淼淼沒有著急回答我,而是抬頭看了看審訊室的監控攝像頭。
拉著我出了審訊室。
我心領神會的帶著孫淼淼來到了停在門口的車前。
孫淼淼剛開啟後座的門,卻愣了一下,轉身去了副駕駛。
我疑惑的坐在了後座上面。
“淼淼,你怎麼不坐在後面?”
孫淼淼頭也沒回的說道:“你老公在後面我怎麼坐。”
“啊?”我吃驚的看向宋欽澈,“你...你。”
“哼。”宋欽澈冷哼一聲,再度別過頭去。
實話實說我,我心裡的第一反應就是…
難不成這小傲嬌還非得在我閨蜜面前露個面?不在別人面前顯真身,卻給了孫淼淼這個福利。
一定是孫淼淼上次看他的眼神給了他自信。
我納悶的撓了撓腦袋,對宋伯說道:“走吧,宋伯,去剛剛過來警局的那個衚衕。”
“好的夫人。”
宋伯說完就驅車向目的地駛去。
孫淼淼在車上憋了好一會,總算是忍不住一般,突然回過頭來,看著我身旁的宋欽澈。
“誒,你對我們家雨落好點,擺著一副臭臉給誰看!”
我嚇得趕忙起身就要去捂住孫淼淼的大嘴巴。
沒曾想這丫頭力氣比牛還大…
“我對她好不好,你可以問她。”
宋欽澈眼珠子都沒轉一下的冷淡回應道。
孫淼淼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轉頭看向我,“問你呢。”
“好好好,就是我今天惹他生氣了,他要是對我不好也不會這麼晚了還陪著我不是?”
我慌忙解釋道。
孫淼淼這才作罷,一副官家小姐模樣轉回了身子,嘴裡唸叨著。
“一個大男人,還跟女人賭氣。”
我剛松的那口氣又蹭的一下堵在了喉嚨。
立馬俯身趴在了宋欽澈氣的有些發顫的腿上,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手。
暗地裡卻撇著一張老太太臉。
好在宋欽澈沒有把手挪開,而是任由我安撫著。
這個孫淼淼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好宋欽澈沒有跟她一般計較。
宋伯的車速一如既往的快,很快我們就回到了和蔣清的約定地點,停穩了車。
我拽著孫淼淼就下了車往衚衕裡面的拐角處走去。
孫淼淼不明所以的看著周圍。
“不是送我回家,怎麼到這裡來了?”
“哎呀,你先跟我來,到地方了跟你解釋。”
我強行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不時回頭看看跟在身後的宋欽澈,生怕他一溜煙兒就不見了。
當看到蔣清的身影,我才慢慢停下了腳步,扶正了孫淼淼的身體。
深呼吸一口,對她說道。
“淼淼,你聽我說...”
我猶豫了片刻,話又卡在了嘴邊。
老天爺,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給別人灌輸迷信。
“說什麼?你是想問我剛剛跟你在審訊室說的話?但也沒必要把我拉到這麼隱蔽的地方來吧,怪滲人的。”
孫淼淼說著觀望了一下四周,還不經意打了個寒顫。
來都來了,該面對的總要面對,算了,豁出去了。
我對上孫淼淼的視線,認真的看著她。
“孫淼淼,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你很震驚,但是也是真的需要你。”
孫淼淼揉了揉鼻子,“什麼話?”
“嗯...你,你一會兒會看見蔣清。”
我直接捏緊拳頭開門見山的對她說道。
孫淼淼又揉了揉鼻子,突然放下了手臂。
“啥,將...蔣清?你...你別嚇我何雨洛,蔣清的屍體都已經被送去太平間準備火化了。”
“是真的,淼淼,你跟我來。”
說著,我把孫淼淼拉著又往前走去,直到站在了蔣清的面前。
蔣清看見孫淼淼的那一刻,瞬間眼眸波動,滿臉欣喜與愧疚。
那種惋惜就好似只能隔著時空的距離凝望著自己生前的朋友了。
我回頭衝宋欽澈使了個眼色,“澈哥...”
宋欽澈斜視著目光嘆了口氣,走了過來,俯瞰著孫淼淼。
孫淼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看來是終於感受到宋欽澈身上那強大的壓迫感了...
“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出乎你的意料,但是本王先提前告訴你,別好奇不該好奇的事情。”
宋欽澈說完就伸出一根手指在孫淼淼的門芯上輕輕點了一下。
伴隨著孫淼淼腦門處一道淡黃的金光,她也一下呆滯住了,丟了魂似得看著眼前的宋欽澈。
“淼淼,你能看見我了是嗎,我是蔣清。”
蔣清的聲音把孫淼淼從愣神中拉了回來。
孫淼淼僵硬的轉過頭去,看到蔣清的那一剎那,不自覺向後退了半步,一臉的驚恐。
蔣清忽而間失落的低下了頭。
見情況不妙,我趕緊推了推孫淼淼。
“淼淼,你別害怕,她...是蔣清的鬼靈,她很想你。”
孫淼淼見我一副無畏且誠懇的樣子,哆哆嗦嗦的又把視線轉回了蔣清身上。
眼神難以相信的盯著還在低著頭的蔣清。
緩了許久,才貌似接受了眼前的事實。
她試探的往前走了幾步,小聲喊道。
“蔣清...”
蔣清聽聞孫淼淼的呼喚猛地抬起頭來,“淼淼,是我,我是蔣清。”
“你...”
孫淼淼的眼眶瞬間變得通紅,上前一把抱住了蔣清,卻撲了個空。
她又愣了片刻,突然坐在地上嗷嗷的哭了起來。
“蔣清,你混蛋,你為什麼丟下我和雨落,你有什麼事不能和我說,要選擇去輕生...”
我趕忙扶起快哭暈在地上的孫淼淼。
“淼淼,你別這樣,蔣清也很難過,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幫助蔣清完成未了的心願。”
“雨落...”蔣清驚疑的看向我。
我衝她點了點頭。
“蔣清,不管你到底遭遇了什麼無法釋懷的事情,但你相信,我和淼淼永遠都不會放棄你,生前會幫你,現在也會幫你。”
蔣清閃爍著一雙星眸,這一刻我知道,她觸動了。
孫淼淼聽聞我的話,趕緊起了身,對蔣清附和道:“沒錯,蔣清,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含冤離去。”
蔣清看著我和孫淼淼,還有現在我身後的宋欽澈。
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喃喃的哭了起來,看起來是那樣的弱小無助,又讓人心憐。
但在我心裡,蔣清一直都是個堅強的女孩。
也如我所料,她很快擦乾了眼淚,對宋欽澈低語道。
“大人,你會幫我的對嗎?”
宋欽澈看著孱弱不堪的蔣清,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嗯,我會幫你。”
聽完宋欽澈的回答,蔣清的眸光中瞬間燃起了希望。
緊接著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大廈,那雙眼裡滿是幽怨。
我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那是本市最高,也是最有名的大廈,全國都排的上號。
在那裡面上班的人非富即貴,要不就是真有本事,反正都是人中龍鳳。
而那棟大廈的老總名下涉及了多片產業,屬於叫得上名字的首富。
我一個當地人再瞭解不過了,報紙頭條常客陳金生。
也是比王思蔥更花的男人。
可是我心中納悶,蔣清為什麼會看那棟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