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各位所想,“聖劍”和“戰車”受了很重的傷,哪怕是最低限度的修復,也要花上兩天的時間。
這就意味著在這段時間內,“全裝備”和超能澤諾都不能再用了。
況且我需要伊格尼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維修他們兩個這件事上面。
所以實際上我能用的,就只剩下“戰機”和“鑽頭”了。
真是前所未有的大危機呀。
“再問一遍,你真的確定要和我一起去嗎?”
“就算我留在店裡也不一定就安全了呀。萬一你剛走就有新的敵人找上門來,我感覺我一個人對付他的勝算可不大。我跟著你一起去,雖然也很危險,但我和你至少還能相互有個照應。你現在這個狀態吧,就好像絲血還沒有回血藥,卻要強行去單挑一個很厲害的Boss一樣。”
說直白點就是自尋死路。
“哎呀呀,照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要走到絕境了呢。”
在我們合力擊敗“倒退時間的忍者”之後,劉曉涵發現自己正在讀高中的發小竟然給她發來了很多條訊息而她卻還沒有來得及看。
關於是什麼內容,總結一下就是在他們的學校里正在發生一起特大綁架案。隔壁附中一個班的學生再加上班主任共計33人,居然在同一時間憑空出現在了本校高三年級的某個教室裡。
警察在趕到現場之後,試圖突破進去解救人質,可是連續派出的兩個小隊在靠近那間教室之後全都音訊全無。
學校擔心其他學生的生命安全遭到威脅,於是讓所有的學生提前放假回家了。
到這裡,相信各位讀者已經有頭緒了吧。
沒錯,出事的學校正是星城二高和它的附屬中學。
生活中的有些時候,巧合的發生就是這樣讓人意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可是大叔,那邊肯定都封起來了,我們要怎麼進去啊?”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經聯絡人幫我準備好要用到的東西了。”
兩分鐘後。
“陳——老闆,你要的東西咱帶來咯。”
來者正是“情報販子”阿曾。
“哇哦,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了?要不要咱幫你出口惡氣?”
“就是那個傢伙,不過他已經死了,自殺的,咬舌頭那樣的。廢話少說,你真的搞到我要的東西了?”
“什麼話!只要是客戶需要的,咱都能幫他搞到手。況且你還答應這次給咱雙倍價錢,咱豈能辜負了你的期待?”
超大的紙袋子發出的“嘩啦”聲也要比一般大小的紙袋子大很多。阿曾從裡面掏出來兩套星城二高的冬季校服。
“你要求的,一套男式,一套女式。都是均碼所以不用擔心穿不上。”阿曾自豪地打了兩個響指,“好啦,好啦,你倆也別那樣看著咱,咱還是知道非禮勿視的。咱這就回避一下。”
“我自己去樓梯那裡把門關上換就好啦,你倆都是大男人的,害羞什麼?”
看著手裡的衣服,一種熟悉的感覺在我心裡油然而生。想到自己已經畢業這麼多年了,也不由得在心裡感慨著時間的飛逝。
這衣服一穿就是三年,所以我在更換的時候顯得特別熟練。
“就是這種觸感,就是這種感覺呀。”
“嘶,合身是合身,可是……”
阿曾上下打量著換上校服的我。
“可是什麼?”
“感覺好猥瑣,完全不像高中生呢。感覺,倒不如說,更像是偷穿人家衣服的變態。咱說陳老闆呀,你的髮型可不是高中生要求的髮型呀,眼神也是,雖然平時咱都看習慣了。死魚眼加上廢柴大叔特有的雜亂頭髮,哎呀!哎呀!別動手啊老闆,對不起,對不起嘛。”
劉曉涵這時也換好衣服出來了。
阿曾看見她,下意識地吹了一聲口哨。
不怪他做出那樣的動靜。雖然冬季校服又老氣又嚴實,還特別笨重,但是穿在劉曉涵的身上,反而讓她顯得更加亭亭玉立,更加富有青春活力了。
那是一種乾淨的,沒有被世間的汙穢所玷汙的清純之美。
“口水滴下來了。”
嘖,一開口“白月光”的氣質就毀掉了一大半。
“哇,大叔,你穿上真是完全不合適呢。”
不用你再來補一刀了。
我並不像剛才那樣反應強烈。相反,我帶著欣慰的笑容走到她跟前,一隻手拍在她的肩膀上說道:“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很好,你就是教科書級別的‘女高中生’,現在,我就可以把心裡想好的那件十分艱鉅的任務交託給你了。”
“你要我去幹嘛?哎呀,不要再笑成那樣啦。”
“就像你說的,現在警察們多半已經把那周圍全都封鎖起來了,我肯定是硬闖不進去了,要是因為尋釁滋事被抓可就更糟糕了。但是有你幫忙的話或許就可以成功,只需要你去現場簡簡單單胡鬧一下。你就說自己最好的朋友在裡面,你無法接受失去他的事實,一定要進去陪他之類的。你鬧得越厲害,警察們的注意力被你吸引得越久,我就可以更輕鬆的混進去,你意下如何呀?”
“一聽就犯法誒。”
“哎呀,完事兒之後我會去幫你解釋清楚的。怎麼可能會有法律不允許你擔心‘朋友’呢!你因為朋友有危險而衝動行事,這誰都能理解的,能有什麼問題呢。”我義正言辭地解釋道。
但我心裡清楚這完全是在忽悠小孩。
“你這是在偷換概念吧,擔心朋友出事和惹警察是兩碼事誒。”
嘖,居然識破我了。
“求求了,幫幫我吧。”
“我就不能用投影嗎?”
“你要知道你的投影一碰就消失,那不就露餡了嘛。這事吧,真得你本人親自去。”
和我們猜的一樣,在到達二高之前的一個路口,就已經被交通管制了。
我們兜兜轉轉了一大圈,才在阿曾的帶領下,穿過各種陰暗老舊的小巷來到了二高附近一個快要無人居住的舊時居民點。
我們躲在其中一棟平房的牆後面望向那邊正在警戒中的警察們。
“陳老闆,咱只能把你送到這兒了,你也知道咱最不想惹上的就是警察呀。”
“可以了,到這裡我就熟悉了。你自己小心一點,等事情辦完,我連著昨天的和你一起把賬都清一清。啊,對了,還要麻煩你一點事情。店裡的那個屍體……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那個好說,那邊道上可經常叫咱去處理這種事情。你是要‘黑的’還是要‘白的’?”
“‘白的’就好。”
“收到,那麼就祝你一切順利了。”
“好了,傻了吧唧,現在輪到你表演了。記住,一定要表現出非常著急的樣子。要不然別人憑什麼相信你。”
“你的動作也要快呀。”
“知道知道,這裡好歹也是我的母校,從哪裡能翻進去我心裡還是有數的。好了,快去吧,事成之後,我請你去吃好吃的。”
劉曉涵嘟著嘴,儘管心裡面百般的不情願,但還是逼著自己去做了。
她在站起來的瞬間就入了戲。
淚流滿面的樣子讓人很是心疼,真的讓我感到她受了很大的委屈。
“這樣夠不夠著急?”
不光是眼眶和耳根紅了,甚至連鼻尖都一併紅透了。
“非常像,絕對像。就是,傻了吧唧,你把頭髮撩起來我才發現你的髮際線很高誒。”
“閉嘴啦你。不要破壞我醞釀好的情緒。”
說完,我就看著她哭著朝後門那邊跑過去了。
門口只有一隊警察還有學校的保安負責看守,他們發現哭著跑來的劉曉涵,立刻就上前攔住了她。
我依稀聽到她喊出來的全都是我教她的那些內容。
幹得漂亮。
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犧牲”的。
注意到其他負責巡邏的人也被她這邊的情況給吸引了過去,我便立刻躬下身子,在綠化帶的遮擋下快速繞到了另一邊的圍牆。
那裡是學校的籃球場所在的位置。我記得以前班上那群愛打籃球的人經常提起一個可以讓他們把飛出去的籃球撿回來的地方。
距離我高中畢業已經遠遠的過去了五年之久,不知道他們說的那個地方,現在還能不能讓我也翻進學校。
噢……這還真是太為難我了。
先不提新加裝的防盜鐵絲網。
我終於知道他們嘴裡說的能踩著翻回校內的玩意兒到底是什麼了。
應該是以前住在這裡的某家人在這片看上去以前是被用作小菜地的地方搭了一個臨時的棚子。因為固定棚架用的釘子本身已經嵌進了牆裡,所以在棚子拆除後,釘子和鋸斷的部分鋼架還留在了上面。
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這是要進行高難度的徒手攀巖啊。
是的,他們幾個好歹是體育生,這點高度對他們而言確實不算什麼。
可我本來就缺乏運動,再加上有點矮胖和剛才受的傷,我對自己能不能順利翻過去開始抱持懷疑的態度了。
相信自己,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呢!
我的優勢可在於自己聰明的大腦呀。(大叔,沒必要這樣誇自己的)
“德莉爾,杰特,你們出來幫我一把。”
我讓德莉爾把她的鑽頭鑽到了牆內固定好,這樣就為我提供了一個落腳點。然後又讓杰特懸停在了更高一階的位置,這樣就為我提供了兩個可以借力的“臺階”。
“你們兩個,撐得住嗎?”
“撐不住也得撐,我們一定要把你送進去。”
我很喜歡德莉爾要強的性格,這在任何時候都能激勵我去挑戰自己。
於是我先摳住一顆釘子,確認自己抓穩之後,踩在了德莉爾的身上,接著藉助一股力,一口氣又讓另一隻腳踩到了杰特身上。
杰特明顯承受不住我的重量,任憑他如何出力往上頂,在我踩上去的那一刻還是開始直直往下面墜去。
眼看著自己離牆頭越來越遠,我一狠心又朝下猛的一踩,把自己往上面送了一大截,這才勉強夠到了最上面。
防止外人翻越的鐵絲網作為最後一道關卡攔在我的面前。
不能再猶豫了,我知道雖然警察不會為難劉曉涵,但她終究拖不了太長的時間。
拼了。
懸掛在牆上的我找不到別的退路,只能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去抓鐵絲網了。
只有眼前這一條路,要是痛到受不了,就只能靠勇氣和覺悟堅持下去了。
如我所想,上面的刀片鋒利無比,再加上我的體重一直在讓我往下滑。為了不掉下去,手又不得不越握越緊,刀片劃得更深了。
要是手被廢掉,可就全完了。
於是我決定鋌而走險,直接換了一個姿勢讓兩隻腳踏在了牆上。
接著兩腿使力,用勁一蹬,讓我整個人騰空了起來。
然後我像撐杆跳運動員飛過欄杆那樣在空中做了一個空翻,終於成功翻了過去。
一屁股坐在籃球場上的我摸著被劃破的嘴唇和臉,我為刀片沒有劃到我的眼珠子而感到萬幸。
這裡離高三所在的特別教學樓還很遠,校內還有人在往返巡邏,不能在第一時間趕過去真是讓我感到乾著急。
五年過去了,學校裡的景色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就是我那時候的綠色牆面全都被重新粉刷成了粉色的。
粉色,好像不太合適啊。
我在儘可能不發出任何腳步聲的情況下,躲躲閃閃穿梭在教學樓之間。下面的兩條腿動得飛快,再加上我的體態和著裝都蠻臃腫的,要是在外人看來,應該像是一隻正在跑轉輪的倉鼠吧。
最近且最隱蔽的路線應該是從食堂那邊的小樹林去4號樓,然後從4號樓一樓的老會議室旁邊的過道繞去圖書館前面的小池塘,從那邊沿著池塘邊的竹林過去。
明明直接從特別教學樓到操場也才只需要五六分鐘的。
“這頂不好看,那頂也不好看,那頂也不好看!好想要好看的帽子呀。”
雖然在來的路上就做足了心理準備,知道自己一定還會和其他的“天選”打上一架。
但是來得這麼突然……
看到那個坐在走廊地上一遍一遍數著手裡帽子的人,我的心裡還是有些煩躁和洩氣。
也可能是著急和擔心。
他的行為和聲音稱得上詭異,那個不倒翁一樣的身體要是被學生們看到,絕對會成為一個新的校園傳說。
事不宜遲,想要避開這場戰鬥的我打算趁著他還沒有發現我的時候繞開他,可是他連頭都沒有轉過來就注意到了我。
“那邊的人,你有好看的帽子嗎?我想要好看的帽子,我想要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他說話說得十分緩慢。
“我可沒有你要的好看帽子,我從不戴帽子,戴帽子有什麼好的,戴了也不好看。”
“不許你這樣說!”他突然開始對我大喝起來,“我戴上帽子的時候,他們都在誇我好看。”
“哼,都是騙你的。而且比起挑選帽子就能讓自己變好看,我覺得先改變自己不是更好嗎?”
“你胡說!”
我不想和他再多廢話,看他行動遲緩的樣子,只要我跑快點他就追不上我。
誰知當我轉頭就要跑走的時候,卻迎面撞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我”在和我撞在一起之後,和我一樣一屁股摔到了地上,然後“我”和我做著同樣的動作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在我們看清彼此的那一刻,我和他都吃驚地呆住了。
“開什麼玩笑。”我和他同時說道。
“原來你也能看見你自己,那我原諒你了。我們來做朋友吧,好朋友之間要友好相處,我們來做朋友吧。我們一起做好朋友。”
“天選優等主義”的人都愛邀請其他“天選之人”加入?
“離我遠點呀!”
“連你也不想理我嗎?你留下來吧,我想和你做朋友,做最好的朋友。”
“我才不要和你交朋友。”
“嗚,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為什麼要傷害我。對了,他們都說只要能把對方留住,時間久了他自然就會變成我的好朋友。”
“哈?”
一根根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竹子像蛇一樣“纏”在了我的身上。我就像古代戰場上那些被敵人的長槍士兵活捉的俘虜。
竹子交錯在我的身前,又有好幾根互相架在一起鎖住了我的手腳。
“好耶,我的陷阱成功了。”他高興地拍著手,“夾住了,夾住了,那我們現在,就來做朋友吧。”
因為失去平衡,我不受控制地跪到了地上。
哎呀呀,這樣難纏的傢伙要是真成了我的好朋友,那可真是交友不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