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靳斂起自己的脾氣,換成溫柔相,愛惜地打橫抱起哭得花枝亂顫的人兒,離去。

墨緋垠氣喘吁吁地站在一旁,手捂著胸口,欣慰地看著他們,顯現淡淡微笑,一言未發,風中凌亂的髮絲飽含著他內心的激動,片刻才緩緩開口,“終於有個人能管住他了。”

“主子,我們回去嗎?風大了,雪看樣子又要下了,您……”

鳳鳴關心道,臨來時霧明說主子不宜吹風。

墨緋垠抬起手打斷他,冷眼瞧了一眼昏死在地上的人,和那幫爛泥扶不上牆的世家子弟,心思流轉,抬腳轉身正欲離開,瞥見一抹矯健身影,錦郡主?

人影消散的看不到了,墨緋垠又注視那處許久,旁邊的公子小姐都快步離去,不再管沈竹溪的麻煩,惹上了雍王,他們可不想跳入這個爛攤子,不過一瞬只剩下僕人們將沈竹溪慢慢抬回去。

斷手處還在流血,滴滴落入雪中,浸透,妖冶,臉上也一片血肉模糊,說是七竅流血也不為過,抬著他的人也犯難,紛紛苦相,有些繃不住地邊擦淚邊抬人,這少爺今日犯事,必定要他們來承受怒火,回去,就抓緊將所有錢財交給可信的人捎帶給家人吧,這一趟,不一定能回得去了。

“主子……”鳳鳴催促,待會下雪回去主子撒個嬌完事了,他可是會被罵的。

“知道了,回去。”

墨緋垠沉聲道,面色難看,向前走去。

心中打著小算盤,錦郡主也不容易,這事就不推給她了,阿靳那,沈竹溪縱使混蛋,整日犯渾,但是在那些追捧他的人面前一向裝得像個人,沒惹過大事,恐怕,這次真要遭點罪了。

馬車內,秦可傾麻木地被祁靳抱在膝上,目光呆滯。

祁靳瞧見她身上的血跡,懊惱沒有控制住自己,在她的眼皮底下暴露出自己嗜血的一面,她會害怕,會想逃嗎?

自己,不就是一個瘋子,別人眼中的魔鬼,他的父母都覺得他不該生在這個世界上……

真是可惜,偏偏是他,偏偏他還活著,偏偏他還成為人人忌憚的物件!

祁靳想法逐漸危險,病態地緊緊摟住她,抬手附到她的脖子上摩挲,細看,沒有留下紅痕,還好,若敢真傷了她,沈家不死也得扒層皮。

秦可傾感受到溫熱的觸感,恍惚了一下,頓時清明,雙手緊握放在膝上,試著去平靜下來。

祁靳突然握住她的手,他覺得刺眼,她如此害怕自己,秦可傾隨即戰慄一下。

“傾傾怕我?”

聲音嘶啞,略含委屈,秦可傾不知為何聽到了一絲挫敗,靠在他胸前,再貼近一點,蹭蹭,像小貓一樣,吐露出細微的聲音,“祁靳,我好冷啊。”

她能說害怕嗎?她不能,她只能卑微地避開發瘋的可能性。

一句冷了讓祁靳心口倍感酥麻,小貓撓的他心癢癢,原來不是怕他,只是冷了,趕緊將披風為她包裹地更嚴實一點,大掌暖著她的小手。

秦可傾閉上眼睛在他懷裡假寐,祁靳親了親她的發頂,璀璨在臉上炸裂,暈染開,變成星光點點,浪漫如是,我將自己暴露在烈日下,極盡焚燒,你願意同我成為灰燼,步入塵埃。

遠山居。

“今日又不聽話,在風中吹許久。”

墨緋垠躺在榻上,霧明坐在邊上輕斥,卻見不到生氣的影子。

“鳳鳴給你告狀了?我是主子,你們兩個是主子?”

拉過霧明的手與他十指相扣,笑著舉起來,迎著光看,嚴絲合縫,真好。

“你是主子,是我一輩子的主子。”

霧明寵溺說道,真拿他沒辦法。又想起一事,詢問道,“你想拿沈宿家怎麼辦?”

“沈家,近幾日端不了。至於祁靳,這次必定要捱上了,不聽勸,也該罰一罰他,本來有理的事讓他變的理虧。”

墨緋垠想起來還隱隱有些生氣,怎麼就是不聽勸,小孩脾性。

霧明見這人使起小性子說些氣話,輕笑出聲,“今日的情況我聽說了,阿垠說,如果沈竹溪掐的是我的脖子,你當如何?”

“他敢!我弄不死……”

越說越小聲,鬆開手抱住他的手臂,將臉貼在上面賭氣不去看他,“霧明,你在幫祁靳說話!”

“我不過就事論事……”摸了摸他的頭,順順毛,消消氣。

“哼。”

這人傲嬌的一副不哄我別想讓我理你的樣子,霧明被可愛到,眼神一暗,低頭尋著他的唇,吻住,墨緋垠兀然抱得胳膊更緊了些,微微抬頭讓他吻得舒服些,許久未親熱,二人都有些急切,吻得用力,一遍又一遍。

“阿垠該休息了。”

霧明放開唇瓣,低聲道。他一直好好控制他的睡眠時間,一個武將現在醫術、廚藝愣是憑藉一隻手都練出來了。

墨緋垠今日莫名叛逆,撐起身子摟過他的脖子又覆上去,霧明不捨推開,右手搭上他的腰,陪他繼續。

沈府。

“嗚嗚嗚——嗚嗚嗚——你讓我兒子以後怎麼辦!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就算沒有傷及性命也落下那麼多病根,手還斷了一隻,以後怎麼辦啊?我的兒啊嗚嗚嗚……你怎麼如此命苦啊嗚嗚嗚——”

付詩哭得梨花帶雨,拿著手絹不停地擦,妝容盡毀,多麼風韻猶存的一位女子此刻都顧不上體面,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可是她十月懷胎從身上掉下的肉啊!

“行了,別哭了,哭得我心煩,竹溪已經這個樣子了,你以為我不心疼,我現在就進宮,去狀告雍王,他再厲害,也不能無故打我兒子!”

沈宿說著就要往門外走去,付詩一把拽住他,顫抖著聲音說,“老爺,真的是無故嗎?雍王是性格乖戾了點,也沒有過無故打人的時候,咱們可別理虧……”

雖然她也覺得竹溪不是不會惹雍王,是根本不敢惹雍王,但是還是要把事情弄清楚。

沈宿反應過來,也是有些氣急攻心,下令讓所有僕從進來。

“你們說少爺是因為與那花錦藏起爭執?”

沈宿沉聲道,威嚴盡顯,僕從們跪著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是……是一開始與花錦藏發生衝突。”

“後來……又跑過來一名女子,也不知為什麼,說了幾句少爺便去掐人家脖子。”

“而且,而且那姑娘與雍王關係好像,好像不一般……雍王很護著她。”

哆哆嗦嗦幾個人互相補充完,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沈宿一腳將最前面一個人踹倒,暴怒道,“你們幾個簡直!簡直蠢死了!這麼重要的訊息也能忘記稟報!來人,將他們一人打五十大板!”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

極快地被拖出去,沈宿氣得將茶具一掃而下,嚇得正在哭的付詩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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