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已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那時還是小學四年級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午休,當我聽著鈴聲從睡夢中醒來,便發現自已擁有了“吸附”和“推開”物體的能力。

第一次發現課桌還有板凳像塗了強力膠水一樣“粘”在自已身上,然後自已一用力居然反被其推開,在同學之間可鬧了個大笑話。

後來又出現過好幾次這樣的狀況,但好在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我很快就發現只要自已能夠平心靜氣就能很好地控制住“力道”從而快速處理好當時的窘境。

久而久之,我對這個“超能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且在探索中,我發現自已甚至能用它來短暫的粘合一些碎掉的東西,或者類似強行把兩片閉合在一起而無法分離的積木分開一類的事情。

簡單的操作漸漸也滿足不了我了,於是我便在私下開始花大量的時間著手向能力的更深處開發。

想象力能夠提高自已對能力的使用上限,這是我這些年來的心得。但徹底讓我對自已有信心的那次經歷,還是我自已透過在鞋底和地面上做上“推開”的標記之後,竟然能穩穩當當地讓自已順利懸浮在半空中。

各位讀者朋友,很抱歉我並不是那種喜歡向其他人提及自已過去的人,因為它們說實在的沒有什麼值得拿出來吹噓的必要。

而且我的文筆實在不好,所以我和“雙向箭頭”(我從某首歌裡得到的靈感,為它起的名字)的故事就先這樣粗略的和大家講到這裡吧。

雖然在上一章的結尾我說了自以為很有氣勢的漂亮話。我覺得作為一個警察,有時確實需要這樣的臺詞來震懾住對手。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剛才被打中腦袋的男人又從地上站了起來。

霰彈槍彈頭迸射出來的鋼珠沒有將他的腦袋打穿,只是單純嵌在了面板表面。雖然對方還是流血了,可那不過是彈丸破壞了面板表面而留下的輕微傷口而已。

這就是在這個距離能對他造成的最大傷害了嗎?

對方的能力看上去和他一直在唸叨的“縫隙”密不可分,摺疊式短管霰彈槍雖說是應急用的武器,但威力還是足夠驚人。在射程範圍內沒有打穿對手的面板,我目前只能在腦海裡快速構想出兩個猜想:

第一,他的能力精密到能夠控制面板組織間的空隙,他依靠這個能力強行收攏了組織和組織,甚至是細胞間的間隙,讓整個表皮看上去就是一個完整且牢固的“整體”。

第二,對手把能夠防住子彈傷害的防具(很可能是一些用於製作義肢的材料)嵌進了身體的面板裡面,由此實現了面板防彈。

顯然,我更傾向於後者。

在我思考的這段空當,“獵人”的反擊也隨之而來。這次不再是匕首,而全都變成了看上去就像帶有神經毒素的毒箭。

現在我只有跳開才可以躲過全部的毒箭,可是這樣勢必會在落地之後產生更大的震動,那樣反而會在搖晃的房間內再次誘發不知道多少陷阱。

透過剛才的觀察我已經知道了這是一間搖搖欲墜的房間,對方是故意在這裡等著其他人被送來的,那些空桶應該也是為了什麼而提前佈置好的。

這個地方究竟怎麼回事,工廠裡存在這種像危房的車間的意義在何處?

真會給我添麻煩啊。

“雙向箭頭”也只能彈開少數向我而來的攻擊……

只能鋌而走險了。

突然,我以超乎常理的高度從地面一躍而起,毒箭在我先前的位置交錯而過。雖然躲過了一部分的攻擊,但這樣的行為確實正中對方下懷。

“你輸了蠢貨警察!你輸了!這個高度的你只要一落地,那必然會觸發更多的機關,這個小房間可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每一處都被我精心佈局出來的。下一波攻勢將會像海嘯一般向你撲過來,而你是絕對無法再躲開的。是你自已把自已送進了必死的結局!獵人的捕獸夾已經徹底夾住了獵物的腿,他只需要在那之後了結獵物的壽命然後將其剝皮肢解就好了啊!”

見獵物已經被逼入了絕境,獵人帶著捕獲獵物的狂喜,肆意地嘲笑著、歡呼著、宣告著自已的勝利。

沉悶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周圍大面積的陷阱也同他所講的那樣被盡數觸發了。

匕首、飛刀、箭矢劃破空氣發出呼嘯聲。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剛才還在慶祝的男人下一刻就因為害怕而發出了驚歎的吼叫,聲音大到能在房間裡迴盪。

原因很簡單,因為掉到地上的並非是我本人,而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飛起來的鐵桶。

是的,就在我快要跳起來的瞬間,眼疾手快的我迅速用手指觸碰到了先前被震倒在地而向我滾過來的一個桶子。

然後在我跳到最高處的時候,用“雙向箭頭”讓它也跟著彈了起來。隨後我又在自已開始下落的時候觸發鞋底的“彈開”標記,抓住與桶身相接觸的一瞬間,又同時標記上了自已的鞋底和鐵桶相面對的那一面,再次在我們二者的中間生成了“朝上”和“朝下”的兩股推力。

鐵桶受力被往下猛推,像是被裝上了推進器一般以更快的速度先行落地觸發縫隙中存在的陷阱,而我則憑藉著連續兩股強大推力的助推,又一次將自已拋到了天上。

連我自已都忍不住感嘆這一系列的操作之流暢,居然真的讓我成功躲避了這波攻擊。

緊接著,我抓住了鐵桶落地的剎那踏在它那癟下去的桶身之上,然後順勢往前一個踏前箭步。

有打在在腳底的“雙向箭頭”的標記產生的推力助力之下,此刻的我就像在貼地飛行一樣快速接近了我的對手。

這一切都發生在轉瞬間。

“呃啊啊啊啊啊。”

還沒等對方從驚訝中反應過來,霰彈槍的子彈已經在近乎零距離的位置出膛了。

這次依舊沒有攻破他的防禦,但是強大的衝擊力還是讓他的鼻樑骨徹底斷裂。

嘖,這麼近了都還打不穿嗎?真是夠了。

我將霰彈槍插回制服下面的槍套中,緊接著的又是一記重拳。

手感就像打在了水泥牆面上,但“獵人”還是發出一聲慘叫後往身後飛去,撞倒了好幾個像機械臂一樣的物體,最後結結實實撞到了他身後的牆上。

“剛才我就想確認來著,果然你腳底下這片地方不會觸發陷阱呢。”說著,我又為了確認而猛踏地面,“呼,剛才那麼大的陣仗應該也把那些花裡胡哨的樣子貨排除得差不多了,獵人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陷阱,兇狠的獵物便不再被束縛,那現在……獵人成獵物了呀。”

“那位先生……我不能讓你把他的計劃攪黃了,我不要他失敗,我要讓他把他的大業進行下去……這是我存在的意義啊。”

“啊?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你們把小半個星城都攪得人心惶惶的,作為帶頭人的他,我管他是誰都必須伏法。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他送上‘絞刑架’,只有把他送上法庭判他的罪,才能對那些被你們害得擔驚受怕的市民一個交代,當然,你也跑不了。”

我拖著殘軀緩步向前,僅僅是幾個回合的比拼下來,我身上就多了好幾處的傷。更何況,我之後可能還不得不用身體硬抗毒素的侵蝕。

早知如此,我該換一套更結實的護甲再出門的。

我現在每動一下,全身都會傳來鑽心的疼痛。但此時此刻的我應該更像一個宣告死亡的惡魔吧。

“我勸你老實一點,”我再一次用槍指著對方。我的師父在犧牲之前總是叮囑我無論是不是在出任務,身上總要多放一兩把槍以防萬一,我想他說的是對的。

“獵人”擦了擦鼻血,流進嘴裡的那股鐵鏽味讓他的嘴角微微揚起,難不成是回想起了某段狩獵的時光?

獵物竟然自已擺脫了陷阱的束縛,還一度將獵人逼入絕路,這樣的遭遇還是頭一次。

如果,如果不是政府嚴令禁止警察們對罪犯動用死刑,恐怕現在的結果還要慘烈數倍,甚至早已有人成了對方的槍下亡魂。

他瞄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是在想象他所說的那位先生要實施的計劃有沒有在順利進行了嗎?這樣做著,他搖晃著站起身來。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樣熟練運用自已‘天賦’的‘天選’啊。”

“沒什麼,長年累月積攢的實戰經驗罷了。”

幾分鐘前還相隔“兩岸”的二人此刻近在眼前,渾身已經被汗水溼透的我舉槍的手臂紋絲不動地固定在半空,同人體形成一個完美的直角。

“把你的雙手舉起來,手掌攤開讓我看見。站在原地不要動。”

我繞到“獵人”的身後,然後猛踹對方的膝關節迫使他跪了下來。

“我一直有一個夢想,我想在未來的某天把我的家人們都安頓好後,自已就脫離這個社會,回到森林裡去當個野人。多少有點不切實際,可我就是不喜歡這個被厚重的煙塵和油汙籠罩的社會。

“說起來,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不用槍嗎?小時候的某段經歷讓我的鼻子、我的眼睛還有我的耳朵都訓練得異常靈敏,你可以理解為我有野獸們的感官,所以我不喜歡槍,使用那東西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我更喜歡刀,喜歡弓弩這類古老的冷兵器。在我看來,它們其實要比你們手裡的槍更容易奪走生命。想象一下,潛行在黑暗中讓人捉摸不透,不會發出任何聲響,不會散發一點氣味……但當它們一旦咬傷了目標,就會開始無止盡的貪婪吮吸對方的鮮血,將對方的一部分永遠留在自已的身體裡,讓其化作自已的一部分,將其標榜為身經百戰的榮譽勳章。

“這樣說來,我們人類其實也和這些兇器如出一轍呢。人與人,人與自然界的萬物,本質上就是互相掠奪,互相吸收嘛。擅作主張地奪取對手的生命,掠奪他人的財產還高昂著頭顱自詡正義……可這一切又何嘗不是自然界的法則呢。為了活下去不斷掠奪,不斷吞食才是常態啊。”

“你的話也太多了,這些都是你的那位大人告訴你的?”將男人拷好的我滿心不屑地問道。

“不,你錯了,是我自已悟出來的。你知道嗎?古代的刺客們總會在自已的身上藏著很多的暗器,就比如藏在袖口之下的飛鏢、毒針什麼的,還有藏在鞋底的,只要腳後跟使勁併攏就會彈出來的刀子……”

“你又在說什麼胡話?話太多會遭人討厭的。已經結束了,這種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

“不,你又錯了。”

男人突然咧嘴一笑,一根毒鏢竟然從他的牙齒縫隙裡射了出來。早有防備的我靈活地躲開了,可是另外一發從下方突如其來的毒鏢不偏不倚劃破了我的眼皮。血液混雜著眼淚流到了眼睛裡,瞬間就剝奪了我的視野。

然後“獵人”故意放倒身體,用捆在一起的雙腿衝著我腹部的傷口便蹬了上去。

軍靴堅硬的鞋底使得傷口又一次破裂,痛到我捂著傷口,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踉蹌著摔倒在地。

說話是在轉移我的注意力,而陷阱不止房間裡才會有。

我早該想到的。

“獵人”的指甲縫裡掉出來一把獵刀,他就那樣靠著它一點一點切開了鎖住雙手的手銬。

“是你輕敵了,你不會以為我沒有任何準備就讓你隨便近身吧?你的能力確實很棘手呢,可是這樣的奇招你絕對防不住的。也是時間太少,如果我的捕獵陷阱能佈置得更加完善,也不至於會出此下招。對了,那上面的毒是一種很強的神經毒素,是我在西部原始雨林的毒蛙身上提取的,人只要沾到一點,你看啊,你現在已經站不穩了。過不了多久你的肺也會麻痺。最後贏的人還是我,小警察,你不該自作聰明找到這裡來的。雖然有些勝之不武,多少違背了那位先生教給我的精神,但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是解決不掉你的吧。好了,我要重新準備準備,在事情完成之前,我還不能鬆懈。”

正如對方所言,半蹲在地上的我確實感受到自已的呼吸變得愈發困難,意識也在漸漸遠離大腦,一股強烈的噁心感隨之而來,但是身上的痛覺卻在漸漸消退。

恐怕只要再挪動一步,自已就會倒地不起吧。

“不行,沒有看到你嚥氣,我是不會安心的。看你也挺難受的,這支箭會直接結束你的痛苦。”

說罷,他在我跟前張弓搭箭瞄準了我低垂的腦袋。在他鬆開手指的時候,箭便隨之飛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箭尖快要命中我的頭顱的前一刻,三股強大的推力同時對著我的左臂發力,將我的整個身體都推開了去,讓我整個人又一次“噗通”一聲摔倒在地,而那支箭也釘在了我前一刻蹲伏的位置。

“雙向箭頭”擁有拉開和拉近距離的功能,如果我沒有第一時間在眼皮的傷口處做下標記將其硬“擠”出去,毒素已經徹底侵佔我的身體了吧。

但現狀也不容樂觀,畢竟多少還是有少量的毒素混進血液裡了。

我已經退無可退。

此時此刻,我們雙方都知道下一次的博弈將會決出勝負。

我不喜歡所謂的賭博,但是我還是想說一句——是該放手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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