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已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聽到她的話,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他看了看手裡的打狗棒,嘆口氣,預設。

楊紅梅等人聽到她的話,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情景,楊紅梅怒從心起,握著扁擔就衝了上去,對著沈大寶幾人就是一頓狂揍,邊打邊罵。

“你們是誰,竟然敢打小汐的主意,看我不打死你們。”

“你們這群壞分子,社會敗類,做人不好嗎,非要做畜生……”

裴淵後退了幾步,感覺這屆的知青,都有些虎。

柳清川等人對視一眼,默默後退兩步,沒有說話。

馮玉溪站在眾人身後看著,想起上次幫周韻打架得了80個餃子。

她舔了舔唇,咬咬牙,拿著手裡的棍子衝了上去,加入到揍人的行列。

周韻幾人看著積極打架的馮玉溪,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馮玉溪也不知怎麼回事,幫周韻打了一架後,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

突然就不陰陽人了,變的非常熱衷看熱鬧勸架,是越勸越上火的那種。

恨不得吵架的人上升到幹架的地步,不過她這人陰陽是出了名的,眾人對她的話都不感冒,目前沒有一個被她勸成功的。

他們之前還有些不明白怎麼回事,現在看著幹勁滿滿加入揍人行列的馮玉溪。

他們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畢竟這想法,太過奇特!

沈豆豆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救命,是同村的,我是沈豆豆呀,你們住手。”

沈川也跟著大喊:“我是沈川,沈國強家的,停手,快停手,嗷嗷啊,嗚嗚嗚……”

楊紅梅恍然,手上動作不停,心想揍的就是你們,她不管不顧又揍了10多下才停下動作。

馮玉溪也跟著停了下來。

柳清川手電照向被揍的幾人,可惜手電光太暗,看不清楚。

喬筠汐忙回堂屋點亮了她那盞昏黃的煤油燈,把燈拿出了院子。

終於勉強看清了眼前的情景,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實在是,有些慘烈。

沈大寶鼻青臉腫的趴在雪地上,他的腳上粘著一塊木板,仔細再看,就看到木板上豎立著幾根7、8厘米長的大鐵釘。

他的腳掌正是被一根鐵釘釘在了木板上,鐵釘穿透了他的腳掌,鞋面上露出大概1、2厘米的血淋淋的釘尖。

也好在木板上的鐵釘比較稀疏,他只踩中了一根鐵釘,即使這樣,他依然痛不欲生,幾欲暈厥。

更遠處的是沈金元,他的姿勢更是詭異,側躺著,屁股上粘著一塊木板。

想起木板上的鐵釘,眾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冷戰,只覺的這個雪夜更冷了。

沈金元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喊救命,即使他屁股已經這樣。

他的臉依然沒有逃脫毒打,一樣被揍的鼻青臉腫,口齒也有些不清。

另外3人就好些,除了臉上青青紫紫,血跡斑斑,看著沒有其他外傷。

呃,不對,沈錢多的左邊胳膊,彎曲的好似有些,詭異,不確定是骨折還是脫臼!

喬筠汐似是被嚇了一跳,問:“你們是誰?是我們沈家坳的?為什麼深更半夜的在我家?”

她不是幹活就是上山,還真沒有和這幾人打過正面,表現出不認識他們非常合理。

喬筠汐認的他們,完全是因為這幾人第一次‘關顧’這個房子時,她就記住了他們。

咕咚湖回來那天跟蹤她的人正是沈金元,之後沈金元偶爾的在她家附近活動。

沈川哭著求饒:“我們,我們是沈家坳的,嗚嗚嗚,我們……”

他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痛哭出聲,支吾著不敢說出目的。

喬筠汐後退了一步:“你們,你們不會想來我家搶劫吧?還是偷東西?還是想對我做什麼?”

聽到這裡,楊紅梅忍不住了,上前一扁擔打在沈川的肩膀上,嘴裡暴怒大罵:“你們這幫畜生,垃圾!”

馮玉溪左右看了看,覺得也要表現一下,就近對著沈錢多已經歪掉的手又敲了幾棍子。

嘴裡象徵性的跟著罵了句:“垃圾中的垃圾!”

“啊啊啊……”慘叫聲再次響起。

又被打了一扁擔的沈川已經崩潰。

“嗚嗚,別打了,我們錯了,看在同村的份上,看在我們被打成這樣的份上,放過我們吧。”

沈金元喘著粗氣,身體不停的顫抖,聲音卻是咬牙切齒:“不行,得賠錢,賠醫藥費,現在,立刻,送我們去醫院。”

他感覺他可能廢了,身上的痛感越來越弱,特別是臀部連同下身,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又恨又怕。

沈大寶此時嘶啞的聲音傳來:“把我送去醫院,我的腳要不行了。”

“快,求你們,我,我快凍僵了,腳已經沒有知覺了,你們,你們也不想出人命吧。”

沈豆豆哭著附和:“求求你們了,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絕對不敢了,嗚嗚,我不要賠償,不要醫藥費,嗚嗚嗚。”

沈金元怒視,對著他大喊:“你這個孬種!”

沈錢多抖著身體跪在了雪地上,對著喬筠汐磕頭,他的門牙掉了一顆,臉上是已經凍結的血塊。

“喬知青,是我們錯了,求你放過我,我也不要賠償,嗚嗚,我,我的手,我的手要廢了,嗚嗚,我再也不敢找你麻煩了。”

說著砰砰砰的對著喬筠汐磕頭。

昏黃的煤油燈下,喬筠汐臉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

沈錢多看喬筠汐不說話,他又看向裴淵。

“鐵蛋,鐵蛋,救救我,救救我,我們小時候還一起上山打獵來著,你記得不,看在我們曾經的情分上,求你了。”

裴淵看著他,點頭,說道:“你是說,我放套,你撿現成偷我獵物的事?”

沈錢多一噎,這事原來他知道!

當年鐵蛋教他放套,相處了幾天,慢慢的他就摸清了鐵蛋幾處放套的地方。

鐵蛋總是被他家裡點著幹活,沒有太多時間上山,他就經常去鐵蛋放套的地方撿現成的。

裴淵繼續道:“還有,我叫裴淵。”

沈錢多囁嚅著,好一會才低聲道歉:“對,對不起,裴淵,我,我改,嗚嗚,我改行不,這次能放過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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