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求的是一種浪漫感覺,還是那不必負責任的熱情?”她懷著堅定,渴求著答案問道。...

“我……”他猶豫了,他一時語塞了,他被問住了,或者說這個問題問到他的心裡了,觸及靈魂的問題總是讓人語塞,他本能的偏過頭去,不知如何面對她,他更不知如何回答,他即使絞盡腦汁也無法短時間內想出。

“不用馬上給出回答,我可以等。”說完她扭頭就走。

“誒。”他想過去拉,但是腳怎麼也無法挪動,只能眼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

他鬱悶的找到我,向我傾述:“我應該怎麼回?”

“這就得看你自已了。”我說。

“我不知道。”他回答。

“你為什麼喜歡她,回答便是了。”我又說。

“直接說奔著她的身子去的嗎?那她還不和我分手,我可捨不得。”

“有時候愛讓人瘋狂,也讓人迷茫。我們愛一個人是因為我們看見了他的優點,我們恨一個人是因為我們看見了他的缺點,對愛的人我們或許只希望看到他的好,對於恨的人我們不願意發現她的好。但時間會告訴我們愛的人也有壞,壞的人也有好,你看得到也許也看不到,但總有人會看到。”

太陽落山了,金黃的餘暉照在你我身上,讓我們彷彿得到昇華。

藉著晚霞,他們走在嘉陵江的橋上,腳步隨著蟬鳴的拍子打起節奏,不時的囀鳴好似在吐露著情人的心聲,但他們知道有些話還是得自已說。

言凡先開口說道:“我承認我之前是因你的外表而愛上你。”

“果然。”初怡聽到這個回答冷冷的回答。

“但後來我才知道並不是這樣。”言凡連忙說道:“我並不認為肉體上的愛是錯誤,相反他是一個引線,是他讓我有了想要了解你的慾望,是你讓我知道愛情的美麗,共同成長的快樂,陪伴的快樂,分享的快樂。我那一時被性慾給衝昏了頭,但並不代表我愛你就只是因為肉體的愛,愛情的美麗就是因為他的複雜,我當然享受他的高雅,但也不應該鄙夷他所謂的“低俗”但這並不是為我犯錯而說的藉口,我知道我們這個年紀容易犯的錯,所以,請你原諒。”

她微笑著說:“愛也需要接受,感謝你看到了我其他的優點,你的觀點也讓我受益匪淺。”她將眼睛睜的溜圓,帶著壞意和好奇的湊上前去,問道:“說實話這些是不是你媽媽教的?”

“不,是一個朋友教的。”言凡回答道。

“是嗎?那可真是了不得。”她感嘆的說。

“嗯。”

他們靠在一起,初怡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言凡也輕輕的抱住她。他們看著晚霞漸漸消散,水面也跟著迷糊,城市的燈光亮了起來,現起波光粼粼,多少的情人賞過這份美景呢?他們的愛又有多少人記得呢?

往後他們的關係更加的緊密了,我與言凡的來往也漸漸的少了,之間的交談也逐漸變成他對我分享他和初怡之間的趣事,比如初怡想要為他彈奏古典音樂,但是他喜歡說唱,他認為古典只有那麼幾首節奏感比較強的讓他感興趣,說到底他聽不懂這些,聽這些就好像老師在給他講課似的,讓人感覺昏昏欲睡,最後經過他們的選擇,決定用民謠來搭起他們音樂方面的橋樑,看著窗外的白雲,聽著情人的歌聲,隨著節奏輕微搖擺,我想我是羨慕的。

這樣輕鬆的日子過了兩年,直到初怡的爸爸單獨找到他,他那成熟穩重的氣勢在他眼中卻是莫名的害怕,他有點害怕見到他。他那強壯的身體,粗壯的臂膀,我想不管怎樣的話語,從他那粗狂的嗓音中出來也溫柔。

“要去喝杯咖啡嗎?”他將粗大的手放在他的肩膀。

“好……好的。”他有點忐忑的回答。

他們來到一家咖啡店,初怡的爸爸對他問道:“你平時有喝咖啡的習慣嗎?”

“沒有。”他小聲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面對他時,他心裡莫名產生一種膽怯。

“那就來杯摩卡吧,像你這樣的年齡段應該會比較好接受些。”他說。

“謝謝。”他仍是那樣的回答。

“沒事。”

他們找個座坐了下來,他大口喝了一口,瞬間少了一半,然後緩緩的說道:“雖說很現實,但是我還是得要把這個泡沫給點破。孩子,你認為愛情是什麼?”

言凡小心的喝了一口,但聽到這個問題他就更加不敢喝這個咖啡了:“愛……”他有點不知所措,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還沒等他說出口,初怡的爸爸就打斷說道:“愛情是一種責任,我理解你們這個時候的戀情,追求所為的浪漫,相信對方能陪自已走到生命的盡頭,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愛是一種責任,必要時候愛就需要付出犧牲,而現在就是你做出犧牲的時候了,你愛她嗎?”

“愛!”他堅定的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突然又有膽量起來了。

“那好,那麼現在你就應該離開她。”他冷冷的說出了這句話,就好像說出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

“為什麼?我明明是愛她的,為什麼又要離開她?”他有點驚,又有點怒,但多數還是疑惑。

“我知道有些壞人是必須有人來當的,但我自身並不認為這是壞人,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你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應該看看你的家庭情況,就問你爸媽有沒有錢讓你出國留學,還有你能否考上重點高中,重點大學。如果不行,我就勸你離開。”他很平常的說出這句話,但卻那樣的扎人心。

“我……”他說不出話了,他本想以愛情來當擋箭牌,告訴對面這個男人他們是真愛,愛戰勝一切,但他說不出口,這時候他恨不得將咖啡潑到他的臉上,然後慌忙的跑出去。

“我知道你愛她,她經常跟我們談起你,我想你也知道愛需要陪伴。人的感情是堅強又是脆弱的,如果在這一年你不離開她,還是糾纏著她不放,那你這就不是愛了,是自私。愛的基礎是為對方考慮。”

許久的沉默後,言凡腦海裡想過的千絲萬縷都沒想到好的回應,言凡知道他是對的,是事實,不得已,只好罷休,低下頭說道:“我知道了,你會離開她的。”這句話如同一把劍刺進心裡然後再轉一圈痛不欲生。

他看著言凡這般模樣,輕嘆一聲,“其實我也是挺佩服你的,倆年居然沒碰她,比當年的我好多了。”他見言凡仍舊低著頭,搖了搖頭,起身要走,嘴裡還是說出那句話:“如果書念不下去,就去社會上看看吧,雖然不適合每一個人,但總比浪費時間好。”

他走了,我難以想象他那時是以何種的心態回到家,只知道那天他回家回的很晚,已經晚上九點時他的父母打電話問言凡是否在我這裡,我以為他是去陪初怡了,所以我順勢撒謊說在我這裡,不要擔心,他吃完晚飯就回去。

後來十一點時,他父母的電話又打來,詢問我是不是欺負他了,為什麼他一回到家就哭喪著臉,我也不知所以,也就隨意搪塞過去。

在夜晚的街道上,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走的慢,他努力的不讓眼淚流出,但是很少有人能自如的控制眼淚,畢竟那是控制情緒,控制感情。他繞著街道走啊走,走啊走,不知疲倦,不想休息,他想讓肉體代替靈魂行走在這條無止盡的道路上,走吧,走到雙腳潰爛,走到身體腐爛,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然後倒下,倒在這不知道埋藏過多少生靈的土地。不知走過多少遍,他最終還是走到了家門,燈火還是照樣亮著,但是父親的鼾聲已經響到門外,母親隨在床上,但是沒有睡去。

她聽見熟悉的腳步聲,立刻起身,“回來啦,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看著言凡的一臉喪,她本想說道的興致也被打消了。

他並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有錢讓我出國留學嗎?”說這句話時,他甚至都不敢抬頭看母親的眼睛。

“什麼?”她並不是因為沒聽明白而想讓兒子再重述一遍,她其實是聽的清楚著,她只是驚奇於他的反常。

“沒什麼,我去睡了。”他走到床上躺上,他的母親還想說,但被他說了句:“晚安。”給打斷。

其實今晚他怎麼能睡得著呢?他們一家人住在一個單間裡,怎麼能睡得著呢?他的腦海裡想過千萬種,但最終的回應就是一個詞:“放手。”一個詞寫盡了他的悲歡,是啊,該放手了,我們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們的相愛就是月老的那千萬根紅線的錯節,最終還是得分開。

他們仍然站在那個走了無數遍的橋,那個承載著無數個美好回憶的大橋,今日即使陽光再大,也無法吹散他心中的陰霾,他看著眼前的情人,心裡有一萬個不捨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分手就是他們之間愛的象徵。

“對不起,對不起。”他哽咽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流,絲毫不有掛黏的感覺,像水一樣順流而下,他伸出雙手撫摸著她的臉,是那樣的粉嫩,那樣的柔軟。

“怎麼了?”她急切的詢問,看見他莫名的哭,她心裡也傷心。或許天下的情人都是這樣的吧。

“我們分手吧,對不起,我耽誤你這麼久。”他哭著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她也忍不住了,是嚇著了還是害怕他的離去,“好好的為什麼要分手啊。”

他沒有解釋,而是緊緊的抱住她,他們緊緊的相擁,他有多不捨的這份感情,他抱的就有多緊,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的相擁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太陽已經落山,月亮開始冒頭,路燈漸漸亮起,回家的汽車開始鳴笛,屋裡的飯香開始飄出,這些奇妙的訊號告訴他該回了,即使千萬個不願意也該回了,不早了。

他依依不捨的看著她,隨即從包裡拿出信封,“一切的答案都在裡面。”

她接過信封,但很快又抬頭眼含淚水的說:“不,我要你親自說,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她想抓住,但言凡知道,他應該走了,他隨著路燈奔跑,彷彿他們是他找到歸屬的方向牌,其實並不是。

她翻開信封,看著上面那密麻的字,是她看他的字有史以來最好認的時候:

“我走了,走到了世界的邊境,看到的是你的臉龐。我來了,來到了世界的中心,遇見的仍是你的微笑。笑容至今難忘,我該何去何從。我的心裡早就被你載滿,即使一片樹葉落下都會引起波濤駭浪。我們的距離不會再近,即使我們身隔薄紙,心卻離在遠方。我們的距離不會再遠,即使你在南極,我在北極,心裡的線始終將我們串聯在一起無法中斷。我們的相遇或許是月老的一個例外,我們的離別就是這個例外的註定。我感謝這次例外,但也為此感到惋惜,感謝你讓我看到愛的不凡,我想我也該啟程,以另一個角度看這個世界,感謝上天給了我這雙眼睛,得以讓我看見你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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